痛“楚”,记“疫”(之二)
(2020-02-21 09:43:55)题记
我最担心家人朋友的安全。弟弟在广州一所学校工作,很早就放了寒假。他坐1月12号晚上的火车,13号上午到武昌火车站,然后到隔壁的宏基汽车站转车回仙桃。虽然经过武汉,我其实从来没有担心过他,想着毕竟还早,加上武昌离汉口又远。后来看南都对他的采访,才知道他背负了很大的精神压力。想想的确有点后怕,尽管武汉那段时间说每日无新增病例,其实那时候疫情已经非常严重了,而且很多人就是在那段时间路过武汉被传染了。
因为他们的女儿在日本,所以也很关注日本的情况,叮嘱她少出门、少跟人接触。又想到日本社会比较文明发达,也就不再那么紧张了。大外甥女一家远在阿根廷,倒不担心他们染疫,倒是担心他们因为中国人甚至东方人面孔受到歧视(网上已经有了这方面的传闻),专门问了她,还好没遇到。其他亲友也都各自安好,不管是在城镇还是乡村,迄今为止没听到不好的消息。
卫校的同学都在放射科,身处抗疫第一线,特别是几个武汉的同学更是如此。有一次他们在群里发了几张身着防护服的照片,虽然裹得严严实实,但眉宇间还是熟悉的模样,大家纷纷要他们多保重、祝福他们平安。一个同学所在的医院新大楼被征用为新冠肺炎定点医院,“真正的挑战开始了。”好在都还没事,但辛劳是一定的。
但是一个老师遭致了不幸。2月16号同学群发布消息:“我们敬爱的殷老师因感染新冠肺炎不幸于今天上午10点30分在金银潭医院去世。”这个消息让人震惊、悲哀,毕竟是非常熟悉的人。殷老师教放射诊断学,是专业老师,关系更加亲密。他是武汉人,高大帅气、温文尔雅,对人对事从没一句重话,尤其对一个洪湖的同学关爱有加(这个同学记忆力超强,过目不忘,后来读了医学影像学的硕士和博士)。卫校同事说殷老师今年应该65岁,如此算来当年教我们的时候大约30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岁,谁能想到他竟会殁于三十多年后的这一场瘟疫,令人悲伤唏嘘不已。据说殷老师的女儿在协和医院工作,但还是没有办法及时将父亲收治入院,才导致如今的不幸,可想而知武汉的形势有多严峻。那位洪湖同学从北京打来电话说13号给殷老师打了个电话但没人接,“当时就有不详的预感。”没想到一感成谶。
殷老师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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