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窗台有两盆玉树,一盆郁郁葱葱,长得极为茂盛,另一盆却只剩枯枝,奄奄一息。说道这两盆玉树,倒有十多年的历史,为叙述方便,将茂盛的一盆名曰A,另一盆名曰B。
十多年前,到同事老张的办公室看看,见他桌上一盆玉树长得极为茂盛!不禁夸赞一番。和老张一个办公室的老杨却不以为然。
老杨说,这盆玉树长得固然好,可是未经修剪,可谓不值一文。老张一听,来了兴致,拿起剪刀,直接开剪。不一时,桌上就落了一层枝丫和碎叶。
我不禁婉惜,剪了这许多枝叶,真是可惜。老张却挑了两枝大的枝条给我,说是可以扦插,并且一插就活!
斗转星移,两枝玉树茁壮成长,几年的功夫,由两枝变成了两盆。只是因为先天的关系,B长得比A更加茂盛些。
转折点在07年,那年我们购得一处新宅,便把茂盛些的B搬去。可是只住了一年,便又搬了回去,而把B留在了新宅。而后B的噩运来了,我们偶尔过去看看时,才帮它浇浇水。因此,生活不挑,只需些许水的B过上了上顿不接下顿的生活。有时叶片薄得像纸片,枝叶低垂,奄奄一息,可是在补完水以后,总是重新焕发了生机。
前年夏天,我再次看到B垂死挣扎时,终于把B搬回了旧宅。自然B又重新过了一段安逸的日子,只是块头已经比A小了一些。世事轮转,境遇自是不同。
真正的劫难是在去年冬天。那天下午飘起雪来,待到晚上睡觉前,欣赏窗外夜幕下的苍茫世界,别有一番感觉。也就在这时,想起白天放在阳台上晒太阳的B仍在窗外,不禁慌乱起来。
只见得B被雪压得枝叶低垂,清除完积雪,发现叶片严重冻伤。待到次日,叶片已经开始渗水。忍痛把叶片剪完,看着只剩光秃秃的枝干,这次B真的要挂了?
近日天气渐暖,B的枝干上竟又萌出些许小叶片,嫩嫩的的叶片在阳光下透着黄绿,似乎在宣告着自已的劫后余生!跟枝繁叶茂的A比起来,似乎很渺小,但是毕竟挺过来了。
我在想,如果B是一个人,也许会写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样的作品,宣告自已如何直面惨淡的人生,如何正视淋漓的鲜血。但是素不喜鸡汤,也明知若是换作A经历这许多浩劫,多半也能坦然应对,而换作常人,也未必都能作保尔·柯察金。
也许是人非草木,焉能无情!人固有的思想情感,让我们既无法置之度外,也往往让我们选择退缩放弃,但是也有战胜灾难的喜悦。
于是乎,站在窗台前,心思又回复到鸡汤上来,顺风顺水和劫后余生,不是你能选择的,但都是一种幸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