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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龙

文 罗峰

年末聚会，酒过三巡，某君忧心忡忡地说，明年可不得了，各大医院产床恐怕都要提前预定了！众人先是不解，几秒后又恍然大悟，今年是龙年啊，择此吉年诞下龙子龙女的人必定不少！此君就是这趟大潮中的一粒沙呢，他还特意选在去年五月珠胎初结，以期抢在龙头诞下贵子！

酒话之余，我们又感叹时光荏苒，似白驹过隙，一个由谷至巅的轮回，就像那伏羲演绎的八卦，弹指间就否极泰来。不过否极是否真的泰来，大家又变得不那么自信了，因为早在几千年前，玛雅人就对2012做了诅咒式的预言。然而转念一想，玛雅人毕竟不是霍金，凭什么断定世界就要在这一年灰飞烟灭！因此对这个图腾之年的憧憬，又大可一如往昔了，最多就是平添一丝杞人忧天的忐忑而已。

中国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崇拜龙的，今人已无法确知了，只知道是在几千年前的文明伊始，甚至还可以追溯到茹毛嗜血的原始社会。而且龙并不是客观存在的，而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神物，似蛇似蜥又似凤，似鹿似鱼又似虎，什么都像又什么都不像。这就不能不让人感叹先人的智慧了，你崇蛇蛇会死，拜虎虎会亡，而惟独龙，可以与天同寿，亘古不灭！

一个图腾延续至今几千年，必定是经历了不少坎坷的，远的诸如王朝更替、外族入侵、国破家亡且不说，就说最近，也是几经磨难。前几年就有人说龙在西方文化里是个邪恶的东西，建议取消狼图腾，改拜大熊猫。前不久还有人设计了一套号称“猛龙”的邮票，又引来无数争议，纷纷说应该是“祥龙”才对。其实那条所谓的“猛龙”也并不猛，它只是咧着一张孔方兄的嘴而已，居然也能让国人如坐针毡，倍感不适。

其实龙本就是凶猛的图腾，我们之所以会认为龙是温文尔雅的，是因为我们都只不过是叶公而已。还有，其实大熊猫也并非什么善类，不知情的人都以为它是猫，而实际上却是凶悍无比的熊。更何况，即便这只原本凶悍的熊总是摆出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洋人也早晚有一天会厌倦，那时候估计我们又要把丹顶鹤搬出来了。把丹顶鹤小姐搬出来还无所谓，关键是丹顶鹤之后呢？丹顶鹤之后的之后呢？或者说哪一天洋人直截了当地说中国人很邪恶，不喜欢中国人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自动集体消失了呢？

当然，以上只是笑谈，大家也权当看周立波的脱口秀，一笑而过。不过笑过之后也希望诸君能看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几千年的儒家文化浸淫，以及在腌臜的权术游戏中夜以继日地周旋，中国人脱离龙的本性已经很久了，而在这个列强纷争的大争之世，我们呼唤龙的回归。

至于龙是否能回归、什么时候回归，我们是不得而知的。不过不管怎么样，龙年总是到了，因此还是撇开那些沉重的话题，祝大家新春愉快、龙年吉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