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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与孩子，还是妓女与学生？

文 弋射宿

老谋子万众期待的新作《金陵十三钗》终于是揭开面纱，款款上映了。在好奇心得到满足之后，国人还是延续一贯之风格，挥泪者有之，吐唾者有之，然后各自拉开阵势，大打口水仗，在过完眼瘾之后再过一把嘴瘾。当然，在对阵双方的阵营之外，还有更多的像笔者这样的人，纯粹就是打酱油路过，然后凑过去看一看热闹，偶尔也站出来发表两句评论。

看热闹可算是我们文明古国的国粹了，而看热闹的心态，无非也就是没事儿调侃几句，在过完眼瘾之后再过把嘴瘾罢了。在这次围观当中，调侃最多的可要算是“妓女命贱”、“学生命贵”之类的话语了。其实在国人心底里，学生就是要比妓女命贵的，但像所有的潜规则一样，这种话是不能明目张胆摆到台面上来说的。既然老谋子犯忌了，大家就要群起而攻之，否则就显得自己不人性，跟国际接不上轨了！

其实老谋子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都是中国人，谁不知道谁呀，更何况老谋深算的老谋子！老谋子早就在戏里留好了退路，他甚至还干脆借贝尔之口，自我暴露了国人必定会借题发挥的那个点，然后给出了自己的解答。但很显然，国人并不满意那个答案，或者说干脆无视他的答案，依然不依不饶，群起而攻之。

其实要破解这个难题并不算太难，以笔者这样的觉悟和智商，都认为妓女们是做得对的。如果早生个八九十年，我不幸投胎做了妓女，我也会作出那样的选择，因为彼时彼刻我不是妓女，甚至都不是女人，我只是一个成人，站在我面前的是一群似山花般烂漫的孩子！或者说我投胎做了乔治，我也会像他一样挺身而出，虽然我也是一个孩子，但我还是一个男人！

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宗教面前，众生平等，但在灾难面前，强者就该保护弱者，成人就该保护孩子，男人就该保护女人，不管他/她是谁家的孩子、谁家的女人，这是所有人类都该有的同情，无关法律，无关宗教，甚至也无关道德……

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并不代表我就认为《金陵十三钗》拍的有多么多么的好，甚至在心底里，我还认为这基本上是一部失败的作品。老谋子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了，军人的勇敢，入殓师的良知，学生的纯真，妓女的善良，男孩的忠诚，甚至还有汉奸的父爱……所有的一切都堆砌在一起，像是一盘大杂烩，看着丰盛，其实没有一样是表现到位的。

我不知道是老谋子的迷失，还是所有中国导演的迷失，甚至是所有中国人的迷失，我们都过于重视形式的唯美和场面的华丽了，以至于失去了一颗赤子的心。如果我们可以静下心来去欣赏西方的一些优秀作品，我们就不难发现，我们完全可以不要那么刻意、那么做作，而专注于纯粹地去表达人类的感情，效果也许会更激动人心。

如果有时间，大家也可以去看看也是最近上映的《孤独的死亡之所》（A Lonely Place to Die），表达的也是关于人性的话题，没有多耀眼的明星，没有多大手笔的投资，但最终的效果，却是要比《金陵十三钗》深刻、要感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