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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一位同事因胆结石做切胆手术，我和编辑部几位同事一起去看他。刚走出医院电梯，便看到他杵着铁架在那打吊瓶，旁边围了一群朋友，在那说说笑笑、喷云吐雾。几位同事看到他抽烟，也纷纷掏出来烟来递给他，他是来者不拒，一根接着一根，没见消停。看到这幅情景，我便笑着问他说你都这样子了，还抽啊，真不怕死呀？他眉毛一挑，一脸无谓地说怕什么，大不了哪里坏了再割掉！听罢此言，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的脾气就是这样，喜欢做什么、想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这让我想起爱人的父亲。记得还是八、九年前吧，我和爱人还只是同学，她邀我们一般谈得来的同学去她家玩儿。刚进她家门的时候，大家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大厅里整理农具，便纷纷叫爷爷以示尊敬。不料她表现得非常难为情，连忙解释说这是她爸爸，大家更是大惊失色，一个个尴尬得落荒而逃。事后我们都禁不住好奇，悄悄问她说你爸爸多大年纪啊？她说了个数字，具体多少我不记得了，反正是四十几，不超过五十，同学们都大跌眼镜！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爱人的父亲更见老迈了，银发满头不说，牙齿也掉了不少，走起路还一拐一拐，恍如一八十好几的老者，而他的实际年龄，也才五十七八呢！而他老得这么快的原因，无非也就是为了宝贝儿子，天天像牛一样干泥工活，为他蚂蚁搬家式地累积财富。有次喝了点酒，我趁着醉意，劝他说干活不要太拼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自己的身体要紧，说不定你哪天真走不动了，你儿子认不认你还是个问号！他笑了笑，眼睛眨巴了几下，什么也没说，大概是我说到他痛处了吧。

我还有一个朋友，七十有三了，身体倍儿棒，走起路来雄纠纠气昂昂，说起来话来也是中气十足，还全国各地到处旅游。如果不问他，你是绝对想不到他的真实年龄的，还以为他才五十出头呢！其实他年轻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头，本身是做勘探的，又生在了那个年代，情况是可想而知的了！而他却能保持那么良好的心态，那么健康的体魄，就不能不引发我们思考了。有一次他还悄悄地跟我说，小罗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年轻时号称醉公，喝斤把白酒跟玩一样，后来戒掉了，想多活几年啊……

现在流行这么一句话，说你不能决定生命的长度，但能决定生命的宽度。乍听此话还觉得高深莫测，其实是最无谓的，是最经不起深究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生命的宽度只是一个伪命题，没有人敢站出来说有宽度是怎样的、怎样才会有宽度，毕竟人各有活法，很难分出高下，或者说压根就没有高下之分。而长度则不一样，有效的长度则更是如此，有些人能活一百岁，而有些人则只活五十岁；同样活七十岁，有的人总能保持健健康康、硬硬朗朗，而有的人则有一半时间卧病在床……这就是生命的长度，实实在在，可感可见！

生命的长度不一，有效长度各异，确实少不了运气的成分，但更多的还在于个人去把握、去珍惜。在此，我想将那句有关生命长度和宽度的时髦话稍作修改，以期与诸君共勉：也许我们永远都无法确知生命的宽度，但我们可以先延长生命的长度，因为有了长度，便一切皆有可能！

2011年11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