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汉江入长江口变更地质解释的大胆猜想
(2016-08-26 05: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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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笃勤
一、关于汉水入江口的几种代表性看法
关于汉水入江口观点,综括当代学术界研究,大致可分为四种。第一种观点是由南转北说,认为汉水主泓原从汉阳城南入江,具体在汉阳鹦鹉洲上首,明代成化年间改道龟山北麓入江。此种说法以湖北省文史馆已故馆员潘新藻先生为代表,[1]近年在武汉史志界流传最广;第二种观点将汉水主泓入江口变迁划分为三个时期,即汉末以前从今武汉市新洲区阳逻龙口入江,汉末建安下迄明代从武汉市黄陂区武湖沙口即沙芜口入江,明代至今从龟山北麓入江,以武汉市文史馆已故馆员扬铎先生为代表;[2]第三种观点认为汉水主泓入江口先秦时期在今武汉市黄陂区滠口镇东南,汉魏六朝时期一直在龟山北麓,宋元时期一度分龟山南北两支入江,明代成化年间合并从龟山北麓入江,以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所张修桂教授为代表;[3]第四种观点认为汉水主泓两汉时期在今汉阳龟山西南入江,自《水经注》所反映的汉魏六朝时代及唐宋以来改在龟山东北入江,与当今汉水入江口大体一致,这是厦门大学历史系鲁西奇教授的观点。[4]
晚清民初历史地理学家杨守敬则认为,汉水可根据时代不同划分两种入江水道,古时汉水应从今天武汉市新洲区阳逻南边入江,汉代以后改从鲁山(今龟山)入江。他在《水经注疏》卷二十八所作按语称:“余尝往来光、黄间,见山岭重叠,绵亙数百里,自松子关以南,至黄冈北之大崎山,复高竦入云,迤逦至阳逻,始横障江湄。盖松子至大崎,古只称大别,犹言大分水岭。至春秋时,始判为二别。疑古时汉水自安陆东南趋平衍之地,绝宋河、涢河、澴河,至阳逻南入江,大别即在指顾间。自汉水从安陆南下,遂迳潜江、天门至汉阳鲁山入江,即《汉志》所谓至沙羡南入也。”[5]杨守敬的看法堪称别具只眼。
[1]潘新藻:《武汉市建制沿革》,湖北人民出版社1956年版。
[2]扬铎:《武汉沿革考》,中国档案出版社2004年版。
[3]张修桂:《汉水河口段历史演变及其对长江汉口段的影响》,《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
1984年第3期。与张氏观点大同小异的有长江流域规划办公室高级工程师夏鹏章的文章,称在战国时期(前475—前221),汉水多口入江,主要江口为今武汉市黄陂区武湖临近长江的沙口。汉唐时期,汉水下游一支汊和来自江陵的夏水合流,汉水主要河口南移到汉阳龟山之北入江。两宋时期,汉水流至汉阳龟山西麓分为二支,一支从龟山南入江,一支从龟山北入江,南北支流因不同年份水量丰歉不同时有强弱。到了南宋时期,南支流逐渐发展为主流,直到明朝成化(1465—1487)初年,汉水下游裁弯取直,南支流淤塞,从此汉水在龟山北汇入长江。夏氏文章《汉水入江口初探》《长江武汉河段水文漫谈》,分别见《武汉春秋》1983年第3期、《春秋》1986年第3期。
[4]鲁西奇,潘晟:《汉水中下游河道变迁与堤防》,武汉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
[5]杨守敬,熊会贞《水经注疏》卷二十八,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张修桂在《汉水河口段历史演变及其对长江汉口段的影响》《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
1984年第3期)赞赏杨守敬古时汉水自安陆东南趋平衍之地,绝宋河、郧河、澴河汇流的推断,却不赞成其汉水在阳逻南入江的结论,认为汉水应在在武汉市黄陂区滠口东南入江。又光绪《湖北通志·舆地志·山川》大别山条引《长江图说》称:“大别者所以阻逆汉水,使之南入于江也。其脉发于桐柏,桐柏出于中干,故桐柏之干,大势趋于东南,则干之南枝,自条分而渐布西南矣。其第一枝为湖北应山、安陆、云梦等县治。第二枝为孝感、黄陂县治,山脉占地较缩,无碍于汉水之东流也。其正干东南趋者为黄安、麻城、罗田及安徽之英、霍、潜山诸县境,渐迤西南,故其第三枝之由黄、麻发者,山势南行而西,直逼大江北岸之阳逻龙口而后止。阳逻之山俗曰十里长山,而汉水遂为山脉所遏,不能东下,折而南入于江。故经云:‘至于大别,南入于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