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浓浓黑牛山

文/小溪独语

又到周末，昨天的雨意犹未尽，今天天还阴沉沉的，空中飘着点点的雨星。我们一行按原计划去黑牛山，那是顾兄的老家。

肥桃路西行，出了肥城城区南拐。路窄了一些，绿色渐渐多了起来，绵延在路两边，高高低低的，汇成绿的海洋，翻滚着，一直到天边。

蜿蜿蜒蜒，心随绿走，绿伴人行，转眼间到了。路东一座小山是拔山，名字很霸气，山却非常清秀，茂密的树木蓊蓊郁郁，漫山遍野。山上松树为主，雨后翠绿欲滴，清清爽爽的爬过山头，漫到山的另一边。路西是一个宽宽的山谷，向下望去，层层梯田错落有致，果树和庄稼随着梯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和西面的山从容的连接起来，巧夺天工，连绿色也格外精神。挨着路的西面，是正在建设中的黑牛山度假村。建成后，集餐饮、娱乐、休闲、住宿于一体，包括蔬菜和肉类等食材，计划全部由旁边土地一条龙生产出来，都是纯绿色的。有人提议给它取名叫“黑牛山绿色度假村”，突出绿色。取名纯粹是闲操心，但也是闲情逸致的表达。

顺路下去，就到了黑牛山村。村子东西两面都是山，东面拔山，西面就是黑牛山。我们原本计划游览黑牛山，一睹黑牛山小家碧玉的卓越风姿。昨天的雨到今天还绵绵沥沥，山不高，路却滑，只好作罢。站在桥边西望，黑牛山满山披绿，雾气缭绕，雨丝斑斑中，黑魆魆的屹立着。晴空下，山应是一头牛，故名黑牛山。雨雾中，牛的形象隐藏了，含蓄在我们的想象中。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牛从来都是吉祥的化身。中华民族的农耕文明中，牛是六畜之首；据传，华夏民族的始祖炎帝即是“人身牛首”；庙堂祭祀中的最高规格是“太牢”，即牛羊猪全备，其中牛是第一位的，只有猪羊为“少牢”，减了牛，那就降低了规格，牛在祭祀中也是最重要的祭品；道教中，得道的上仙很多人的坐骑都是牛，创始人老子即“驾青牛出函谷关入秦西游”，“紫气东来”就出于此；牛郎织女的故事更蕴含着农耕生活的现实和理想；王安石有诗赞牛：“朝耕及露下，暮耕连月出。自无一毛利，主有千箱实。”臧克家《老黄牛》“块块荒田水和泥，深耕细作走东西。老牛亦解韶光贵，不等扬鞭自奋蹄”更是脍炙人口……一座黑牛山，一片好风水，有牛，就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片土地就永远有红红火火的日子。遐想着古今，抬眼再望，濛濛雨雾中，黑牛山静默着，拔地而起，缓缓高耸，健硕的身躯，温顺的卧在我们的视线里。

村因此山命名。村头一座新修的石桥，气派的横在村东的小河上，桥面宽宽的，很有现代气息，又不失传统的精巧。小河自南而北，就着山谷顺势而下，河道和河岸就河而建，随水取景，已整修的齐齐整整，精精干干。近望远眺，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可惜现在河里的水少，只能看到微微涟漪的小片水面，叮咚声只能回响在脑海中了。夏天再访，潺潺的水声就会迎接我们快乐的脚步。

村子都在河西岸，自南向北，沿河而建。一个个四合院，大部分都是石墙石屋。不讲究的，墙就用石块摞起来，大大小小的石块，朴朴实实地组合在一起，组合成百年的石墙，围住了一个个小院。在行的，石墙的石块挑一挑，方方正正的一样大，再用水泥粘合成一个整体，远望，多了一点气派。屋子的墙也都用石头垒起来，结结实实的，历经岁月却不显老旧，有的老屋还越发的精神着。村里的房前屋后，都是胡同，窄窄的，看去好似没有出路，一拐弯，柳暗花明，前面又是窄窄的胡同，两旁还是排排的石院，拐弯抹角，一直延伸到村外。村子里，家家的大门都因陋就简，和院子的质朴相得益彰。村子里到处生长着梧桐树，淡紫色的梧桐花洋溢在小村的上空，风中摇曳着，淡淡的雾气里，紫光流溢。偶尔一朵两朵梧桐花，缓缓飘落，似小小的蝴蝶，飞在屋顶院外。三棵五棵的槐树，满树的槐花茂盛的开着，洁白浓香和着梧桐花的恬静，给小村增添了别样的雅致。

路上人很少，刚下过雨，村里有点泥泞。过了桥，我们踏着路旁的石块走着，过大道，拐胡同，近距离赏着石院石屋，和各式各样的石门，一路谈笑着到了老顾的老家。大娘迎出大门，把我们让进屋里。大娘身体硬朗，腰直步轻，看着老顾和我们众人到来，更是慈祥地笑得不知说啥好，和善地给我们让座，亲切得让我们都有了回到老家的感觉。老顾家的院子不大，也是石墙石屋，方方正正，四角到边到沿，严严实实，院子里的建筑简单齐整，各得其所。一进大门，迎门墙边几株竹子青青的高过墙头，营造出竹报平安的意境。堂屋里，几幅老字画，遒劲刚健，都是大家手笔，亦是老顾文友相知而赠，已有年限，挂在墙上，给简陋的屋子增添几分雅香。“雅室何须大，墨香迎诗人”，只有我混在人群中，滥竽充数。

回去的路上，一首诗闪现在脑海中：

《故乡对你说》

你把故乡的山水

珍藏心底

故乡就会馈你

一生的诗意

你偎依着故乡

故乡也掂念着你

富贵贫贱

不弃不离

老顾的诗集《初熟的果子》，不就是故乡馈赠给他的礼物吗？

晚上，一干人齐聚，研讨德席的《泥土灯盏》和老顾的《初熟的果子》，并祝贺老顾入山东省作协、桃源笠叟杨延忠兄入泰安市作协，四喜临门，让我们开怀畅饮。座间言之无拘，和而不同，笑谈畅饮，颇有兰亭集会之味。

                                                          2014、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