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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

(2017-02-24 23:5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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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精选


睡姬的故事 · 玉镜夫人失身记  ·  贾女(男宠奇遇记)·       薛昭·   瑟瑟和珊珊

十卺楼    · 亚九逃亡记 (伪娘的奇妙历险,非常精彩) · 柔娘 和 温玉

苏州民妇( 用卫生巾 勇斗 强奸犯 )·   假女人(人妖的故事)     ·      留云观

掌中秘戏(老司机开车,少儿不宜)   ·   沈阳女子       ·    戴敬宸(胖子整容败露,被美女抛弃)

卢孝廉 和 红衣女子(好看)     ·       訾氏(少年屙屎艳遇记)  · 红衣女子 ·  荷花三娘子

卜大功 (美人救英雄) ·   五通神(一) ·  兔孕


河北 广平县的冯老头有个儿子, 名叫冯相如,父子都是秀才。老头年近六十,性格耿直,但家中一贫如洗。几年间,老太太和儿媳相继死去,一切家务都得冯老头自己操劳。

一天夜里,冯相如坐在月光下,忽见东邻的女子在墙上向这边偷看。冯相如仔细看她,很漂亮。

冯相如走近她,女子向他微笑;冯相如向她招手,女子不过来也不走开。冯相如再三请求,女子才从墙上爬梯子过来。于是,两人睡在了一起。

冯相如问她的姓名,女子说:

“我是邻家女儿,叫红玉。”

冯相如很喜欢她,和她约定永远相好,红玉答应了。从此,两人便夜夜往来。



大约过了半年多,有一夜,冯老头半夜起来,听到儿子房里有女子的说笑声。偷偷一看,见一个女子在里面。

冯老头大怒,把儿子叫出来,骂道:

“你这畜牲干了些什么事!咱家如此穷苦,你不刻苦攻读,反而学做淫荡之事。被人知道,丧你的品德;别人不知道,也损你的阳寿!”

冯相如跪下认错,流着泪说一定悔改。

冯老头又呵叱红玉说:

“女子不守闺戒,既玷污了自己,又玷污了别人!倘若这事被人发觉,丢丑的该不只是我们一家!”

骂完了,气愤地回去睡觉了。

红玉流着泪说:

“父亲的训诲,实在让人羞愧。我们两人的缘份尽了!”


冯相如说:

“父亲在,我不能自作主张。你如果有情,还应当忍辱为好。”

红玉坚决绝交,冯相如就哭了起来。红玉对他说:

“我与你没有媒灼之言、父母之命,私相结合,怎么能白头偕老?此地有一个佳偶,你可以聘娶她。”

冯相如说家中贫穷,红玉说:

“明天晚上等着我,我为你想个办法。”

第二天夜里,红玉果然来了,拿出四十两银子送给冯相如,说:

“离这儿六十里,有个吴村,村中卫家的姑娘,十八岁了,因为要的彩礼很高,所以还没有许配人家。你以重金满足他家的要求,一定会答应你的。”

说完就告别走了。



冯相如找机会告诉父亲,想到吴村相亲,但隐瞒了红玉赠送银子的事。

冯老头担心家穷没钱,不让儿子去。

冯相如婉转地说:

“只是去试探一下,看怎么样。”

冯老头点头答应了。

冯相如就借了仆人和车马,到了卫家。

姓卫的老头是个庄户人,冯相如招呼他出来,和他说要向他提亲。

卫老头知道冯相如家是有声望的家族,又见他仪表堂堂,性情豁达,心里应允了,可担心他家不舍得花钱。

冯相如听他说话吞吞吐吐,明白他的意思,就把银子都拿出来放在桌上。

卫老头才高兴了,请邻居的书生做中人,用红纸写了婚约。

冯相如进屋拜见岳母,见他们住的房子十分狭窄。卫女正依偎在母亲身后,冯相如稍微斜眼看了她一眼,见卫女虽然是贫家妆束,但光彩艳丽,心中暗暗高兴。

卫老头借房子款待女婿,又对冯相如说:

“公子不必亲自迎娶,等我为女儿多少准备些衣服嫁妆,用花轿送去。”

冯相如同他订下成亲的日期,就回去了。

回家后,冯相如骗父亲说卫家喜爱清寒门第,不要彩礼,冯老头也很高兴。

到了日子,卫家果然送女儿来了。卫女过门后,勤俭孝顺、夫妻感情深厚。过了二年,生了一个男孩,取名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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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赶上清明节,冯相如夫妇两人抱着孩子去扫墓,遇到县里一位姓宋的绅士。

姓宋的当过御史,因行贿罪被免职,回家隐居,但仍然大施淫威。这天,他也上坟回来,看见卫女很漂亮,问村里的人,得知是冯相如的媳妇。

姓宋的以为冯相如是个穷秀才,用重金贿赂他,就可以打动他的心,便派家人去透口风。

冯相如乍听到这消息,顿时满脸怒气;转念一想。敌不过宋家的势力,便收敛怒容,换上笑脸,进去告诉父亲。

冯老头一听大怒,跑出去对着宋家的家人,指天画地,臭骂了一通,宋家的人像老鼠一样逃跑了。姓宋的也生了气,竟派了好多人闯人冯相如家,殴打冯老头和冯相如,吵闹得像开了锅。

卫女听到,把孩子扔在床上,披散着头发大声呼救。那帮家伙一涌而上,将她抬起,哄然离去。冯老头父子两人受了重伤,倒在地上呻吟;小孩子在屋里呱呱啼哭。邻居们都可怜他们,把父子两人扶到床上。

过了一天,冯相如能拄着拐杖起来了;老头却气得吃不下饭,吐血死了。

冯相如大哭,抱着儿子去告状,一直告到省督抚,不知告了多少遍,还是申不了冤。

后来冯相如听说妻子不屈从那姓宋的,死了,他更加悲痛。满肚子的冤恨,无处申诉。多次想去路上刺杀姓宋的,又怕他仆人多,儿子又没处寄托。日夜哀思,觉也睡不着。



一天,忽然有一个大汉来到冯家慰问。那人长着蜷曲的络腮胡子,四方脸,跟冯家从无交往。

冯相如拉他坐下,刚想问他的家乡姓名,客人突然问道:

“你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难道忘了报仇吗?”

冯相如怀疑他是宋家的侦探,只是用假话应酬着。

客人气得眼眶像要裂开,怒睁双目,猛然起身,边往外走边说:

“我以为你是一个君子,现在才知道是个不足挂齿的庸俗之辈!”

冯相如见他果然是个异人,忙跪下挽留他,说:

“我实在是怕宋家的人来试探我。现在把心里话全部告诉你:我卧薪尝胆,伺机报仇,已经很长时间了。只是可怜我这襁褓中的婴儿,怕断了冯家香火。你是位义士,能否为我抚养孩子?”


客人说:

“这是妇人们的事,我做不到!你想托付别人的事,请你自己去做;而你想自己去做的事,我愿意替你去办!”

冯相如听了,跪在地上直磕响头。客人看也不看,就出去了。

冯相如追出去问他姓氏,客人说:

“如不成功,不受人埋怨;成功了也不受人报答!”

说完就走了。

冯相如害怕招来灾祸,抱着儿子逃走了。

到了夜里,宋家所有的人都睡了,有个人越过几道墙进去,杀了姓宋的父子三人和一个媳妇、一个奴婢。

宋家拿了状纸告到官府,官府大惊。

宋家咬定是冯相如干的,官府便派衙役捉拿冯相如

冯相如逃得不知去向,官府更加相信是冯相如杀的人。

宋家仆人同官府衙役到处搜捕,夜里来到南山,听到小孩啼哭,跟踪过去,将冯相如抓住,捆起来带回去。小孩哭得更厉害了,那帮人夺过孩子扔掉了,冯相如怨恨得要死过去。


见到县令,县令冯相如

“你为什么杀人?”


冯相如说:

“冤枉啊!他是夜里死的,我在白天就出门了,而且抱着呱呱啼哭的孩子,怎么能越墙杀人?”


县令说:

“没杀人,你为什么逃走?”


冯相如哑口无言,无法辩解,被关进狱中。

冯相如哭着说:

“我死了不可惜,孤儿有什么罪?”


县令说:

“你杀人家的人多了,杀你的儿子,有什么可怨的!”


冯相如被革除功名,屡次受到酷刑,始终没有招供。



这天夜里,县令刚睡下,听到有东西打在床上,震震有声。

县令吓得大喊大叫,全家都被他惊醒了。围过来用蜡烛一照,原来是一把锋利如霜的短刀,扎入床内一寸多,牢牢地拔不出来。

县令看了,丧魂落魄,派人拿着刀枪到处搜索,没有一点踪迹。

县令心中很胆怯,又认为姓宋的已经死了,没什么可怕的,就把案件呈报上级衙门,替冯相如辩解开脱,把冯相如释放了。


冯相如回到家,瓮里没有一粒粮食,孤身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幸亏邻居怜悯他,送点吃的来,才勉强度日。

一想到大仇已报,冯相如便露出笑容;又想到遭受这次惨酷的灾祸,几乎全家被害,又不断地落泪;接着又想到半辈子穷透了,又失去了儿子,断了香火,不禁在没人的地方失声痛哭,不能抑制。

如此过了半年,官府对犯人的追捕也松懈了,冯相如就去哀求县令,要求把卫氏的尸骨判给他。等把妻子的尸骨埋葬好回到家里,冯相如悲痛欲绝,在空床上翻来复去,觉得没法再活了。


一天,冯相如忽然听到有敲门的,定神细听,听见门外有人正低声和小孩说话。

冯相如急忙起身,从门缝里往外看了看,好像是个女子。刚打开门,那女子便问:

“大冤已经昭雪,庆幸你安然无恙!”

声音很熟悉,但仓猝之间想不起是谁。用烛光一照,原来是红玉,挽着一个小孩,在她腿边嬉笑。冯相如来不及询问,就抱着红玉呜呜哭开了。

红玉也惨然泪下,接着把小孩推到他面前说:

“你忘了父亲了吗?”

小孩牵住红玉的衣服,目光灼灼地看着冯相如

冯相如仔细一看,原来是福儿,非常吃惊,哭着说:

“儿子是从哪里找到的?”

红玉说:

“实话告诉你,往日我说是邻居的女儿,是假的,我实际是狐仙。那天刚巧夜间走路,看见孩子在谷口啼哭,就抱到陕西抚养。听说大难已经过去,就带他来与你团聚了。”


冯相如挥泪拜谢。小孩在红玉怀中,像依偎在母亲怀里,竟然不再认得父亲了。



天还没亮,红玉就急忙起床,冯相如问她干什么。

她回答说:

“我想回去。”

冯相如光着身子跪在床头,哭得抬不起头来。

红玉笑着说:

“我骗你的。如今家道新创,非早起晚睡不可。”

接着就剪除杂草,清扫庭院,像男人一样操作。

冯相如忧虑家中贫穷,不能维持生活。

红玉说:

“你只管闭门苦读,不要问家中盈亏,还不致于饿死人吧。”

就拿出钱来买了纺织工具,租下几十亩田地,雇了佣人耕作。

她自己扛着锄头除草,拉来藤萝修补房屋,天天如此。

村里人听到冯相如的媳妇如此贤慧,都愿意帮助她。

大约过了半年,人丁兴旺,家里富裕了,冯相如说:

“已经是劫后余生了,多亏你白手起家。只有一件事没有安排妥当,怎么办?”

红玉问他什么事,冯相如说:

“考试的日期已经临近,秀才的资格还没恢复。”

红玉笑着说:

“我前几天已把四两银子寄给了学官,你的名字已重新登记上了。如果等你说,早就误事了!”

冯相如更觉得神奇。

这次考试冯相如中了举人,这年三十六岁,家中肥田连片,房屋宽阔深广。

红玉轻盈柔美,好像随风可以飘去,但操作胜过农家妇女。虽然是严冬,又很劳苦,但双手还是细腻如脂,自己说二十八岁了,别人看上去就像二十才出头的人。


异史氏说:孩子贤惠,父亲有德,所以得到了侠义的果报。非但人有侠义,狐也侠义。这段遭遇真的很离奇。而昏庸的官宰,令人发指,刀子砍在木头里震震有声,为何不稍稍移到床上半尺左右啊?如果让苏子美读到这个故事,一定满饮一大杯说:可惜没有砍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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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广平冯翁有一子,字相如。父子俱诸生。翁年近六旬,性方鲠,而家屡空。数年间,媪与子妇又相继逝,井臼自操之。

一夜,相如坐月下,忽见东邻女自墙上来窥。视之,美。近之,微笑。招以手,不来亦不去。固请之,乃梯而过,遂共寝处。问其姓名,曰:“妾邻女红玉也。”生大爱悦,与订永好,女诺之。夜夜往来,约半年许。翁夜起,闻女子含笑语,窥之,见女。怒,唤生出,骂曰:“畜产所为何事!如此落寞,尚不刻苦,乃学浮荡耶?人知之,丧汝德;人不知,促汝寿!”生跪自投,泣言知悔。翁叱女曰:“女子不守闺戒,既自玷,而又以玷人。倘事一发,当不仅贻寒舍羞!”骂已,愤然归寝。女流涕曰:“亲庭罪责,良足愧辱!我二人缘分尽矣!”生曰:“父在不得自专。卿如有情,尚当含垢为好。”女言辞决绝,生乃洒涕。女止之曰:“妾与君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踰墙钻隙,何能白首?此处有一佳耦,可聘也。”告以贫。女曰:“来宵相俟,妾为君谋之。”次夜,女果至,出白金四十两赠生。曰:“去此六十里,有吴村卫氏,年十八矣,高其价,故未售也。君重啖之,必合谐允。”言已,别去。生乘间语父,欲往相之。而隐馈金不敢告。翁自度无赀,以是故,止之。生又婉言:“试可乃已。”翁颔之。生遂假仆马,诣卫氏。卫故田舍翁。生呼出引与闲语。卫知生望族,又见仪采轩豁,心许之,而虑其靳于赀。生听其词意吞吐,会其旨,倾囊陈几上。卫乃喜,浼邻生居间,书红笺而盟焉。生入拜媪。居室偪侧,女依母自幛。微睨之,虽荆布之饰,而神情光艳,心窃喜。卫借舍款婿,便言:“公子无须亲迎。待少作衣妆,即合舁送去。”生与期而归。诡告翁,言卫爱清门,不责赀。翁亦喜。至日,卫果送女至。

女勤俭,有顺德,琴瑟甚笃。逾二年,举一男,名福儿。会清明抱子登墓,遇邑绅宋氏。宋官御史,坐行赇免。居林下,大煽威虐。是日亦上墓归,见女艳之。问村人,知为生配。料冯贫士,诱以重赂,冀可摇,使家人风示之。生骤闻,怒形于色;既思势不敌,敛怒为笑,归告翁。大怒,奔出,对其家人,指天画地,诟骂万端。家人鼠窜而去。宋氏亦怒,竟遣数人入生家,殴翁及子,汹若沸鼎。女闻之,弃儿于床,披发号救。群篡舁之,哄然便去。父子伤残,吟呻在地,儿呱呱啼室中。邻人共怜之,扶之榻上。经日,生杖而能起。翁忿不食,呕血寻毙。生大哭,抱子兴词,上至督抚,讼几遍,卒不得直。后闻妇不屈死,益悲。冤塞胸吭,无路可伸。每思要路刺杀宋,而虑其扈从繁,儿又罔托。日夜哀思,双睫为不交。忽一丈夫吊诸其室,虬髯阔颔,曾与无素。挽坐,欲问邦族。客遽曰:“君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而忘报乎?”生疑为宋人之侦,姑伪应之。客怒眦欲裂,遽出曰:“仆以君人也;今乃知不足齿之伧!”生察其异,跪而挽之,曰:“诚恐宋人餂我。今实布腹心:仆之卧薪尝胆者,固有日矣,但怜此褓中物,恐坠宗祧。君义士,能为我杵臼否?”客曰:“此妇人女子之事,非所能。君所欲托诸人者,请自任之;所欲自任者,愿得而代庖焉。”生闻,崩角在地。客不顾而出。生追问姓字,曰:“不济,不任受怨;济,亦不任受德。”遂去。生惧祸及,抱子亡去。

至夜,宋家一门俱寝,有人越重垣入,杀御史父子三人,及一媳一婢。宋家具状告官。官大骇。宋执谓相如,于是遣役捕生,生遁不知所之,于是情益真。宋仆同官役诸处冥搜。

夜至南山,闻儿啼,迹得之,系缧而行。儿啼愈嗔,群夺儿抛弃之,生冤愤欲绝。见邑令,问:“何杀人?”生曰:“冤哉!某以夜死,我以昼出,且抱呱呱者,何能踰垣杀人?”令曰:“不杀人,何逃乎?”生词穷,不能置辨,乃收诸狱。生泣曰:“我死无足惜,孤儿何罪?”令曰:“汝杀人子多矣;杀汝子,何怨?”生既褫革,屡受梏惨,卒无词。令是夜方卧,闻有物击床,震震有声,大惧而号。举家惊起,集而烛之,一短刀,铦利如霜,剁床入木者寸余,牢不可拔。令睹之,魂魄丧失。荷戈遍索,竟无踪迹。心窃馁。又以宋人死,无可畏惧,乃详诸宪,代生解免,竟释生。

生归,瓮无升斗,孤影对四壁。幸邻人怜馈食饮,苟且自度。念大仇已报,则冁然喜;思惨酷之祸,几于灭门,则泪潸潸堕;及思半生贫彻骨,宗支不续,则于无人处,大哭失声,不复能自禁。如此半年,捕禁益懈。乃哀邑令,求判还卫氏之骨。及葬而归,悲怛欲死,辗转空床,竟无生路。忽有款门者,凝神寂听,闻一人在门外,譨譨与小儿语。生急起窥觇,似一女子。扉初启,便问:“大冤昭雪,可幸无恙?”其声稔熟,而仓卒不能追忆。烛之,则红玉也。挽一小儿,嬉笑跨下。生不暇问,抱女呜哭,女亦惨然。既而推儿曰:“汝忘尔父耶?”儿牵女衣,目灼灼视生。细审之,福儿也。大惊,泣问:“儿那得来?”女曰:“实告君:昔言邻女者,妄也。妾实狐。适宵行,见儿啼谷中,抱养于秦。闻大难既息,故携来与君团聚耳。”生挥涕拜谢。儿在女怀,如依其母,竟不复能识父矣。天未明,女即遽起。问之,答曰:“奴欲去。”生裸跪床头,涕不能仰。女笑曰:“妾诳君耳。今家道新创,非夙兴夜寐不可。”乃翦莽拥篲,类男子操作。生忧贫乏,不自给。女曰:“但请下帷读,勿问盈歉,或当不殍饿死。”遂出金治织具;租田数十亩,雇佣耕作。荷镵诛茅,牵萝补屋,日以为常。里党闻妇贤,益乐赀助之。约半年,人烟腾茂,类素封家。生曰:“灰烬之余,卿白手再造矣。然一事未就安妥,如何?”诘之,答曰:“试期已迫,巾服尚未复也。”女笑曰:“妾前以四金寄广文,已复名在案。若待君言,误之已久。”生益神之。是科遂领乡荐。时年三十六,腴田连阡,夏屋渠渠矣。女袅娜如随风欲飘去,而操作过农家妇;虽严冬自苦,而手腻如脂。自言三十八岁,人视之,常若二十许人。

异史氏曰:“其子贤,其父德,故其报之也侠。非特人侠,狐亦侠也。遇亦奇矣!然官宰悠悠,竖人毛发,刀震震入木,何惜不略移床上半尺许哉?使苏子美读之,必浮白曰:‘惜乎击之不中!’”



精选


睡姬的故事 · 玉镜夫人失身记  ·  贾女(男宠奇遇记)·       薛昭·   瑟瑟和珊珊

十卺楼    · 亚九逃亡记 (伪娘的奇妙历险,非常精彩) · 柔娘 和 温玉

苏州民妇( 用卫生巾 勇斗 强奸犯 )·   假女人(人妖的故事)     ·      留云观

掌中秘戏(老司机开车,少儿不宜)   ·   沈阳女子       ·    戴敬宸(胖子整容败露,被美女抛弃)

卢孝廉 和 红衣女子(好看)     ·       訾氏(少年屙屎艳遇记)  · 红衣女子 ·  荷花三娘子

卜大功 (美人救英雄) ·   五通神(一) ·  兔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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