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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师范版
如果将邱妙津的《鳄鱼手记》和《蒙马特遗书》作对比的话,我想我更喜欢《蒙马特遗书》多一点。
并不是因为如某人所说的《手记》之"造作"意味,而是,邱妙津在《遗书》里把热烈/绝望/无助/渴求表现得淋漓直接,没有借用太多虚构出的人物之口之经历来突出。
《鳄鱼手记》里的大部分思省性内容都和《遗书》有重叠,或者说是《遗书》的前身。邱在《手记》中化作大学四年爱恋与逃遁的"拉子",绵延亘长的爱源一直流流向水伶流向小凡,然后静止,腐水生臭,拉子开始无法负担爱的责任,灵魂桎梏于阴性身体,困兽犹斗。
我很难明白拉子时时揪心痛苦的"内部质坏",仿佛她的爱奉献出之后,接受者接受之后,她便开始不安,灵魂与肉体分离,留给自己和别人的那个"拉子"如标本般放进博物馆再不能碰触否则破碎一地再也收拾不起。水伶的爱拼命灌入保存在博物馆中的拉子身体里,而现实拉子于她来说意义剥落殆尽。这,就是拉子的痛苦及所有相关者的痛苦之峰顶吧,她(他)们看见的不是日出,也不是日落,只是一片天空,什么也没有。
《手记》堪堪一部小说,情节自比《遗书》丰富太多,拉子的四年大学生活,一截一截如切面呈现,人物已有梦生,楚狂,水伶,小凡,吞吞和至柔等。她(他)们是拉子在不同时期遇见亦在不同时期离散的生之坐标,或情人或朋友或兼具,无好结果,全部。拉子,总在对生命绝望,她不给死亡出路,但终是留到(遗书)时方才真正与它挽手同去。
鳄鱼,为什么叫"鳄鱼手记"呢?邱妙津在八个手记之间,讽讽安插了鳄鱼族群在台湾的"受宠"景象,人们都在四处寻找具有神秘性而更具观赏性的鳄鱼,这到底好笑还是可悲呢?拉子是鳄鱼之一,鳄鱼说想到电台点一首(鳄鱼之歌),脱掉人装,鳄鱼才是鳄鱼,而所有所谓的"正常人"无非没穿"鳄鱼服"的生物罢了,人----身披伪装的一个群落组合。
《手记》的思维密度,探求深度较《遗书》来说都有些小而单,毕竟那时的邱妙津尚未过渡成熟到写作《遗书》的年纪,可是《手记》的小说性更强,遂两本书两个拥护群。毋庸置疑的,《手记》和《遗书》一脉相承,灵魂同质,甚至邱的书写切入点及立脚点都没太大差异。所以,两书在我们认识深处形成的晶体放射一样的光芒,照进生命另一疆域。
总有些觉得《手记》里的大学生活描写(尽管不多),与朱天心的《击壤歌》相像,只不过二者的行文基调完全不同,一茫然挣扎,一飞扬灿烂,书写重点也不同,一用大学生活作背景探究灵魂与爱欲,一把大学生活当描述对象写很多甜蜜的琐碎。总之,我说的相像几几乎就只是她们同写大学,有类似场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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