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神奇的苏北古城——穿城

                      作者  刘以明

笔者出生于泗阳县张家圩镇金星村，记得小时候就听老人讲述许多有关苏北古城——穿城不同版本的故事，还有神乎其神的穿城古井的美丽传说。由于常年在外，有时难免对童年记忆倍加珍惜，常常追忆童年时听老辈们所讲述的穿城的神秘画面。在去年的暑假终于抽空回了一趟老家，决定再去比邻——穿城，探访一下苏北古城（穿城）的神秘面纱。

 在江苏泗阳县穿城镇有一句流传至今的古老的顺口溜：“穿城有三怪：地名不知何处来；千年古井地下埋；水位超过屋脊盖。”
　　至于这"三怪"，至今也没人能作出完整的解释。尤其是这里多年来发现的众多古井，这些古井又与一系列出土文物似有密切关联，于是就形成了一个更加深奥的谜团，以致穿城成为著名的历史科考点。

　　　　　　　　　　　 众说风云话古城

　　穿城地处泗阳县西北角，东临张家圩镇，北临沭阳县的刘集镇，西与宿迁关庙镇接壤。镇上的地形酷似一只乌龟，四面低中间高。在这块土地上出土文物颇多，远至西周，近至汉唐，都有文物或遗迹被发现。这里最有名的墩叫做“獾墩”。墩上墩下的面积大约在约五千平方米左右，因出土不少文物，一九六三年，被《考古》期刊列入西周文化遗址，这点可追溯至商代。有鉴于此，穿城至少有四千多年的历史。出土的文物有鹿角、牛肩甲骨、石锛、豆、鬲、印纹陶等。在八十年代初，墩上出土一个完整的双孔石刀和顶部置銎（穷音）的铁斧头。斧头上还粘有很多碳化的稻糠壳。南京博物院文物工作者认为，这对研究江北古代农作物种植史有着重要的价值。穿城一带，还发现隋唐时代的遗迹和文物。这里还有一个叫“殷墩”，位于砂礓河畔朱丁荡，相传为唐代兵部尚书殷开山的墓。殷开山，《新唐书·本传》载：“开山名峤，字以行……高祖起兵，召补大将军椽，屡迁吏部侍郎、兵部尚书，进爵郧国公，征刘黑闼，道病卒。”查刘黑闼，原为窦建德部将，于武德四年（公元621年）起兵漳南、陷冀州、拔相州，取黎、魏三州，势力很大。公元632年称“汉东王”，建都洛州。秦王李世民派兵攻打刘黑闼。刘黑闼因兵败，先奔突厥，后引兵南下，其同伙徐元郎，兵驻泗州，这也许就是至今还沉睡于洪泽湖低下的“泗州城”。唐初的泗州州治，就在今天的泗阳郑楼古城。从上面所述可以说明，这一带当年既有较长时间的驻军，也可能发生较大规模的战争。殷开山死后究竟埋在什么地方？至今还是一个迷。但据民间传说：清道光年间，当地有个农民叫倪金雷，闻殷墩中有宝物，就乘黑夜挖掘，挖得古头盔一具，大而色黑。又挖得古剑一把，剑把上刻有"殷开山"三字。离殷墩不远处还有个瓦磁滩，附近有不少古墓，其出土文物大都为古代兵器。这些都足以证明，“穿城为古代战场”，名不虚传。
　　多年来关于穿城这座古城名字的来源，众说不一。一种认为：在战国时期，有位叫穿封成的人，在陈国做官，他十分关心家乡人民，就资助银两，在家乡筑起一个城池。乡民为了感念他的恩德，起名“穿城”。另一种认为：是春秋战国时期，楚灵王屯兵灵城（今史集街东南角）准备攻打吴国。楚将伍员到吴国借兵替父报仇。带兵打到灵城，夜晚城被攻破。楚灵王措手不及，官服没有来得及穿，就向北逃跑，直至逃到穿城这个地方，才想起穿官服，后人就把这个地方叫作“穿城”。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在隋朝，唐国公李渊之子李世民被杨林围困在白洋关（今洋河镇）。瓦岗寨义军赶来营救他时，途中有座城池挡住去路，守将为王士充。瓦岗军先锋官尉迟恭准备杀进城去，穿城而过，抓紧时间去营救李世民。程咬金认为穿城而过不大容易，不如绕城而过。争执之中，最后军师徐茂功决定：“穿城而过”。他认为城头刀枪密布，乃虚张声势；城外不见动静，必有暗兵埋伏。于是齐声呐喊，奋力攻城。王士充大败而逃，瓦岗军穿城而过，后来李世民做了皇帝，就把这个城池叫作“穿城”。
　　对于这三种说法各有其理，但不管哪一种，都说明穿城的建筑远在隋唐之前。把穿城说成是千年古城，并非言过其实。

　　　　　　　　　  　神奇的古井

　　关于穿城的历史传说，虚虚实实，各种版本都有。让人惊叹不已的是，穿城古代遗存或现今发现的一口口古井，确实令人称奇。据历代传说，穿城有七十二口古井，现已发现了十一口。据说，这些古井一经发现，即可饮用，而且清凉甘冽可口。据民国版泗阳县志记载：穿城镇内有两口“神井”，“人误坠其中，浮而不沉”。新发现的地下古井，水位均高于附近农田地面，的确神奇。这两口“神井”，一口位于镇西北角，一口位于镇东北角。

西北角的这口井是砖砌的，水深二十米，井台高出附近地面两米左右。地平面以下水深十八点五米，地平面以上水深一点五米。水离井口不到零点五米。县志曾有记载：“水与井平”。当地群众叫它“瓢舀神井”，即用水瓢可以舀到井水。现场目测一下，井水确实高出地面两米左右。志书还记载：“二井皆有鱼，或得之，头扁而黑，不类常鱼，人不敢食，仍置井中。”有传说：有一个顽皮的男童用弹弓将神井里的一条黑鱼打死，事后没几天即生疾病而死。这些记载，更给神井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让人奇想连篇。在实地考察时，笔者打一吊桶井水，尝了一口，口感清冽甘甜。一九七六年唐山地震时，人们发现井水在地震前特别浑浊，震后又恢复如常。地震部门“触井生情”，在这里专门设立了观测点。
　　东北角的“神井”，相传是瓦岗义军罗成的饮马井。井口与地面相平，上有石栏。石栏内有无数条打水井绳捋出的印纹，深浅不一，相互交错。据说，从来没有人能够数清印纹确切条数。笔者在实地观察时，好奇地数了一下印纹，数来数去，数字都不一样。据当地群众传说，谁要是数准了印纹．此人必被“井神”请去。究竟是何原因，谁也搞不清楚。这当然是奇谈，但可以看出，神井在当地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高的，也是很“神”的。
　　在穿城，除了两口“神井”外，还有许多被埋于地下的千年古井。“神”、“古”兼得，使人倍感惊奇。地下古井的发现，大多为近百年来人们搞建筑偶然所得，地址大多在室内、山头、墙角。有一家商店，一个柜台底下竟发现三口古井。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穿城接连发现两口古井，一口在邮电所办公室的墙角下，一口在税务所厨房的门槛边。这两口古井长期被埋于地下，都是在盖房子时才被发现的。邮电所那口古井是砖砌的，井口直径约三十公分，墙基就在古井口边上。井内水面离室内地平面一点五米，水质清凉微咸，清澈透明。税务所的那口古井，井口大小、式样与邮电所的基本相同，但井壁不是砖砌的，是陶圈套榫。这在目前尚为罕见。据考古工作人员考证分析，陶圈套榫井出于汉代，隋、唐以后很少。据此可以断定，穿城地下古井，至少有一千五百年的历史。尤其令人称奇的是，这些古井不仅古老和被深埋于地下，而且它的水位也有高低，落差很大。税务所位于龟背最高处，室内井水水面离室内地平面仅一米左右。也就是说，税务所室内古井的水面比城西北角那口“神井”的水面还要高出一米多，与城外农田地平面相比，高出将近三米。

　　　　　　　　　　　穿城之谜有待科考去解开

　　为什么在一个弹丸之地，会有如此水位高低不同甚至水位高出附近地面的水井呢？据粗略分析，认为：穿城的地貌属马陵山余脉，中间高，南北两头低（相差 两米以上），而且可能由于下面地层结构复杂，形成不同的泉道，所以水位不同。至于这里为什么埋藏许多地下古井，考古工作者根据许多水井都加上盖子，用泥土封好的特点，认为穿城可能是古战场中心地带，这些地下古井大约是当时的军用井。马陵山区水源甚少，军人只有挖井供饮。用时挖井，撤退时加盖掩埋，以备日后再用。这个推测，与陶圈套榫井出自汉代延至隋唐，与当地传说瓦岗义军抗隋，基本是一致的。这些粗略分析，有待科学家进一步研究，作出结论。

 穿城的古老神奇的面纱也有待于人们去探索与发掘。相信不久的将来位于苏北的这座有着四千多年历史的古城一定会以一种“古”而“神”的姿态展现在游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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