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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我渴望过正常的生活”

(2014-08-06 19:4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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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文学评论

命运不是风,来回吹,命运是大地,走到哪你都在命运中。 ——顾城 《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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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媒体证实,诗人顾城与谢烨、英儿的“三角恋”主角之一麦琪(原名李英),已于2014年1月8日病逝于悉尼,终年50岁。

    1993年10月8日,新西兰激流岛,诗人顾城重伤妻子谢烨,而后自杀,谢烨于数小时后不治身亡。他们的死成了一个谜。而处在漩涡中的另外一个女主角—李英也一直被称为“第三者”。之后,李英离开新西兰,一直隐居在澳大利亚悉尼。

  李英自述:我渴望过正常的生活

  在激流岛上过着“影子”生活

  我从一开始认识顾城,就陷入到唯美主义的幻想里,非常地理想化。顾城出国前,我只见过他4次面,都是和朋友一起去的,没有单独见过。每次像进殿堂朝圣一样,我的精神世界被他的光环所笼罩。

  后来我之所以要出国,就是特别想争取一个自由空间。北京的胡同能带来人际关系的亲密,但没有私人空间,起码没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所有想法、和刘湛秋的爱情都在压抑之中。我想找一个地方,没人管我,海阔天空地活。还有一个想法,想在国外打造一个空间,邀请湛秋出国,我们能自由地走在大街上。

  1990年7月5日我离开北京去新西兰,到了激流岛上一个星期之后,我对顾城提出到外面找工作,因为当时钱是一个具体的问题。气氛一下就僵硬了,以前没有见过顾城那样不好的脸色。我意识到让他失望了,他感到了他所不能忍受的世俗。这造成了我的分裂,不能定位我的对错,我原以为我的自由和独立不是世俗的。谢烨告诉我不要刺激他,他的情绪非常极端化。过了几天他的态度缓和下来,我也喘了一口气。

  其实岛上找不到工作的,没有商业和工业,也没有别的华人。这岛是顾城和朋友一起旅游时找到的,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一些有厌世倾向的英国移民聚集到这里。顾的孤独感是与生俱来的,不合群,表面上对人很礼貌,但不容易和人沟通,他说找到一个可以沟通的人,就非常看重。能与顾城沟通,我感到非常荣幸。当时我以为自己非常成熟,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懂,能理解他梦幻的空间。他对我也一样。

  在岛上时间长了,我和顾城能进入谈诗、谈精神的东西,我开始把和湛秋的感情、对他的渴望化成一个世俗的现实。湛秋在我们一开始就说即使他离婚了,也不可能和我结婚,不想再戴上镣铐。开始时对我的伤害很大,在岛上我可以没有这个痛苦,可以只谈精神,不谈身体之爱,我以为顾城可以给我带来这些。在国内,我和湛秋的关系是秘密的、压抑的,对家里人和朋友都不能讲,比如我想把和湛秋初吻的感觉对所有的女朋友讲出来分享,但不可能。和他一起到饭店吃饭都要先看看里面有没有熟人。这也是刺激我出国去那岛上的一个原因。

  在岛上我却又成了另一个“影子”。奥克兰的朋友打电话来要我去,我不能说为什么不去。台湾媒体来采访、约稿,我都会在事前离开房间躲到海边去,虽然他没有说要我离开,但我意识到自己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顾城杀谢烨迟早要发生

  在岛上有一个教我和谢烨英语的50多岁的英国移民约翰,他也不是一个世俗的人,是我岛上惟一的朋友。他们走后,他第二次向我求婚,我有了一种被爱的感觉,觉得可以逃出“影子”了,可以让他带我出去,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电话号码、私人地址,告诉朋友我是谁。1992年底,我们到了悉尼,到了正常的生活秩序中。钱是最大的一个问题,约翰也没有钱。我去一家咖啡店工作,也想以工作来麻木自己。我们的婚姻关系也不是正常的,没有那方面的事。

  我是在悲剧事件后两天知道消息的,约翰告诉我的,我昏了过去。原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答应谢烨在他们平静下来前不和他们联系。只在事发前一个星期给她写了一封信,告知我的通信地址,不是家庭地址。他们应该是在事发前一天收到信,顾城不会看到信,他从不去信箱拿信的。

  事件发生前他们实际上已经离婚。谢烨的人生也是被扭曲的,她也想过世俗的生活。对顾城来讲,喜欢一个女孩子,看到了你灵魂中纯粹的东西,你自己不保护,他也要来保护,不要你到世俗中去,这是他的信仰。我觉得他一时间冲动杀了谢烨,当时是完全失控了,他是随时都可以爆发的人,悲剧只是一个契机的问题,在岛上他跟我讲过你去找点炸药什么的。他杀谢烨我不感到特别惊讶。

  我在《魂断激流岛》中写过这样一件事,我们曾陪到岛上来玩的一个男孩一起去海边,顾城和谢烨先回家去,我就陪那男孩捡贝壳。5分钟后谢烨就风驰电掣开车回来叫我回去,说顾城不对劲了。我觉得特别可笑,什么都没发生呀。回去我看见他正在一斧子一斧子地砍树。他的爆发一定要体现出来。悲剧发生时,如果我在岛上,斧子会砍在我身上。只是死之前,顾城对儿子有了柔情,以前他看见儿子就要绕开走的,从没抱过儿子,这是我感到最痛心的地方。

  三个人活在生与死的边缘

  在经济上我能够自立,奥克兰的朋友打电话来让我去那里找工作。我不能离开的原因是顾城会自杀。他的自杀倾向伴随着他的一生。谢烨对我说,他们婚后第二天,顾城说:“我们一起自杀吧。”他喜欢一个女孩子,不是那种性呀什么的男女意识,他觉得是把一个女孩子从世俗中解救出来。他的宗教感是非常强烈的。如果没有这个背景,我们三个人在岛上一起生活是没法理解的。

  我们每一天都生活在生与死的边缘,当时我和谢烨的精神极度紧张,在山下干活总想到回去时是否会发现顾城的尸体。我只有对自己说:明天或许会好。我的精神特别痛苦,我一方面要隐瞒着湛秋岛上所有的事情,他写信问我何时到奥克兰,我无法说。同时我也不敢对顾城说我和湛秋的关系。

  有一天顾城收到了德国的邀请信,他不想去,谢烨特别想去。我一直认为她像圣母一样,身上没有什么世俗的东西,她没指责我和顾城在一起怎么怎么的。顾城说不想去,她就哭了起来,她把邀请信看成她的一道门,觉得能把顾城带走,我也要走掉,他们再回到岛上重新开始生活。其实她在岛上非常痛苦,但没有流露出来。她对我说这是顾城的最后一个机会。我们在岛上生活贫困,依靠救济金过,也没有朋友。他们有一些朋友在德国,她感到可以出去呼吸一下子了。

  送他们走后,我开车回来时觉得精神上彻底崩溃了,我刚来岛上时把湛秋的情书都烧了,以为自己可以放弃世俗的爱情、生活了,来进入一个精神王国。现在已经到了尽头。谢烨得到了她想要的,留下的一切都压在我身上。她走之前和我谈,哭了,说我应该走,但不要马上离开岛,照顾一下他们的儿子。顾城若是知道我走了,在德国也会待不下去的。顾城的“精神王国”违背人性事件发生后,我的生活停止了,没法再过正常的生活。与约翰分居,精神分裂,觉得一切是一个梦。当时我想自己是要负全责的,直觉上认为如果我没有离开岛,一直防止着,悲剧就不会发生。路走到头了,下一步就是我怎样去死了。在澳洲看到报纸上《英儿》的摘要和有关文章后,压力就更大了,人们会认为我是怎样一个女人?更该死了!每一天过得非常麻木,一醒来就觉得事情没有发生过。湛秋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压力也开始刺激我要一步步走出来,想想到底什么是事实?我写了《魂断激流岛》,把岛上的生活又回想了一遍,这帮我度过了特别困惑的时期。1994年我为这书回国了一次,见到了湛秋,很尴尬。虽然每一次见面都感到痛苦,但对他的感情开始恢复了,爱情帮我一步步走下去。我在悉尼开始接触外国人,找工作,生活。但不接触任何华人,有了《英儿》这本书,我见到华人就会感到自己是没穿衣服的。

  《魂断激流岛》出版以后,把事情闹得更坏。湛秋接受某声讯台的采访后,别人说他出卖隐私。当时很多人希望我死掉,让故事完整,唯美主义就存在了。我没后悔,书是我从阴影中看到亮点的一个通道。我与约翰离了婚,我感到了自由,起码可以面对湛秋了。

  经过这些以后,我发现唯美主义、理想主义不一定是很美的。到了违背人性的时候,它们不美。顾城的精神王国里有很多违背人性的东西,《英儿》中表现出来很多人性的内容,表明他在现实里压抑了自己的人性,彻底毁了自己的人性。我在岛上不知道他有那么强烈的欲望。他的精神王国是一种极端理想主义的、没有人性基础的理念。

  顾城写给英儿的最后一封信

  英儿 遗嘱

  你们真好像夜深深的花束

  一点也看不见后边的树枝

  这是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了。

  你真笨,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这次你知道了。

  在爱的时候,死是平常的事。但有两件事你不应该,一是你把我们的事弄给了别人。

  你让我死不干净。二是你光想你父母。我也有妈妈,已患心脏病。这是两个我不喜欢的

  事。

  我知道,我是你,你等我死,我就死。但你太脆弱,最后也不说一句活,看一看。

  你太爱自己的心。其实说过,你一个电话就能叫我回来。孤寂为什么不打呢?我也昏了,

  想挣个白房子之类的送给你,我拼命干。

  不说了,我还会努力活几天,最后等一下你的电话。在死之前我的生命是白天,不

  睡觉了,也许以后可以补上。你愿意活就活吧,我们是一个人。你脆弱所以如此胆大,

  弄出事来。你可以走来走去,但你的情调是回不来了。是你让我死的。

  很想最后听听你的声音。没办法,趁没凶起来,走吧。

  这夜还有几个,英儿,说几句话吧。

  你在纸堆里找什么,真的是这个,是你,笨,心太小。

  最后能骂骂你挺好的,就像我趁你睡着了,乱讲故事,大眉毛。

  好多话不想说了,你也永远听不到了。我跟雷说点,她知道我是怎么想你的,每天。

  英儿,打水漂吧,我沉下去。我们认识的那天是美丽的。

  真没想到。

  我看不到你揭幕的那两块台阶了。我请你,还是回来住好吗?我喜欢你和雷在一起,

  胜于我。已经没我啦,你知道。这样结笔好吗?你胆小,我就当好人吧。没了。

  梳理:英儿与顾城、谢烨三人“畸恋始末”

  以下为凤凰网梳理的英儿与顾城、谢烨三人之间的感情脉络,由此窥见这位卷入悲剧漩涡的独特女性一生的宿命结点。

  1986年6月,昌平诗会,李英与顾城相识,时年李英23岁,顾城30岁;

  1988年1月,顾城谢烨要去往新西兰,前一天与李英告别,李英跟顾城告白;

  1990年7月,李英因为顾城和谢烨的经济资助,来到新西兰激流岛跟顾城、谢烨一起生活;

  1992年3月,顾城应DAAD学术交流基金会邀请赴德国从事文学工作,顾城和谢烨离开激流岛,李英留在激流岛;

  几个月后李英失踪,1993年3月,顾城联系不到李英而知变故,15日到23日回北京寻找李英,没有找到,顾城和谢烨开始写作《英儿》;

  1993年10月8日,顾城谢烨因家庭纠纷去世,时年顾城37岁,谢烨35岁,李英30岁;

  1994年的1月,李英与刘湛秋在澳大利亚再次相遇结婚,在悉尼隐居了8年后,2002年3月10日,推出作品《爱情伊妹儿》。

  早在2011年,麦琪就已被查出鼻咽癌晚期,但她拒绝西医治疗,主要依靠食疗调理。而从确诊病情开始,麦琪就几乎不再见任何外人,尤其是华人,也不希望朋友打电话给她。

  2014年1月8日,刚过50岁的麦琪,在悉尼的一间医院去世,死讯鲜少人知。她的骨灰安葬在悉尼东面近海的陵园,墓碑上的墓志铭为:

  LIYING麦琪

  CHINESEPOETANDWRITER.

  BELOVEDWIFEOFLIUZHANQIU

  ABEAUTIFULHAPPY

  SOULJOURNEYCOMPLETED.

  AFREESPIRITWHOWILLSOARON

  WITHALLUNDERSTANDINGAND

  KNOWLEDGEGAINEDINTO

  THENEXTLIFE.YOUARESOLOVED.

  PASSEDHAPPILYANDPEACEFULLY.

  8JANUARY,2014AGED50YEARS.

  翻译成中文即:“LIYING麦琪/中国诗人、作家/刘湛秋的爱妻/一个美丽、快乐的心灵之旅已经结束。/一个带着所有的理解和认知飞向来世的自由的灵魂。/你是如此地为人所爱。/于2014年1月8日幸福地平静地离世,享年五十岁。”

    至此,盘桓纠缠了20余年的旷世悲剧的三位主人公均已离世,有关顾城、谢烨、英儿三人之间爱恨情仇的猜测毁誉,似乎戛然而止。

  (新浪读书综合《华西都市报》、《成都商报》、凤凰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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