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歉你，小小的蜂儿

文/施国标

在乡野里只要菜花一开，最先光临的就是那小小的蜂儿。

六七十年代之前，家乡大片种油菜，开春后，只要天气一升温，不出几天，油菜迅速拨节 ，再加几个太阳一“逗”，成片的油菜田就变成一片金黄色的花海，在明媚的春光里显得有些耀眼。而此时正是蜂舞蝶恋的时刻，我置身于田埂上，便有几只陶气的蜂儿向我袭来，飞转在耳边“嗡嗡”作响，我用手赶也起不走。每个新春的开始，我总会遇到这样的一幕。

“致歉你，小小的蜂儿！”

为何要这般说，因童年时，我等儿童的确做过对不起蜂儿的事。如今面对这样一位“勤奋者”，我们是愧疚的，借以这个美妙的时刻，说声“对不起”是应该的。在那个年代，我等儿童常去掏你的居穴，用芦管撕成小片爿伸进去，把你掏出来玩，你被刺痛了，发出哀叫声，但我们仍然不罢休，有的被戳死在里边，有的乖乖地爬了出来，我们还把你塞进我们事先准备好的小瓶子或者火柴盒里。为了准备这些小器具，我不管大人的训骂，竟把小瓶子里的东西倒空，让火柴盒里火柴掍散落一地，不惜一切地去做错事。直到后来，我才晓得蜜蜂是昆虫中的益虫，专为庄稼传授花粉，好让庄稼结出好果子，是人类的亲密朋友。

过去，农家住房多裸露的砖墙和泥墙，大批蜜蜂会在砖缝里、泥墙上掏洞藏身，所以掏个蜜蜂来玩是极容易的。我们还天真地往这些小瓶子和火柴盒里放了些油菜花，说是让蜜蜂足够来采蜜，但这些都是自己的臆想，蜜蜂被囚困在这样的小空间里，怎能还有心采蜜呢？这像野鸟被抓进了笼子，宁可不吃食死在笼子里一样。动物被剥夺了野性的释放，能安稳在小天地里是极少的。事实的确如此，这些小小的峰儿被放进“小天地”里、再放了些油菜花后，半天下来潮湿又郁闷，再加上不通风，蜜蜂湿漉漉地像“落汤鸡”一样了，连飞也振翅难动，最后大都是一命乌呼了。这也不算，我们还听信大人的话，说蜜蜂肚里有枚小蛋蛋，剥开蜂肚后可尝其甜味，我们真的做了，蜜蜂肚里倒是有一枚晶亮的白色小蛋蛋，放在嘴里破囊确有甜味，这样又有许多小蜂儿丧身于我们的手指间。现在想来我们那时做这些伤害蜜蜂的事是无知的，故奉劝现代的小朋友如遇到蜜蜂时再也不做伤害它的事了。

蜜蜂是庄稼的益虫，有蜜蜂飞舞是生态好的像征。蜜蜂是勤劳的，它整天飞舞在花丛中为人类做着好事，既采蜜又帮助作物传授花粉，好极了。养蜂人利用蜜蜂的特性，采集了大量的蜂蜜成为一种产业。时下我又看到一些小农场里，主人就在大棚的作物里放蜂，让它尽做好事，真是功德无量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