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亲情永续

97岁的四姨父走了，5月14日是他老人家出殡的日子，我们这些舅老表、姨老表一大早从各地赶往杜村杨村为他送行。送毕姨父，我们这些难得见面的老表聚集在一起，在返回村子的途中我们一边叙述亲情，一边寻找往日的记忆，追寻四姨和四姨父的故事，但老表们讲述这些故事我是很难插上嘴的。为什么呢？说实话不论是在幼年还是成年，我是很少来四姨家，在我的印象中来四姨家不会超过十次，包括今天来这里送别姨父。为什么我来四姨家这么少呢？这是有原因的，虽说四姨与我妈只相差10岁，但我妈只有三岁半时就被送到柯村我家当了童养媳，他们根本没有在一起生活过，这是其一；其二我家在柯村，中间隔了过水磨山，交通不便，路远且不好走；其三我妈解放后一直当基层干部，工作忙是一个原因，且我的奶奶在1947年就去世了，母亲又一连生了八个孩子，家里家外忙得不可开交，极少回黄栗树娘家，更不用说去几个妹妹家了，所以在我的印象中我妈从未带我去过四姨家。幼年时我曾去过两次四姨家，那都是外公带我去的，其中有一次我随四姨去村前水塘洗菜，顽皮的我不小心一只脚滑落到水塘里，将棉裤、棉鞋弄得透湿，是四姨熬了一晚夜将我的衣鞋烘干，使我第二天得以随外公回来，这件事情我记忆极深，要我讲更多的我与四姨的情感故事就难了。直到1993年我为金红表妹离婚的事去过四姨家两趟，再后来就是2009年四姨去世我去奔丧，所以我说去四姨家不会超过十趟。

我儿时曾滑落四姨家门口的池塘

午饭我们这些老表又凑在一个桌上，话题仍是叙旧。几杯酒下肚我坦诚来杨村很少，甚至还有两个表妹都不认识，此话一出引起老表们的嘘声，我也深表遗憾，愧对四姨和四姨父。这时金香表妹来到桌前敬酒，还有一个我不认识，叫我表哥，便问金香：“这位是......”金香介绍这是金玉，我连忙说：“表哥对不住了，不认识你，我们喝杯酒增添记忆吧。”在我的记忆中还有一个表妹，这时我借着酒兴，大声对金香说：“我还有一个表妹呢，把她喊来也让我认识认识。”不大一会她带来一个女的，向我介绍这就是小妹翠红，我哦了一声，没想到眼前这位漂亮的中年女人就是我嫡亲的表妹，如果没人介绍我们绝对不敢相认，翠红落落大方地向我问好，至此四姨家的一个表姐四个表妹我终于全都对上号了，只是可惜金红表妹英年早逝，我们永远见不到了。

短暂的相聚我们这些老表又要离别了，我们站在村口谁也不愿先走，最后还是依依惜别。其他老表都乘车走了，唯有我最后，几个表妹还要我送到村外，我劝她们节哀保重的同时，要她们赶快回去招待客人，她们顺从地返回，我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疲惫的背影，心里酸楚的味道油然而生，心里自问：我们这么多老表还有机会聚在一起吗？真的就是人们常说的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就拉倒吗？我离开了杨村，几次回头张望远处的村庄，所有的情感化着红红的眼眶和呛里面打转欲滴的眼泪，心里默默地祝福各位老表，愿我们相互挂念，亲情永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