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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茉莉诗歌不是时尚的点缀 |
分类: 胭脂茉莉杂谈(部分) |
——题记:诗歌是我们心中那个永远不死的少年
我是从十几岁就开始写诗的,来自于酷爱古典诗歌的父亲影响,刻在我脑海中永不磨灭的一幅画面就是:月朗星稀的夏日夜晚,大人们在院子里一边纳凉,一边谈论诗歌,孩子们在侧耳倾听,一旁的月季花在默默吐香,草丛里的蟋蟀在悄悄弹琴,这是怎样的一幅温情的画面啊,让我现在想到几乎都要落泪的画面.....
在一个最严肃的事情,一不小心也会变成消费品的时代,在利益最大化的驱使下,在我们不断地复制那些所谓的成功经验来获取更多的资源的时候,反馈给我们的更多的是心灵的虚无!
消费主义可以说是当代人的精神灾难,作为一个诗人,内心是和这样的周遭是疏离的,那种疏离感是身在故乡如同异乡....就如我的诗《意象秋天》的末尾几句:
而此时候鸟们正在穿越天空
不知道它们到底是离开故乡
还是飞回故乡
或许本没有故乡
只是寻找属于它们的天堂”
候鸟随着季节迁徙,真的说不清楚到底哪里是它们的故乡,这首诗的转折处,也是这首诗的高潮和立意所在,“真正的故乡就是我们的心,我心安处即故乡”。
所以在一个诗人的诗中如果反复出现故乡,家园,落叶,回归,之类的词,并不都是地理意义上的,而是来自于一种灵魂的皈依和归属感。
生活中我是个职业女性,但是长久以来我一直是个诗歌的隐士,诗歌一直都是我内心深处的一个不愿意示人的秘密,也可以这样说吧,诗歌是在日益喧嚣的生活中,内心坚守的不为人知的虽然不是宗教却胜似宗教一般的圣土,是我灵魂的栖息和皈依之处。
艾米莉.迪金森,美国隐士女诗人,如瓷般安静热烈;如天使般纯洁;如女巫般诡异;或许,有幸的人,可以看到午后花园中她惊鸿般闪过的洁净容颜。这个永远一袭素衣,幽居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女子一度就是我的诗歌闺蜜!
艾米莉狄金森
但是,在2012年的时候,偶尔的所见所闻改变了我,虽然我早就明白科技发展日新月异,信息化悄然改变着人和社会的关系。但是我最不能回避的是,消费主义已经来势汹汹的,侵入到了我最后捍卫的领地,诗,这人之为人的最后所在。
诗,这高度凝练的文体,人类文明最高殿堂的思想精华,因为其短小的特性,也让很多人为了背后不可告人的目的,找到了短时间利用诗歌炒作出名的捷径,特别是看到了诸多为了快速出名,不惜套改,抄袭,改编,利用手中掌握的发表资源发表这些赝品,再找人为这些拼凑的破罐子写评论,更可怕的是这些当事人,一点不隐瞒,还觉得这是炫耀的资本,这种伪写作已经引领成一种诗歌风气...一时间诗坛乱象丛生。
正是因为看到了诗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腐化和侵蚀,让我突然警醒!我不停地问自己,作为诗人真正的尊严在哪里?诗人的义务和良知是什么?
所以在2012年的时候,我写下了一首诗
致艾米莉•狄金森
也许是错了 当夕光隐入群山
最后一只知更鸟停止吟唱
语言算什么 说出的都变成虚空
你从阁楼里俯瞰世界
让树叶捎来远方的热爱
与语言相比消失又算什么
也无非是化水而去
一条隐匿的河到底承载多少时光
你躺在一朵花里不愿醒来
让思绪和远方恋爱
你藏起毕生的诗篇
任灰尘每日从镜中飘落
与窗外那么多的雨伞相比 梦有多难
尽管你从未承认
尽管无知的我们都在赞美
这首诗就像我诗歌生涯的一个节点和标志,也是我在思考,在这个时代,诗人何为的问题。
虽然,现实中我们做着这样那样的职业,不管是高大多金的金融、严谨高尚的医学,还是整天为生活而奔波劳碌的小商贩……但是,那至今让我想到还要落泪的画面,它一直在,那月季花的芬芳;那草丛里蟋蟀的演奏;那暗夜里萤火虫举起的火把;那月朗星稀的夜晚家人的团聚.....这些,永远是人类骨子里永恒的追求,诗意地栖居永远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诗歌不是时尚的点缀,它是针尖上的舞蹈;琴弦上的歌唱;浓荫里的鸟鸣;它是海水风干后礁石上留言下的盐;是干净的雪地上一串麋鹿的足迹;它既是爱神脉脉含情的眼眸;也是花神留在人间的最后一滴泪;它是真,是善,是美,更是你眼中的良知,我们心中隐藏的那个永远不死的少年!
呼唤诗意的回归永远是诗人们毕生不懈的事业.....
归去来兮
愿你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
附一首旧诗
《低语 》
是的 那无法言说的——
那神秘的事物一直都在
在每一个即将消逝的黎明
都会听到那些陌生角落发出的熟悉的呼唤
就像夏日昆虫在草叶间的低语 就像
那些微醉的时光
夕阳下的村庄 老井 石磨
开满野花的小径 河堤上渐渐远去的少年
都在一幅中世纪的油画中
涂抹上一个人日益绵长的乡愁
那空寂的原野上 一群晚归的孩子
清脆的童音划破黄昏的静谧
而金色的夕阳 正驾着时光的马车
消失于地平线……
可那些草叶间的虫鸣
那些陌生角落发出的熟悉的呼唤
还有这近乎清瘦的白描 让一个人
如此轻易地靠近一首诗的骨头
使她一眼看清楚
我们那最初的生养之地 和
那些在晨雾中一一醒来的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