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胭脂茉莉十四行诗《暮年的山岗》
(2017-05-06 09: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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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胭脂茉莉十四行诗《暮年的山岗》
一个诗人把某种元素融进自己的诗中,这至少说明那种元素在她的心灵上留下过痕迹。 诗人是一个倾心自然而经常旅行的人,她徜徉于自然,和这些自然物在心中打着交道,它们的命运投射进诗人心中的明镜,返照出诗人自己生命里的感慨和理想。
诗人用当下的生命经验构架了一座暮年的山岗:坟墓,熄灭了的欲望,开着白花的玉兰......这样的场景,其实就是一曲生命的挽歌,而诗人却歌谣一样连续用了两次“喜悦”,和开篇的山寺闪闪发光的飞檐相印成章,这里的山寺是诗人巧妙的隐喻,把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揭示的人类宿命的孤单困顿,仿佛打开了一条缝隙,那就是一种清澈高远的心灵信仰,这种信仰是“返”,返回灵魂的故乡,“回到洞穴”,返回童年,返回人的本源;虽然伴随着“颤栗”“低吟”“叫喊”,但是这是生命之喊,也是万物生生不息的呐喊,更像是一种与宿命的执拗抗争,让这种呐喊鲜活而又悲壮。
最后,诗人并没有给我们一个确切的答案,正如诗人曾经在诗笔记里说过的一段话:我不是来解决问题的,我是一个隐藏的提出问题者,那个游走在时光中的描述者,记录者,旁观者,呈现者,思考者……但是,结尾的一句“闪闪发光”,不仅把本诗的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在结构上巧妙地达成了一种万物周而复始的动态平衡,而且形成一种思辨的巨大张力把读者带进生命的神秘旷远之中,那月下美人的低吟,那三千烦劳丝,那生长的草木,还有那令人战栗的生命之火一起扑上案头。
细读诗人的十四行诗,有别于她的其它的诗,也有别于任何一个前人的十四行诗,不仅仅在诗的结构上,而是把史诗般的苍凉,古朴,悠长,哲思的冷静融入了一种抒情而又克制的新文体。
诗人像一个熟知自然秘密的智者,在道说出万物的命运时却不忍心把自己当成智者,她心目中对这些事物的怜惜和同情本来就是从“在人世”的层面上理解的。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些道理聚集在“暮年的山岗”周围,让山岗作为一种真理自然呈现。因此,她漫游山岗,仿佛得到了一个“漫游者”的角色。在这里我们自然联想起诗人荷尔德林在《面包与美酒》中所说:诗人是酒神的神圣祭司,在神圣的黑夜中,他走遍大地。(诗人刘年久)
胭脂茉莉十四行诗:《暮年的山岗》
土拔鼠带着它们的孩子已经回到洞穴里
远处坟墓之间的松柏苍翠欲滴
乱石堆里一株千年玉兰散发着芬芳
多么美好
那是山雨未来时放弃了一切的喜悦
那是在一株玉兰树下沉沉睡去的喜悦
这就是我一遍遍回望的暮年的山岗
可当夜色降临
镜中美人痛苦的三千根黑发在低吟
窗台上不忍心凋零的长寿花在低吟
小路边一株正在的发育的苦艾草在叫喊
童年的蝴蝶追赶着滚铁环的孩子在叫喊
当夜色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