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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铁窗生涯中体验到来自女性的温存

(2016-05-06 22:3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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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狱中生活 是非盈利性新闻机构  “马歇尔计划”(The Marshall Project)与 VICE 正在进行的合作项目,让生活和工作在刑事司法系统的人们以第一人称讲述他们的故事。我们将在接下来的每个周五连载 “狱中生活” 专栏。

“马歇尔计划” 刚刚获得2016年普利策新闻奖100周年的解释性报道奖荣誉。

北楼广播中响起狱警的声音:“还有五分钟开饭。” 我被从春梦中吵醒了。

我闭上眼,想象迪士尼卡通人物,希望这些纯洁的形象能浇灭一些难以平息的欲望。我幻想达菲鸭打了米老鼠一记耳光。高飞出来劝架。接着米妮登场了,她穿着超短裙和网眼袜 ……

我抬手打开电视,希望早间新闻能让我冷静下来。主持人出现在屏幕上,望着她饱满的红唇一张一合地播报新闻,我更加欲火中烧。我把电视关了。

我开始慢慢地深呼吸。血液终于一点点地流向了别的地方。

对监狱里许多男人来说,保持理智是一件艰难的事。

老伙计鲍比(这不是他的真名)还像往常一样在下铺睡得正香。55岁的他已经在牢里待了20多年。他是个很棒的狱友,但我们的作息时间总是有冲突 —— 他每天都在我之后起来,然后去厨房工作,给大家准备午餐。然而他总是跟我在同一时间回到牢房,这让我很难有独处的机会。

我约好在今天早餐时间过后立即去体检,因此必须动作快一点。如果我迟到了,他们就会开始在喇叭里叫我的名字。如果我没有回应,他们就叫所有人回到牢房里,好找到我。

让我准时报到费了那么大功夫,然而我还要干等几个小时,才能听到一句 “一切正常” 然后被打发回家。我不喜欢在人满为患的医务室瞎折腾,不过我还是坚持去去体检,继续报告我的症状 —— 疲乏、口干、血压低、脚趾痉挛、排便不正常。

因为去体检只有一点好处: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是女性。

从几乎全是男人的世界来到一个由女人主宰的世界,可以平衡一下监狱世界中不正常的男女比例。

http://img.vice.cn/contentimage/25440/1462267845how-i-experience-female-contact-in-prison-body-image-1453478194-size-1000.jpg

2007年加利福尼亚州圣昆丁州立监狱中,一位囚犯(非作者本人)正接受注册护士的治疗。(美联社照片/埃里克·里斯伯格)

我曾以为女人唾手可得。然而就像 Rap 歌手纳斯(Nas)曾说过的:“为女人花钱,不要为钱舍弃女人。” 我贬低了女性,贬低了爱,从而贬低了自己。我怀念被爱的感觉。我怀念有人关心我,对我嘘寒问暖的时光。

研究表明,配偶探监可以有力地促进罪犯改造,但加州对无期徒刑犯管得很严,加上量刑又重,这意味着我得不到女人的慰藉。谁要是想爱我,就得做一辈子苦行僧。

对监狱里许多男人来说,保持理智是一件艰难的事。有的人会跟踪任何在监狱里工作的女人;有的直男关进来以后就成了基佬;还有的人则变得冷漠、粗暴。

下楼的时候,我看见一扇敞开的牢门背后贴着一张海报,上面有一位曲线动人的拉美裔女郎,身上穿着比基尼。我完全挪不开眼。我不愿意把半裸女人的照片放在目光所及之处,免得自己发疯,不过我管不着这里的其他男人。

食堂外面等待取餐的队伍很长,但移动得很快。朝我走来的一位狱警梳着一根长辫子,她诱人的嘴唇让人恨不得一吻再吻。我得移开视线,提醒自己:她的嘴唇并不想要我,所以我也不该对它有非分之想。

我取走我的食物,也没有看是谁递给我的。看着那一点炒鸡蛋和旁边的豆子,我想起被捕前吃过的最后一次早餐。

她起了个大早。我盖着毛毯躺在客厅地板上,看她穿着一件短袍在做早餐。然后联邦法警开始猛敲我的门,打碎了这一刻。我还没来得及跟她吻别,或是吃一口早餐,他们就把我铐住带走了。现在我的饭菜不再是精心煮出来的,我得在一间大食堂里吃饭,每个人都挨着挤着坐在一排。

我用五口吃光了温热的鸡蛋,起身离开。

去医疗大楼的路上,我往主干道旁边的法律图书馆入口处扫了眼,看见安全套自助机器里已经空了一半。2014年9月新通过的法律 要求加州惩教局(CDCR)为囚犯 提供 安全套。尽管 CDCR 并不容忍性行为,我们每人还是可以拿三个安全套。毕竟无论如何都有人要做爱,合理的做法就是让性行为变得更安全,有利于限制疾病在狱中的传播,最终也限制了疾病在监狱外的传播。

我在法律图书馆的玻璃窗上查看自己的样子。一切准备就绪 —— 我可以做检查了。

我到达医疗大楼门口的时候,坐在前台的狱警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有着红头发和绿眼睛。我一边把我的身份证明和一张打印着我的名字和预约时间的粉红色纸条递给她,一边平静地说:“我叫托马斯,来体检的。” 她的眼里流露出一副视我为粪土的神情,扫了一眼纸条,冷冷地说:“往右边走。”

我往右走,另一位狱警正站在接待台后面。我递交了身份证明,然后坐下来等待护士叫我的名字。

可能得等几个小时。不断有护士经过,我的视线紧紧追随她们的身影。

一个皮肤棕黄、身材娇小的亚裔护士叫道:“托马斯,托马斯。”

我答道:“我在这儿。” 这么快就叫到我了,让我很惊讶。

我跟着她走进一间小办公室,她让我坐下来,开始给我量血压。

我问:“我以前从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她说:“不,我休了两年假,现在回来了。”

“噢,我在圣昆丁监狱大概也就待了两年吧。等一下 —— 我不知道监狱该不该让你回来。你可是把我们抛弃了两年呢。”

她说:“是吗?别人会这么快让你来做检查吗?你真的想出去再等好几个小时再做?”

我手臂上环绕的袖带充满了空气,像个夹子一样箍住我。接着压力减轻了。小小的显示屏上显示高压85,低压60。我无视了这些数字。

我调侃道:“你知道囚犯害怕被抛弃,我们怎么能再次信任你呢?”

“我走的时候你甚至还没来这儿。”

“没错,但那意味着我直到现在才有幸见到你。好多次我等两个小时才能做体检,现在看来全都是你的错。”

她笑着说:“以后不用再等这么久了,知足吧你。”

她把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肩上,用左手取下袖带。尽管与她的接触转瞬即逝,不带有任何欲望,仍让我兴奋不已。她闻起来有肥皂的味道。

拉桑·托马斯现年45岁,关押在加州圣昆丁的圣昆丁州立监狱(San Quentin State Prison in San Quentin)。他因 二级谋杀罪 被判55年至终生监禁,因使用枪支加刑35年,目前已服刑15年。他射杀了两名持有武器的男人,声称当时那两人正在窃取他的财产。

  • 作者:Rahsaan Thomas
  • 翻译:李夏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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