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个放羊娃,有人问他:
放羊干什么? 攒钱。
攒钱干什么?
讨媳妇。
讨媳妇干什么? 生娃。
生娃了干什么? 放羊呗!
初识小万,他刚从海南归来,烫金名片上赫然印着诸如省青协理事、作协会员、某报特约记者等令人瞩目的头衔,单位并不具体。
再次偶遇,是在斯诺克球厅。小万自背各类装备一应俱全,手持特制球杆,精神凛凛。与厅内球手轮番切磋后垂头丧气而去。据说,再未见小万豪华身影。
小万出现在足球场上是几天后的事。在收到他无比诚恳的申请书后,我们慎重地实地考察了他的技术,然后决定让他守守门,态度也很诚恳。两天后,小万被调整成为裁判,从此安身立命。
与小万的接触也就仅限于此了,他不知哪天消失,好像也没有谁在意。很久后的一天,小万主动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依旧热情洋溢,说在芒果台导演快女,此后再无消息。
红哥不知哪个学校毕业,回乡任了一名人民教师,日子也就过得平平淡淡无。
红哥原先住我楼上,便经常找我谈谈心。其内容往往从某件不顺心的事开始,最后总会慷慨激昂到行与不行和说你行与不行的评判标准而结束。如此三五反复后,红哥终于办了停薪留职,早出晚归,做了好些没见赚钱的生意。
红哥的真正变化发生在他接受了三天传销特训之后。这次据说是无人海岛的求生之旅打通了红哥的任督二脉,他身形暴长,印堂发亮,与我频频拥抱、阔谈通宵之后仍神采奕奕,目露精光。红哥从此奔驰在广袤的传销大地上,不断沐浴着理论与实践的升华,浑身散发灼灼热力,神州处处都能听到他的声音:“没有失败,只有放弃!”
突然再见到红哥是在传销被禁之后了,他武功尽失地我没怎么认出来。
倒是他从没读过书的小个子乡里老娘用蹩脚汉腔搞了一句:
人活起,想吃水你就挖荡子!(方言,意为水眼、水坑、水井、水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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