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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近期就医记事之五

(2025-01-24 07:50:31)
分类: 转载
        隐隐约约好像遥远的地方飘来喊妈的声音,好像当年在大山里带着回音的重声回响,又像是隔着大河伴着河水哗哗的流水声,随风吹来不连贯时断时续声,时隐时现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想看看声音是从那里来的,可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我这是在那里?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这是走过了奈何桥?来到冤亲债主的面前吗?冤亲债主?我这辈子没有与谁结过冤,更没有欠谁的债,这是?难道!难道!这是当年被丐哥强制扼杀的孩子在喊我吗?我要告诉他们:“孩子,不是我不爱你们,也不是我要丢弃你们,确实是被逼无奈。既然老天爷安排了咱们的缘分,我多么想拥抱你们,与你们一起生活。可是如果我把你们生下来,我就会被单位批斗,开除。失去工作,咱们都无法生存,等待咱们的只有一起死去。你们为什么不能体谅我,原谅我!”我更要大声的呼喊:“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应该去找该找的人讨要说法,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啊!当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疼的一次次死去活来的与你们强制分离,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痛苦,这是我愿意的吗?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怎么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我妈的眼皮动了,妈,妈,你睁开眼睛,快睁开眼睛。”我感到脸上传来一股热气,冻住的眼皮好像在融化,茫茫的黑夜里透进一丝亮光。我想用手揉揉眼睛,怎么找不到手在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拉开黏在一起的眼皮,模模糊糊看到身边围了不少人,只听“妈,妈,你醒了。我妈醒过来了。”啊,这是我女儿。我好像想起来我好像走进了手术室,对了,切下来的瘤子在那里?是什么样子的?我喊着:“我的瘤子,我的瘤子,我要看看我的瘤子。”孩子马上说:“瘤子送去做活检了。”“瘤子什么样子?我要看看,我要看看我的瘤子,有照片让我看一眼也行。”一片寂静,没有人回答,只有我的呼喊。我一着急,又昏了过去。         
      只听有几个声音喊着:“快醒醒,快醒醒,不能再睡了。”有什么东西拍着我的脸,我再次醒了过来。看到几个白色的影子晃来晃去,听到说什么,心率,血压已经正常,不能让病人激动,着急,别让病人再睡了,等等。女儿过来对我说:“妈呀,你吓唬我吧。”我是一句话也不想说,感到好累,好累。只想睡觉。又过来一个陌生的面孔,“阿姨,这几天我来照顾你。”女儿说;“这是小孟,有什么需要就告诉她。”“阿姨,我先给你擦擦脸。”感到有个热毛巾在我脸上滚动,只听小孟问我:“阿姨,喝点水吧。”病房里一位病友说:“不能用勺子,我这里有吸管。”我这才感到好渴,吸着喝了口水,吞下去,怎么嗓子好疼好疼,吐出吸管,不敢再喝。我说嗓子疼,听到一个声音说:“都是这样,做手术时往嗓子里插管可能有点伤,多喝几口就不疼了。”小孟又把吸管送到我嘴里,喝了水后我才感到清醒过来。
      听着有什么声音,往上一看桌子上放着心脏监控仪,熟悉,这是我前两次住院都用过的东西。脚的上方挂着药袋,滴答着药水。往下看到手上接着一个什么东西,还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怪怪的声音,我问:“这是什么?”“别动,别动,这是止疼泵。”看来现在真是先进,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东西,真好,病人可以少受一些痛苦。
     女儿接电话后说:“妈,我朋友给你送饭来了。”女婿出去接来一位漂亮的女孩子。女儿介绍说:“这是我朋友,你住院这几天她负责给你送饭。”我说;“辛苦你了,谢谢。”“阿姨不用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好姐妹,孝敬你是应该的。今天是鸡汤面条,手术后喝鸡汤补补。”我要坐起来,孩子说“别动。”把床摇起来,我找到手了,可不大听指挥,我这才感到上身被什么捆的很紧,还有两根管子通到床边的一个大瓶子里,管子里,瓶子里都是血水。我低头看了看身上,是一个米黄色的东西,这可能就是护住伤口的什么带吧。有小孟帮着,我喝了一碗鸡汤,吃了几根面条。
      躺下不久就想小便,小孟把便盆塞到我身体下面,小便很顺利。女儿看了看时间,赶紧去给护士回报。女儿又给小孟交待了什么,他们就回去了。下午挂着药水的袋子瘪了,护士来拔下脚上的针头。又给腿上贴了个什么,放上一个一跳一跳的东西。我问这是什么,护士告诉这是防止血栓的。并且让护工经常给小腿做按摩。晚上喝了碗山药粉,吃了一个蛋糕。还有一些鸡汤面条我不想吃,问小孟喜欢不喜欢吃,不喜欢就倒了。吃好以后又迷迷糊糊的想睡觉。到了很晚,魏医生来到我的床边,问我有没有不舒服。告诉我他晚上值夜班,有什么情况马上去找他。我想起来他上午参加给我做手术,怎么晚上还值夜班呢?
      早上我被护士来量体温时叫醒,一看小孟就躺在拉开的椅子上。这个椅子我可是太熟悉了,晚上躺在上面那个难受滋味真不好用言语表达。我护理我家帅哥可是深有领会。不过这已经有所改进,最早晚上陪床就是一个方凳子,晚上只能趴在床沿上打瞌睡,那种苦我是刻骨铭心。魏医生又来看了看,说下午做完手术来给我换药。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这样忙,难道值夜班不算上班?
     下午换药时魏医生说有点红肿,让我叫孩子去药店买什么沙星,我好纳闷就问:“你们医院没有消炎药吗?”魏医生告诉我:“现在对抗菌素控制很严,开药必须说明情况。”我好像明白了,这里可能有个责任问题。护士把止疼泵,监护仪都撤了。
    手术第三天一早魏医生又来打开看了看,告诉我,没事了,不用再吃药。我告诉魏医生:“孩子还没有来,这样就不用买了。”我低头看了一眼,以前骄傲的山峰,被削成了平原。心里那个疼,远远超过了肉体的疼。眼泪悄悄的流下来。魏医生让我下地走一走,说躺着不动容易形成血栓。魏医生走后,我擦干净眼泪,试着下地,小孟帮我穿上鞋,两条腿哆哆嗦嗦还没有站稳,马上就头晕的眼前一片黑。躺在床上,头疼的厉害。我就用左手挨着在头上掐,头疼头晕了好几天。病友说他们也有这个情况,看来应该是麻药的后遗症吧。
      下午主刀医生带着一帮人过来看了看,说:“放心吧,手术很成功,恢复的也很好。”我问:“为什么清理的如此干净,为什么不给我留下一部分。”“因为你这个不是纯良性的,是间界性的。良性的表面有一层膜,很光滑。你的不是。当时做快速活检也不是纯良性。为了你的健康,防止以后复发,只能全切。”又劝我:“不要纠结,这样你就不需要再做什么治疗,免除了放化疗的不适。你应该高兴,好好休息,早日康复。”事情已经如此,接受,不接受,也都是这样,眼泪修复不了身体的缺憾。
     护士天天早上来问大便没有。我没好气的回答:“大便,大便。做手术前不让吃东西,做了手术吃不下东西,肚子里没东西,拿什么大便。”护士告诉“几天不大便容易造成便秘,如果再不大便,就要给你加药。”“你看这一堆,怎么去厕所。”护士教小孟如何把管子折起来,用胶布固定好,再拔下引流瓶上面插在电源插座上的插销,提着引流瓶子,帮我去厕所。还好,坐了一会马桶就顺利的排泄出来。
     就这样一天一天浑浑噩噩,咬着牙挨日子。每天护士来看看引流的血水,量量血压,体温。医生天天来问问,隔一天换一次纱布。不过从来没有抹药,只用碘酒药棉擦一擦,就用纱布包上,不知道纱布上是不是已经加过药。从住院开始天天帅哥来电话问问,老兵三天来次电话,孩子不定时来医院看看。
    到了二十八日,就是住院第十四天,手术的第八天,魏医生来通知让办出院手续。我难以接受,急忙问:“我这个样子就让我出院,这个瓶子,还有身上的管子怎么办”魏医生笑了笑:“别着急,别着急。因为有时间规定,办了出院你还是在这里住着,给你挂床。”“挂床?等到抽管时再办住院?”“不用,不用。已经把该用的治疗费加进去了,只是不收你的床位费。只要引流低于二十就可以拔管,观察一天没有不适就能回家养着。”
     第二天孩子来结账,又过了二天,魏医生来给拔管,好长的管子从胸下部一点一点被抽出来。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那里已经形成了真空,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摸了摸肩胛骨那里,以前那里有个鼓鼓囊囊的东西,这会没有了。第五天上午孩子来陪着我换了最后一次药,魏医生用仪器扫描一遍,告诉:“挺好,没有积液。回去不用再换药了。好好休息,别受凉,多活动,经常在屋里走走。”孩子给护工小孟结好账,小孟送我们下楼,孩子问我:“是先到我家住一段时间,还是回家。”我说“回家。”车走在高架桥上,我感到人也飘飘的,脑子里一片真空,只想赶紧躺下歇一歇。
    今天是十二月二日,又一次被从奈何桥送回来。看着天上的云,桥下的楼房,感到一片茫然,好累啊。我今后该如何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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