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吃了块带来的月饼,又打电话问了问刚做完手术的女儿恢复如何。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不由悲从中来。我这辈子先后送走了四位亲人,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医院伺候护理有病的亲人与朋友同事。怎么等到我有病了,却是如此凄凉。空荡荡的病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眼泪一滴一滴打湿了枕头。这时候护士推着车子进来,挂上吊针。望着长长的管子里药水一滴一滴流入我的血管,就如同我把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吞进肚子里。
打完两袋药液,已经到了午夜。洗洗准备睡觉,恐惧一阵阵袭来,拿出带来的晓舟老师寄给我的“沧浪烟雨”这本书我只是大概的翻了翻,一直没有时间仔细阅读,这次住院正好可以细细品味。可是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赶紧放下书下床把拉上的窗帘又拉开一道缝,望着千佛山上的灯光,默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怎么睡着的不知道。天还没亮,护士来抽血,左胳膊大血管抽出两小瓶,就抽不出来了,不知道是针头脱离了血管,还是穿过了血管。没办法,又在右胳膊再来一针,结果更糟糕,针头再来来回回几次就是抽不出来。护士只能走了。我一看右胳膊淤青了一大片。试了试,还好,胳膊还能打弯,手也有知觉。
等到白班护士上班,又来了一位护士,一看两只胳膊都惨不忍睹,就从右手手腕上再来一针,这次终于灌满那几个小瓶子。躺了一会,病房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大家都起床了,有在走廊溜达的,有去接开水的,有去微波炉热饭的。我也该吃饭饭了。医院负一楼有一个食堂,还有一个能送盒饭的什么利,病人不许下楼出去吃饭,只能扫码订餐。说实话,这真是太难为我们这些老人了。好在送饭的工作人员也可以帮助订饭收款,我赶紧订了中午,晚上,还有明天的饭。昨天没有订餐,早上饭我只能下楼去买,给守门的小伙子说了说,还算通情达理,让我下楼。到负一楼出了电梯,不知道餐厅在那里,等了一会,来了个小伙子,问了问拐了几个弯才找到餐厅。卖饭的不收钱,让去收银台买卡,咱就遵守人家的规矩吧。买了一百块钱的卡,刷卡买的豆浆,鸡蛋,馅饼。
接着就是挂吊针。过了一会一大帮医生跟着一位胖胖男医生来病房查房。一位年轻的医生把一个夹子递给这位男医生,男医生翻着看了看,问我怎么不舒服。我告诉医生我头晕,心慌。正想详细介绍一下,就听医生说;看心电图还属于正常。我习惯的伸出右手,没想到医生就如同没看到。我这个普通工人都知道中医看病是要望,闻,问,切的。怎么现在的中医院医生不切脉了呢?我问医生;能不能试试脉。医生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摸了一下右手腕,我又伸出左手,医生不搭理,看都没看我伸出的手。只听医生说;做个二十四小时动态心电图。再做个加强西提,核磁振。
我问;这两个月我已经做了两次西提,能不能不再做西提啊。
医生翻看了我的体检报告西提单子说;片子带来了吗,让我看看片子。
我回答; 没带来。
医生说:让你的家人送来吧。
我回答: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吧。能不能给我开中药汤药,再做做针灸,拔罐,推拿啊,我就是冲着中医的特有治疗专门到中医医院来的。
医生说:可以。我说完就带着一大帮人离开了。一会护士送来一张纸让去五楼针灸科去找郭丽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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