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观下的汝窑盏托
盘口径:11cm
高:4cm
底足:4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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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有媒体称,2012年香港嘉德拍卖一件“高丽翡色青瓷五瓣花形盏”反被国内专家确认为北宋汝窑盏托,几经请示,奔波劳碌,终将以517万港币夺回了宝物,成为近年来京城里流传的护宝佳話。
也是这一年,笔者在报国寺古玩市场地摊儿转悠了好几个礼拜后下决心收到了这个精致小巧的汝窑盏托,摊主要500元。
葱绿釉、灰色胎、满釉支烧的汝窑盏托口径11cm,造型别致,含蓄典雅,底盘由六个花瓣托起模印莲瓣阳纹的托圈,托圈里印有圆形七颗莲子阴纹,整体设计宛若一朵盛开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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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有家乡老话说“人比人死去,货比货扔去”,言外之意是不要攀比,人与人之间不要比,也不可去死,货物之间也不要比,更不要扔去。大凡世界,人们收藏各种汝窑盏托早就数不胜数,说珍的即珍,说稀的即稀,你我心态摆平,各玩儿各的。
2015年
笔者有幸带着汝窑盏托参加郑州召开的全国汝钧窑研讨会,会上有雷从云、孙学海、赵青云、叶文程、马希桂、陈丽琼、范勇七个专家同场鉴赏、认定这个汝窑盏托为“北宋临汝窑甲等”,他们都说珍。
2017年5月6日,北京岱晓的裕华艺术馆召开了汝窑研讨会,笔者带去这个汝窑盏托得到了民间鉴藏高手们的认同,他们都说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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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汝窑盏托放大的釉面局部
那美丽、自然、谐调的开片纹,尽显汝窑烧结工艺的独特风采。
对这类开片纹的称谓,人们说是斜裂纹,有说是鱼子纹、有说冰片纹、有说鸡爪纹、有说蝉翼纹、有说蟹爪纹,还有的称其蝇翅纹......
总之,无论怎样称呼,也没有改变那精美老道的开片纹理,说纹片美,就美在苍翠的葱绿色之中,典雅华贵,赏心悦目,所开诱人的片纹更增添了大宋制陶工匠那巧夺天工的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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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釉面局部再放大的特写图片
型、色各异的开片深浅不一,
大小不同的变色泡遍及器身,
验证着汝窑“汁中棕眼隐若蟹爪”的细部特征,
南宋《百宝总珍集》品鉴汝窑新窑说“土脉滋媚与高丽器物相类
有鸡爪纹者
真 无纹者尤好 此物出北地新窑
修内司自烧者”。
图5
精致小巧,便于把玩、观赏、使用的汝窑盏托,浸透着豪门的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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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
放大的口沿集聚着锈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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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
如冰似玉的釉质,精美的片纹,
验证着“有纹者真”,
不过,
我还有另一个“尤好"
的,
的确无纹。
图8
放大的图片显示
圈足釉面呈多时段开片,斜开的冰裂纹型态为宽窄不一、深浅各异,
圈足的边沿显露使用的磨损老化痕迹,
底足的棱边釉薄处泛姜黄色,
特别在圈足的内壁,可见到由于长期受温差变化,水土和矿物的侵蚀,釉面的玻璃体沿开片缝隙处发生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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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
说汝窑“为魁”,名符其实,任何时代窑口的品质岂能与其争高低,任何藏品的薄度岂敢与其相匹敌?
当翻开《格古要论》,读到那“薄甚亦难得”五个字,便感慨自问:
现在,还有谁在用“薄”的标准鉴藏汝窑?
即使五代柴窑是“薄如纸”,而纸尚有厚薄之分,
直到今日,我们也无法通晓古人眼中那汝窑“薄”的标准。
于是乎,笔者把一毛钱的硬币与盏托并列在一起,量一量那双面施釉加印花的盏托圈壁,
让人惊叹的是“薄”度仅相当于一毛钱硬币的四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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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
盏托的圆心印有七颗圆形莲子阴纹,精工细作的盏托,薄胎薄釉重量仅100g,
几百年來,明代曹昭的《格古要论》一直被当成鉴藏汝窑的经典文献,而绕不过的门槛,依然是那“薄甚亦难得”之警句
汝窑薄,就薄在材料特殊,薄在工艺精细,
材料是上天留给人类的财富,而工艺技术却是人类智慧的奇迹,
优秀工匠烧造的超薄汝窑盏托高于普品,其工艺价值不可贬低。
《唐氏肆考》载“汝器
土脉质制较官窑尤滋润 薄者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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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
由叶文程、赵青云、雷从云、孙学海、范勇、陈丽琼、马希桂和民藏高手们组成了专家团队,面对面的交流研讨民间汝窑藏品,笔者提供的一对汝窑盏托引起了特别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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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
微观检测笔者的七件汝窑瓷器,那自然老化的特征突出、典型,让专家团队都非常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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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图1
审视汝窑盏托,看器型,看其是否符合宋时的风格,看工艺,看胎、看釉、看纹饰是否具有古瓷的时代特征。
除此,不可漏掉的是查验微观下多形态的自然老化和旧时的使用痕迹。
微图1显示
圆形的破口泡内壁集聚着多重色彩的矿化结晶体。
开片的裂隙将破口泡一分为二。
微观图,为研究古陶瓷气泡从形成到衰亡这一变化的过程,提供了显微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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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图2
纯净的釉面可见黑、黄、白不同颜色、不同层次的气泡,
开裂的大片聚集着多色晶体状次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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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图3
气泡伴随着热流急速升腾,
刚突破釉表即爆炸失踪,
熔融炽热的釉浆吞没了争先的勇者,
当窑炉息火冷气降临,
灾难的瞬间都被凝结固化,
留下来的仅是残坑和冲击波的身影 。
显微拍摄发现这些烧结工艺的痕迹,
偏光拍摄得到釉面美丽的环状网纹图景。
爆炸发生八百年后,
运气不佳者变成了黑色、褐色或黄色的精灵......
(此微观图演绎的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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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图4
釉面的钙化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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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图5
开片缝隙间由内往外溢出的晶体次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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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图6
宽窄不同的凹型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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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图8
型、色各异的气泡
宽窄不同的开片
(微痕图仅助参考)
白发老玩童
2017年5月15日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