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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写作练习:一个故事】7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2012-01-13 17:01:08)
标签:

前女友

结婚

初恋

老同学

感动

回忆

真爱

缘分

情感

分类: 短篇

     

四月天里,阳光在街道上穿梭。我看着窗外的梧桐树摇着叶的风铃,不禁哑然失笑。

刚刚,阿今打电话来,说:“橘子下周结婚,包多少红包?”

“你自己看着办。”听他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我也装迷糊。

他急了:“当然由你决定呀。你看你,又胡思乱想……”

“我可没乱想,你急什么急。喔,喔,喔,原来你是在故意试探我哪……那行,好歹也是你的前女友,这交情可不一般,我考虑包个大大的红包,满意了不?”我逗他。

“哈哈哈……我就知道宝贝最善解人意啦!”他立马就放下伪装,拍起我的马屁来。

 

 

橘子是阿今的前女友,确切地说就是我的上一任。说来奇怪,我是在听阿今诉说了他和橘子之间的故事之后,才对他动心的。

我和阿今小学同班,初中同校,上了不同的高中之后便几乎没有联系。在谈恋爱之前,只能归为老同学一类的熟人,谈不上多深的交情。

不过小学时有一件事让我印象尤为深刻。临近毕业,大家都在写同学录呀、送明信片呀之类的,算是挥别小学时光的纪念。当时古天乐版的《神雕侠侣》正火,印着杨过小龙女头像的明信片满天飞。我正和前后桌交流着明信片上的毕业赠言呢,一眼瞥见他手头的那张,杨过和小龙女依偎在一片湖光山色旖旎风情里,特别的脱俗,特别的美好。我眼红了,一心想据为己有。

到底还是小孩子,也不懂得掩饰一下自己的欲望,我劈头就说:“我喜欢这张!我要!”

阿今的手一下子缩了回去:“不行!这还是别人送给我的呢!”

我没想到他会拒绝我,一下子有点愣。但还是舍不得放弃,劈头便抢。

他措手不及,被我一把抓在手里,得意地冲他笑:“我不管!反正,它是我的了!”简直是耍赖了。

哪知他也不依不饶,扑上来就抢。一来我怕把明信片撕坏,二来我也不及他力气大,不敢硬扛,撕扯了几个回合便被他夺了回去。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并没有软下来的意思。后来我又向他求了几次,他皆不为所动。看来这张明信片也是他的钟爱,我硬要夺人所爱,实在是不识趣。于是这件事便渐渐被我抛到了脑后。

直到参加毕业考的前几天,我不经意间打开课本,那张明信片赫然夹在里面,保存完好,依然那么好看。只是收信人被涂改成我的名字,而寄信人则涂改成了阿今的名字。

我回头盯着他看,一脸的狐疑。他不好意思了,半天才忸怩着说:“送给你,算作毕业的纪念。”

这感动竟成了我在记忆中寻找小学时光里的阿今,唯一清晰的线索。

 

 

初中的时候,我们不在一个班,更是日渐生疏,见面最多点个头,几乎没什么话说;有的时候连头都不点,昂着头就打彼此身边走过——反正又不熟。用阿今现在的话说,那个时候的我骄傲得不得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这种学习不如我的“差生”想套近乎而在相遇的刹那间丧失了勇气。

“那个时候我很崇拜你,却只能远远地看着你,想着,你这么优秀的人,我怎么高攀得上。”和我恋爱之后的阿今,每一次说起这段话,都特别的严肃认真。而每一次,我都当做笑话来听,想大笑个痛快。

他人记忆中的自己,往往并不是我们本来的样子。我记得初中时候的自己,既不骄傲,也不冷漠,和全班同学打成一片,连那些让老师头疼不已的“刺儿头”都和我“称兄道弟”。真是,你让千百个人来回忆你,最终你都会怀疑,那个为他们所津津乐道的人,到底是谁?只是存在于各自的故事中的一个角色罢了。

初中时候的我,几乎没有什么心事,要说有,也不会和阿今扯上半点儿关系。只是和他传出流言的那个女孩子,把我当作倾诉知心话的好朋友。我们各自拿着课本,在学校后山的树林里,坐在不知名的墓碑的石阶上,她说,我听,分享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初恋情怀。那时我情窦未生,并无同感,只因同情她被同学嘲笑孤立的境遇,无意间做了一名耐心的听众而已。

她把珍藏在笔记本里的小纸条拿给我看,“我会永远爱你。阿今。”当时我莫名地有些感动,但又因并不能很好地理解和我一般大的小孩子嘴里竟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而憋不住想哈哈大笑。是的,“不要脸”,这是长辈耳提面命我们不要早恋不要和男生嘻嘻哈哈没羞没臊时,用得最多的形容词。很显然,“不要脸”的阿今,怎么会被我这种“乖孩子好学生”放在眼里。

后来我见到他,就想到那张小纸条,真想用鄙视的眼光杀死他。但见阿今依然堆着一脸欲言又止的笑意,一副坦荡无辜的样子,倒叫我为自己莫名的恶意觉得好笑呢。

 

 

高中的时候,我和阿今在不同的学校,我在州一中,他在县一中。

我的青春期到来了,突然心事重重起来。我开始认真地暗恋初中时的陆扬,三天两头地给他打电话。我东拉西扯地说啊说啊,他不愠不火地听着,一晃就是好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没有直接阐明重点的勇气,而他也没有接应种种暗示的意思……罢了,罢了。

有一次我去县城亲戚家,本想去找陆扬。站在报刊亭那里打完电话,便埋着头沿着石阶往下走。阿今正好走上来,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我见是他,脱口而出:“怎么是你?好巧。”

他穿了套白色的、带红色镂边的球服(我和他在一起时才发现,衣服后背的“JZ”是他深爱过那个女孩子的标志)配了眼镜,高大了许多,眉宇间成熟了不少。才两年不见,俨然是个大男孩了。

“小乔,是你呀。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他也笑,却又努力保持着一种矜持。

我盯着他看,发现他一露牙齿,便见出几块黑黑的不明物质,敢情是,辣椒皮?哈哈哈。

“刚吃饭?”我差点笑出声来。

他觉察到了什么,有些窘,却又要笑,边笑边抿嘴唇:“嗯,刚在下面那家吃了碗米线。”

光是笑,却也没多的话要说。我便客气地说:“那有空再一起玩。我走了。” 那时候我的心思完全不在他那里。我和他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故人相见罢了,有什么好说的?

“嗯,好。再见。”他挥挥手。

高考过后,我给陆扬打电话,打听一下分数。没想到是阿今接的:“他不在。你是谁?一会我叫他回给你。”

“我是小乔。那谢谢你了。”说完我就要挂电话。这人声音真好听。

“小乔,我是阿今啊,还记得不?”他在那边惊喜地说。

“啊,是你!当然记得,怎么会连老同学都不记得呢……”我很意外。

我才知道,阿今和陆扬,竟然是最好的朋友。

 

 

我考上了外省一个知名的重点大学,阿今进了本省最好的大学,而陆扬进了本省一个不入流的专科学校。

上了大学之后,我还是会给陆扬打电话,并在打电话的过程中发现内心的情愫发生了隐秘的改变。我们之间距离越来越远。以前我不承认,但后来我承认了。如果我们无法绕过现实中的某些距离,再亲密的灵魂也会渐行渐远。不知何时,他越来越消极、冷漠、得过且过,或许这不是真实的陆扬,但这是他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陆扬。我怀疑,他自卑,尤其是在我面前。时不时地,我也会冒出这样的念头:现在的他还是曾经我喜欢的那个他吗?况且,他不如我,是的,我觉得他不如我。

如果一个男孩子已经失去了让我敬佩和欣赏的能力,那我怎么可能有继续爱他的能力呢?可是,没办法,我还是习惯性地感情上依赖他,我只是不甘心就此放手,然而,既然从未得到,便无所谓失去。我跟着他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而确知“最好依然是朋友”的结局那一刻,竟如释重负。

……

有一次给陆扬打电话,问起以前的老同学都在何方。他说::“我有阿今的电话,你要不?”

最初我觉得没必要,又不熟,转念一想,毕竟是老同学嘛,还是联系一下吧。出门在外,才不可救药地怀念起曾经同学情谊的可贵,才觉到能和那些即便不熟的老同学用乡音叙叙家常也是多么难得的温暖。

那是大二的国庆假期。我一时兴起,想着给阿今也打个电话吧。

结果,他舍友说:“他不在。要不你晚上打过来?我让他等你。”

我脑袋肯定是被门挤了,冲口道:“不在?这个猪头……”觉察到竟然是娇嗔的语气,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舍友早乐了:“行,我转告这个猪头。”

我挂了电话,好长一段时间,脸上都是火辣辣的。

晚上我还是按时打了电话过去,是阿今接的:“喂,我是阿今。”

“我是小乔。”

“原来是你啊。舍友说有个说话很可爱的女生找我,我还以为是谁呢。”他本该在笑才对,但敏感如我,听得出来,他兴致不高。

“你心情不好?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没有嘛。”他的声音实在是很压抑。

“没有吗?别装了。我听得出来。”我不依不饶。

“也没什么。我失恋了。”沉默半晌,他说。

“哦。”我不知道说什么话,半晌,试探地问:“可以说给我听吗?或许,说出来,会好过点儿。”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敞开了心扉。

于是我从他口里听说了他和橘子的故事,并因为这个故事而爱上了他。

 

 

橘子和阿今同一届,但不同班。有一天阿今去商店买随身听,她也在。巧的是他俩看中同一款,遗憾的是同一款仅此一台。阿今和橘子好一番推让,最终谁也没买成。但两人自此相识了。

我见过橘子的照片,眉清目秀,颇有气质。想必在高中时更好看,令阿今一见倾心。橘子文笔很好,语文老师经常拿她的作文在各班作范文朗读,这让阿今愈加倾慕——她是个有思想有内涵的好女孩。阿今也开始更用心地阅读文学著作,经常在阿陇河边大声读诗、读名家散文,为了接近她,他努力让自己进步。

他们怎么好上的,我不记得了,似乎他也没说。

高三的寒假,橘子过生日。那时候家乡通讯尚不完善,座机尚可通话,而手机一般打不通。为了避开家人,给橘子及时送上生日祝福,阿今拿着借来的手机,沿着后山崎岖的山路爬到高高的山顶,却在下山时被石头狠狠地绊了一跤,深深的伤痕至今仍在脚踝上。

阿今说,后来,上了不同的大学之后,通讯也不方便,他俩难得见上一面。不知道为什么,橘子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这次国庆放假,两个人约了几位高中同学一起出去玩,不巧出了意外。他们所坐的公交车和前面一辆车突然撞上,车上很多人摔倒了,而阿今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冲过去扶住顾玲玲,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伤到哪里。橘子非常生气,觉得阿今在同学面前太不给她面子,一怒之下便吵着要分手。

“可我当时眼看顾玲玲猛地撞在前面的栏杆上,疼得捂住肚子一下子就要倒下去了,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阿今觉得很无辜,也很伤心。

他再三解释无果,两人黯然分手。而我阴错阳差,竟然成了这出爱情落幕时的听众。

他一直想不通分手的真正缘由,所以他一心认为确实是自己的错而想竭力挽回。我突然感到心疼,我真想告诉他,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当爱情不再,一切事故都可以是借口,一切理由又都不能称作是缘由。

与此同时,我被他对她的用心深深感动。这个男孩子,他爱得多么认真、多么细腻呀,与此同时,他的倾诉又是多么坦诚,一点都不做作。

这感动如此似曾相识。就像很多年前我打开课本,看到那张我求之不得的明信片安静地躺在那里一样。不同的年纪,相似的美好,穿越长长的岁月,那日久弥深的感动,在特别的时刻,被那特别的人蓦地读懂。我求之不得的爱情啊,它穿破红尘,打马奔来。

 

 

我偶尔会拿阿今打趣:“你都没追过我,我怎么就跟了你?实在太便宜你了。”

阿今笑:“行!一、二、三,你快跑呀,我立马来追啦!”

那年的二月,情人节的夜晚我们还在对彼此慨叹“没有情人的情人节”,而才过几天,我们就成了彼此眉间心上最亲爱的人。

怎么好上的,同样没有答案。只记得情人节那天他曾在网上问我:“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你很优秀。你阳光、善良、积极、上进、正直、勇敢,最重要的是,你有一颗温柔的心。”我重新在记忆里搜索那些不曾在意过的关于他的点点滴滴,太多的感动和感慨涌上心头。

同学少年皆成过往,待多年以后的今天,我才真正地认识了一个真实的阿今。

“我有这么好?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半晌,他回。

几天之后,他对我说:“想想以前,真的是不懂爱情,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以为拥有便是永远,却不知随时可能失去……”

“我们都不懂。但过去的伤痛就忘了吧,重新开始。”

良久,他问:“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思忖良久,答。不管他说的是“忘记过去”,还是“重新开始”,我都会对他说,“你可以。”

因为我毫无征兆地懂了,他问的其实是:“我可以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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