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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网】鲁迅“勾魂”绝不拖泥带水
(2014-10-13 08: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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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白描手法文学创作文化 |
分类： 文学漫谈 |
白描最好描，那是一种误解
白描是中国画技法名，指单用墨色线条勾描形象而不施色彩的画法；白描也是文学表现手法之一，主要用朴素简炼的文字描摹形象，不重词藻修饰与渲染烘托。
本文所说的白描，则是指文学创作中的一种表现手法，即用最简练的笔墨，不加烘托，勾勒出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
鲁迅笔下的人物，且不说阿Q、祥林嫂、孔乙己、闰土了，即便“豆腐西施”杨二嫂、康大叔，红眼睛阿义等不起眼的配角，只寥寥一勾，人物形态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鲁迅《故乡》里的杨二嫂，昔日，“擦着白粉”的“豆腐西施”，今日却“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这段文字曾被评论家反复引述，堪称肖像白描的范例。
比较起来，有些作者写到人物肖像总是离不开“瓜子脸”、“樱桃嘴”、“丹凤眼”或者“眼如铜铃”“天庭饱满”之类陈词滥调，看起来很简要，却并不传神。没有扎实的基本功和新颖独特的构思，无论你怎么描也是达不到传神的境界。
鲁迅在《孔乙己》一文中，是这样介绍孔乙己身世的，“孔乙己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进学，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写得一笔好字，便替人家抄抄书，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喝懒做。”作者抓住他“没有进学”、“不会营生”、“好喝懒做”的性格特点，来揭示封建科举制度对他的毒害所造成的悲惨遭遇。
当然，白描只是艺术表现的一种手法，有时，还可用白描手法描述人物对话与行动细节，以表现人物性格。在文学创作中，可以用淡写白描，也可以用浓笔重抹。海明威特别吝惜文字，抒情状物，惜墨如金，简炼到了电报文体的程度。托尔斯泰的作品丽词雅义，色彩斑斓，不同的手法，并不妨碍他们同样成为璀璨夺目的大文豪。
以为白描最好描，那是一种误解。鲁迅曾说：“白描却没有秘诀。如果要说有，也不过是和障眼法反一调：有真意，去粉饰，少做作，勿卖弄而已。”诚实，才能有真意；淳朴，才能去粉饰；成熟，才能少做作；严肃，才能勿卖弄。
写作中的白描要求不写背景，只突出主体；不求细致，只求传神；不尚华丽，务求朴实。简洁就是白描的主要特征。契诃夫说：“简洁是天才的姐妹。”白描是用最精练、最节省的文字粗线条地勾勒出人物的精神面貌。不加渲染、铺陈，而用传神之笔加以点化。
鲁迅的小说是白描的典范作品。他在《我怎么做起小说来》一文中说：“我力避行文的唠叨，只要觉得够将意思传给别人了，就宁可什么陪衬拖带也没有。中国旧戏上，没有背景，新年卖给孩子看的花纸上，只有主要的几个人，我深信对于我的目的，这方法是适宜的，所以我不去描写风月，对话也决不说到一大篇。”这是他在小说创作中成功运用白描手法的经验之谈。
白描不仅可以运用于小说的描写中，还可以运用于散文、诗词的创作中。使用这种手法刻画人物时，要求作者紧紧抓住人物所处的特定环境及人物的个性、经历、言行的突出之点，用简洁的语言进行描写，以表现人物的个性特征。（姜卫华邮箱：jwh1166@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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