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画坛:“三任”成名前的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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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卫华书画讲坛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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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古代画家在学习传统时是很讲究师承的。名师出高徒,老师水平的高低是会影响到学生进步的快慢和成才。因此,访求名师,临摹名作,自古以来就是中外画家必经之路。
⊙ 路遇良师
任渭长开始学画是为了混一碗饭吃,他到杭州卖画,因为自己没有名气,所以生意十分清淡。
一天,画家姚燮路过画摊,瞅了瞅,问道:“是你自己画得吗?” 任渭长狡黠地说:“不不,是代卖的!”姚说:“我看这画不错,作者只是不懂古法,我愿教他。”任渭长听到“我愿教他”四字,连忙问道:“贵姓大名?”姚燮说:“免贵,姚燮。”任渭长一听,天呐,眼前站的竟是大画家姚燮,马上诚肯地说:“ 姚先生,我叫任渭长,因家境贫寒,在此卖画糊口,生意十分清淡。这些画是我画的,怕人说不好,故谎说别人,请先生见谅。”姚燮一听,就收了这个徒弟。
拜师之后,姚燮拿出古画珍品,一边教任渭长临摹,一面指点笔法。任渭长在老师指点下,从陈老莲人物画入手,上追唐宋,创造出了自己的风格。他后来专长于人物,用笔刚劲,色彩鲜丽,富有装饰风味。
当任任渭长辞别老师再回苏州卖画时,已是门庭若市,他的画已是人人争着购买的珍品了。
⊙ 班门弄斧
晚清画坛有“三任”,即任渭长、任阜长、任伯年。其中,以任伯年声誉最大。
任伯年(1840-1895年),初名润,后更名颐,字伯年,号次远。因崇拜湖州籍画家费晓楼而改号为小楼,别号山阴道人、山阴道上行者等,浙江山阴(今绍兴)人。其父任鹤声为民间肖像画工,自幼随父学画,天资聪颖。他年轻时在一家扇子铺里做事,见扇面上的画他就学着画,经常模仿一个叫任渭长的扇面画。熟能生巧,越摹画越像,有一回,他把自己临摹的画也杂在真品中出去卖,竟然卖了出去。对于任伯年来说,这可是一个救穷的办法。于是,越临摹越起劲,任渭长不久发现了有人冒他的名在画扇面卖。
任渭长经过调查找到了这家扇铺,指名要订五把任渭长画的扇。恰好是任伯年在柜台上,就满口答应了。过了三天,任渭长来取货,任伯年果然交了五把扇子画,任渭长笑着问:“任渭长画得真快呀!”任伯年随口胡诌说:“我们送得快,他也就画得快。”任渭长问:“你见过任渭长吗?”任伯年说:“他是我叔叔,怎么没见过呢?”任渭长听了哈哈大笑,拍了拍任伯年的肩膀说:“那我就算是你叔叔吧。”任伯年这才知道,弄斧碰见了鲁班,李鬼碰到了李逵。
任渭长把任伯年介绍到任阜长那儿去学画,临走时,吩咐任伯年要在色彩运用上好好下功夫。任伯年在苏州学了半年就去上海卖画,每把扇子两百铜钱,这个价钱比老师任阜长还高一百钱。
任伯年而立之年便已在高手如云的海派画家中脱颖而出,加之其画风雅俗共赏,故画作身前身后在市场上都有稳固的地位。任伯年是是一位高产画家,其作品除各大博物馆收藏之外,也有相当数量的画作流散为民间珍藏。因其画作的高价位和在市场上价位的稳定性,赝品也多,且作伪之人层出不穷。其中有一定数量的“老充头”充斥于市场。
⊙ 伯乐相马
吴昌硕本是一位书法家,尤擅篆籀笔法,写石鼓文笔划沉雄苍老,富有金石气,但对于画是一窍不通的。三十岁后,高邕之把他介绍给任伯年,说明拜师的意图后,任伯年要他立刻作一幅画看看,吴昌硕十分狼狈地说:“写字尚可,作画是一笔也不会。”任伯年硬要他画几笔,吴昌硕勉强提笔涂抹了几笔。没料到任伯年大加赞赏说:“你的笔法浑厚圆劲,苍老有力,你将来在画坛一定能成名。即使现在看起来,你的笔墨也已经胜过我。”高邕之和吴昌硕激动得茫然不知所答。
在任伯年的教诲下,吴昌硕从临摹前代画师名作入手,以篆籀笔墨入画,形成了独具一格的写意画法。吴昌硕逝世后,日本艺坛曾为吴昌硕后继无人而感到遗憾。不料,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有一位木匠出身的齐白石,学习吴昌硕的书画成了正果。因此,齐白石成了吴昌硕的香火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