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10日
柿子
书上说,柿子是深秋的温柔。
我说,柿子是深秋的思念。
那天,去超市,看见货架上一箱箱的硬柿子,还有一合合的小软柿子。
知道柿子熟了,柿子上市了。
一看见柿子,就感觉到亲切,就想起了我的母亲。
母亲最爱吃柿子.和挂了白霜的柿饼,后来的后来,才知道这柿饼不上火还不爱咳嗽。难怪母亲从来没有痰。
知道母亲喜欢,总会买柿子给母亲。而我从来不爱吃这人人都喜欢的“喝了蜜”,即使非吃不可,也就喜欢吃柿子里面的小舌头。
去年秋上,去了圆明园,看到高高的柿子树,感觉很远很远,中间又隔着院落.,屋宇、高墙。
深秋时节,又去了千年古刹大觉寺,红墙外古寺的柿子树真是另一种美,它的美不比银杏树差,反而因为稀少,更有一种空旷、孤清的感觉。叶子落尽,而柿子一个个挂在枝上,像一个个小灯笼,风一吹摇摇晃晃也不掉下来。回来的路上,右面的山上满是柿子树,突然就怀念起小城山上的柿子树,也是这样子,一丛丛,一簇簇,等你走近,还隔着好几个小山呢。那种柿红,我描绘不出恰当的颜色,红的诱人,不是鲜红,是那种暖了秋光的红,暖了心的自然红。
世传柿有七绝:树多寿,叶多荫,无鸟巢,无虫蠹,叶可赏,果可啖,叶肥大可临书。元末文学家陶宗仪,隐居南村时耕植之余,会捡柿叶来记事,记完之后丢入瓮中。后来,柿叶上的文字,就编成了《南村辍耕录》。特地去百度查了一下,陶宗仪,字九成,号南村。生于黃岩县南的陶阳。有深厚的家学渊源,因直言,科考落第后,迁居泗泾南村,此后结交名人学士,学习诗文绘画,享受田居生活。柿叶积书三十卷,十余年,成就文史巨作。
小时候家住北魏胡同的四合院,院子里有枣树,没有柿子树。如果有该多好。母亲喜欢吃柿子,等柿子熟了,从树上摘下来,放在缸里。什么时候想吃都有。父亲喜欢写字,在肥大的柿叶上写毛笔字,省了买纸的钱,留下来多好。可惜只是想想而已。院子小,可能裁不了柿子树。
记得我上班时,每到这个季节,老伴常和车队的师傅开车去房山霞云岭,那里的家家户户都种柿子,山里交通闭塞,柿子运不出来。那里的柿子个大如磨盘一样,这就是市面上卖的磨盘柿子。车队每次出车去霞云岭拉柿子,回来给厂里职工分柿子,每次都分不少,家家户户都把柿子码在窗台,这都成了一道特有的风景线。周六坐班车回城,每个人的背包里都少不了柿子。回到父母的家,把柿子层层码在窗台,母亲背着手,站在廊下的窗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过几天将软了的放在上面,硬的码在最下面。
我虽不爱吃柿子,但是喜欢柿色和形状。更爱柿子的脾性,柿子的涩是和其它的水果不同,这也许就是柿子的品性。你得等,慢慢的,急不得。不然你就“漤”,没这硬功夫,它可不服软。涩是柿子成熟前必经的过程,这涩就是它的风骨吧。现在市场上已经有了没了脾性的小柿子,是软柿子。高科技早就漤了涩。更有云南的糖心脆柿,不用等,树上自然脱涩,又脆又糖心,那个好吃的小舌头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绝不是我们小时候的柿子党,刷不刷新我对柿子的认知,无所谓。因为我不爱吃柿子,我只是在深秋时节,买几只磨盘柿子,摆在几上清供,很雅.很养眼。看着它一只只变软,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想念我的母亲,怀念属于我们那个年代的往事。那山,那野,那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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