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 子

超市里卖柿子了,一筐一筐的摆在货架上,我一看就认得,这是磨盘柿子,又名大盖柿。这柿子又圆又大,形如磨盘,在柿子腰部有一圈缢痕。我还认得高庄柿子,个没有磨盘柿子大,形似心形,圆而小,皮薄肉厚吃起来清脆。
听见一个顾客问售货员,这柿子还用"漤"吗?售货员说了一个字:用。我抬头看了看那位顾客,一位四十来岁的女士,戴付眼镜,丝巾很显眼。她又问,怎么漤啊?售货员不再理她。我说很简单,可以用白酒凃在柿子表面,也可以和其它水果放在一起,还可以用热水泡。那位女士说,也挺麻烦的,不过真要谢谢您!那位女士没买走了!我当时想,这么硬的柿子怎能不漤就吃呢?着什么急呢,买回去,放在几上清供,先看些日子,多养眼,再吃不急。
记忆中,每到冬季,燕化小城家家户户的窗台上,都会码上一层又一层的柿子,远看像一幅幅画,挂在窗台的年画,又像是一部老电影,每到这个时候就会一幕幕回放,一分分想念。小城是回不去了,而记忆是散不去的,就像柿子的如旧的色彩,那记忆中的柿红色、朱柿色,都能动容整个秋冬,又能晕染我的记忆。
深秋,"霜打的柿子红如火"。
你说,漫山遍野的树叶都变了颜色,却没有哪一种树,像灯笼一样挂满枝头,唯有柿树。那一个个小灯笼,秋风一吹,搖晃着像荡秋千,只有山野里的柿子树才会那么火红、那么热烈。一丛丛压满枝条的柿子,信不信能把山野点亮,霜降之后,柿子由青绿变黄、变红,变成醉人的柿红色。
不喜欢吃柿子的我,却对柿子有着不一样的情怀。柿子对于我,有一种亲切之情。母亲在时,一是喜欢喝茶,一是喜欢柿子和柿饼。上班时,车队的司机会去霞云岭拉柿子,也会去张坊(现在张坊镇大峪沟村被称为磨盘柿第一村)村村都有柿子,谁家的便宜买谁家的。那时候只要能买到柿子一买就是一筐,等星期六休息,坐班车或搭车队的车,往家送柿子。
现在的我,还是不爱吃柿子,但是超市卖柿子时,每次我会买几个柿子回来,尤其挑那种硬邦邦的、最好带有干枯的柿蒂,才能显示出柿子朴拙的趣味。
母亲最喜好的柿饼,其实更是柿中精华,"柿霜即柿饼所出霜也"。清心而退热生津,润肺化痰止嗽,口疮常发,含之。也是药食同源,我给大家介绍一个柿饼茶:柿饼3~5个,切小块,不洗,黑枣或红枣3~4个对半切开,和1克桂皮放入壶中煮20分钟,关火之后下柿饼。一壶柿饼茶,闲来养颜又治病。
每当秋冬季节,只要柿子熟了,我就会等待柿子住满我的思念。这是一种记忆的亲切,这是一种纯真年代的久远纪念,如旧的柿色 ,在情感的深处,或浓或淡,温暖着沉淀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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