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一塔“报恩塔” 冯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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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塔“报恩塔”
——六祖圣迹报恩塔由来
冯杰
“菩提子飘落僧塔”。
这是唐诗人杜甫从侄、诗人杜位被贬新州(今禅宗六祖故里新兴)任新州参军时,游龙山国恩寺所作《龙山胜概》诗中之一句,写的是“报恩塔”——见杜位《新昌八景》。
怀思古敬贤之心,未来到禅宗祖庭、坐落于广东省新兴县的龙山国恩寺门前,远眺,已可见龙山国恩寺建筑群中,寺左,一塔高耸,在群峰龙形蜿蜒之间、万绿丛中、飞檐斗拱之畔,肃然傲立而氤氲着端严详和气象。
塔首层八米、八角七层、每层有游瞻走廊,总高28.88米,塔下基础深2.7米。“报恩塔”牌匾为中国佛教协会赵朴初会长所题,塔内各层分别供奉禅宗初祖迦叶至二十八代祖师达摩共28幅石刻,并各有手印各异的地藏白玉佛一尊。塔周占地400平方米,四季花木葱茏,幽雅挺秀。
该塔已有1270年的历史,以“报恩”命名,开宗明义,为“报恩而建”,是谁报恩?报谁之恩?是何缘起?蕴涵多少圣迹旧事?多少大爱、心迹?
释迦如来上天为母说法,是报慈恩,目莲尊者下地救母,是行孝。故“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是佛门弟子必应躬行的。
六祖说:“恩则孝养父母,义则上下相怜。”亦以身作则、身体力行,于唐高宗弘道元年(公元683年),因常念深恩未报,故命门人回新兴龙山建故居为“报恩寺”,并修建父母坟,以报慈恩。
至唐中宗神龙三年(公元707年)十一月十八日,为表其诚志可嘉、有不世之功德及皇恩浩荡并表虔诚信服,敕赐“国恩寺”匾额。
同时,为便于六祖返乡停歇,在城东卢溪河畔(今东门河),建置夏院国恩寺,作龙山国恩寺下院(下、夏谐音,初用“下”,后又写成“夏”,下院在邑城外东南隅擢秀坊、今新城镇仓夏高第),并建夏院塔。夏院国恩寺面积广阔,寺僧众多,是一大丛林,明永乐年间,曾从此抽调僧人到龙山国恩寺,方丈正照也从此而来。此寺历唐、宋、元、明四个朝代,逾700年。
“夏院塔”即后来的“高第塔”,是建龙山报恩塔同时所建,原为三层木塔,南宋淳熙(公元1174~1189年)间,建成高15.3丈九层砖塔,经历了宋、元、明、清四朝共500年。
本人幼时,常见有人慕名上我家门,求家严翻寻出由我父亲写生绘制的《高第塔》。足可见证其所历沧桑及实证。
唐太极元年壬子年、延和(公元712)年,总挂怀深恩未报的六祖,在曹溪宝林寺(今韶关南华寺)中,心潮涌动,再命弟子往新州(今新兴)建报恩塔,于次年(即延和713年)6月竣工。
同年7月1日,六祖召集徒众,语重心长地说:“今年八月间,我将别离尘世西归,你们若有疑惑,须及早相问,我破疑解惑,使你们通达化悟。我西去以后,再无人解惑作答、教引你们了。”
是年7月8日,六祖说:“我要回新州故里了……”
离开宝林寺登船,徒众涕泣苦苦挽留。惠能语蕴深意而有所预示地说:“诸佛出现,犹示涅盘,有来必去,理亦常然。吾此形骸,归必有所。”
带领一众弟子由曹溪取水路登船直返新州故里国恩寺。
六祖在新州城东卢溪河畔(今东门河)离船登岸,在夏院国恩寺停歇,然后迳回龙山。史称“六祖禁足之地”
先天二年癸丑(公元713)年,八月初三日,惠能在国恩寺用完斋饭。与徒众论偈开示后,自回寝室,到三更时分,众徒众仿佛听得六祖说:“吾行矣!”
众僧奔入他的寝室,只见六祖已安然坐化、涅盘西归……
呜呼!一代宗祖心事已了、诸事已作交代、就此入灭,引天下人几多叹喟!
据《新兴县志》记载,六祖圆寂后,广州(六祖曾在广州法性寺今光孝寺落发受戒)、韶州(即曹溪)、新州(今新兴),三地官员及僧众争着供奉其肉身,终无结果,最后三方商定,选一无风之日,焚香祷告,香烟飘向何方,则六祖肉身就恭送何地供奉。
当日,香烟直指曹溪(即今南华寺),但新州人认为六祖是新州人,且他此次又专从曹溪回归故里才满愿圆寂,香烟虽直指曹溪,仍不肯送走。更为奇怪的是,六祖的肉身不翼而飞!
相传,那是“天龙八部”亦即佛界的护法神将之移走了。
一天晚上,已入睡的国恩寺僧众,突然都被六祖传召至法堂,说:“你们争执什么呢?我有来有去,虽去曹溪(即南华寺),但还会回来的。新州是修禅习静的好地方,你们当我仍在寺中一样就是了,我身在宝林(南华寺)心在家,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我有一偈留下,大家日后自然会明白——任凭天下乱,此地永无忧;任凭天下灾,此地一半收。”
第二天,僧众起床后,才知原来是昨夜大家都梦见六祖开示,于是很快将此事传出。
后来,在离寺不太远四季枝繁叶茂、花草芳馨的爽凉地方(今被名为“藏佛坑”)找到了瀑帘后隐匿的山洞中六祖的肉身,端坐,与圆寂前没有二样。
新州四众弟子这才依照六祖所言,焚香恭送六祖肉身前往曹溪宝林寺(今韶关南华寺)。
至于六祖真身不翼而飞至“藏佛坑”, 佛界中,向认“天龙八部”是佛界护法神,将之移走,合符其理。
也可以用唯物、科学的态度,认为是僧众在别人不察觉的情况下,将六祖肉身藏匿。
两者皆不影响一代宗师“佛法平民化”、“何时何地皆可修心成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日行一善即为禅”并以此达成社会和谐、康庄大道之现代意义。
将生家改为寺,盖因出家而不作祖先祭祀,是无奈之“忘恩”、“不孝”。立寺替代祭祀,是“忏悔忘恩”、实则是感恩图报的真实行动。
六祖之所以建寺造塔,要的就是报“四重恩”——国恩、父母恩、佛恩、众生恩。
世人既知上述所言及事实,还会说六祖惠能舍母而学佛数载不归之不是吗?有不孝、不感恩实行之疑惑吗?
但凡一代伟人、宗师之出世、行事、就业、处世皆有非同凡响之处,心性、秉性、智慧、抱负、品格必有所与众不同,而“非常之人必为非常之事”,既未能知其“鸿鸽之志”又怎能妄言其“负恩忘本”呢?其母及舅皆可理解体察其苦心,何况世人?六祖虽则幼具慧根、及至得承五祖衣钵而成六祖,“一花开五叶”、曾历经几番生关死劫、磨难曲折、将佛教至尊无上之物——舍利子植匿深藏于新兴龙山国恩寺(现存于龙山国恩寺舍利殿),而又向怀“叶落归根”之心,又曾言“身在宝林(南华寺)心在家,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我有一偈留下,大家日后自然明白——任凭天下乱,此地永无忧;任凭天下灾,此地一半收。”
“家”,不是明摆着始终以新兴为家吗?
“任凭天下乱,此地永无忧;任凭天下灾,此地一半收。”也常经世人信众印证不爽,难道不是对“新兴”这个“家”的报恩吗?谁又能说“忘恩”二字?
更何况,六祖在曹溪数载,缘深情厚,且天意香飘至曹溪,既是天作之合、也该是六祖解开众人心结之慈仁所致。应了在曹溪临行前之所言。有道是“受恩深处便为家”,“肉身”与“心”各留一处,隐含“两不相欠”之意蕴,而圣物舍利又独留新兴、且又托梦留“任凭天下乱,此地永无忧;任凭天下灾,此地一半收”之千秋颂谈之绝唱,难道不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最佳诠释吗?
据《法宝坛经》记载,“报恩塔”于先天二年癸丑(公元713年)夏末落成,三百年后,至北宋真宗大中祥符二年岁次己酉(公元1008年)三月重修。有出土之塔碑铭可证。
宋·普济《五灯会元》载“其年7月6日,命弟子往新州……建报恩寺……”
清·乾隆廿三年(公元1758年)刘芳《新兴县志》记载,“报恩塔在国恩寺左……唐太极元年壬子,六祖命门人还新州造报恩塔……”
修建除邑志记载外,石刻可考。共经3次修建。
明崇祯己卯(公元1639年)科举人潘毓珩《卢溪通志》记载,报恩塔石柱有石刻“朝奉大夫新权发遣雷州军州事兼管内劝农事借紫马晞骥施钱一百贯文陌仰惟大觉俯赐证明。开禧二年(公元1209年)丙寅岁十一月吉旦题。”
宋代石刻中有“大中祥符二年岁次己酉三月十四日己丑……六祖大师宝塔……监修区贤逊石匠许应林”字样(此石现陈列于塔后侧墙上)。
塔砖有“元至正十七年”( 公元1357年)砖刻(现存新兴县博物馆)。
报恩塔经千载沧桑风雨、年代更迭,矗立龙山,诸多文士颂扬不胜枚举。
明正统年间陈献章有“寺旁老塔依然在,却到乾坤种种无”。
明朝弘治年间蒙惠的“到门看塔闻僧话,对景忘机尽日游。”
明朝科举人潘毓珩《卢溪通志》编列卢溪十景,定“古塔藤阴”为一景。
·本篇传说及正史之文献根据源自:
·龙山国恩寺住持释如禅大师亲赠之《龙山国恩寺志》(新兴县龙山国恩寺志编纂委员会编
·龙山国恩寺住持释如禅大师亲赠之《六祖与国恩寺》(释如禅著)。
·欲寻“六祖别母学佛”因由,请见本人另一拙作《千秋大爱“别母石”》。
云浮市作家协会理事
2011.10.1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