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飞云看守所大厅,朱彩云好奇地看着一排排玻璃窗户都挂着一部电话机,脑海闪过在电视剧看到家属与犯人会见的情景,隔着一层玻璃,用打电话方式通话。今天戏剧化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她难以接受。
一会儿。朱彩云看到里面通道走出一个光头男人,上身穿蓝色马夹囚服,双手一幅锃亮手铐特别刺眼,后面跟着一个警察。这个男人好可怜!似乎触动朱彩云心房,在里面坐牢的人肯定好惨。
突然听到谢姗姗“哇”一声哭了,身影扑向玻璃,手伸向话筒,整张脸贴着玻璃,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朱彩云正想对谢姗姗说,你认错人了,这个人不是你舅……等那人走近,彩云傻眼了,是他——一个月没见,仿佛变了一个人,脸庞削瘦,眼神黯然、颓废……刚才没有认出他,看着姗姗哭的很伤心,边哭边说,“舅舅,您里面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
张大鹏眼眶红了,泪水打转,边说边抬起另一只手抹眼泪,边点头、边看着他们。场景很伤感,朱彩云听不到大鹏说什么,从他眼神、语气,关在牢里一个月才见到亲人,一个大男人伤心掉泪了……
会见只有半个小时,时间匆促,姗姗把话筒递给张明。
父子相见,两个大男人眼眶湿了。张明用右手擦眼泪,大鹏似乎在交代什么,想到明天就被送到金华监狱,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张明说几句就把电话递给他妈妈。
朱彩云手拿着话筒,迟疑一会才说,你身体怎么样?
张大鹏说,我身体可以,你身体怎么样?
朱彩云说,身体可以。
张大鹏说,“你怎么上诉了,上诉有什么用。”
“女律师见你几次,见到你怎么说。”
“见过二次,律师说你态度不好。”
“我态度不好,她骗我二千元,事情没有办好,还让我交六千元,幸好没交。”朱彩云有点急了,男人不理解就算了,还这么说他,“我投诉律师了,律师事务所退我一千元。”
“到这个时候了,你花钱干嘛?”张大鹏埋怨她。
“温州援助律师有没有来看你?”
“来看过了一次,问了一些情况,案件判了九个月,上诉已经晚了。”张大鹏说好,沉默一会,眼睛看向张兰英。
朱彩云明白他的意思,就把电话递给情敌张兰英。
张兰英开口就问,“你瘦了,是不是没有吃饱?”
朱彩云不想听到他们说什么,退后几步,离他们远点。
没说几句,突然张兰英大声哭泣,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心疼情人在里面受罪而伤心流泪……好像生离死别,以后见不到老情人。
边上投来几道异常目光,同情地看着他们,以为这个哭泣的女人是男人的“老婆。”
朱彩云惊呆了,也懵了,“谁是他老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怎么好意思大肆渲染情感?判九个月,不是判死刑,有这么悲伤吗?
张兰英边哭边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泪水冲淡化妆过的脸庞,流向腥红的嘴唇……一只手捏着一小团纸巾,想擦眼泪发现已无用处,感染张大鹏情绪,看着兰英哭的这么伤心,他抬起一只手抹眼泪,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神不好意思看着彩云。
朱彩云漠然看着他们,不爱也不恨,时间带走恩怨,心里平静的掀不起半点波浪。她从包里手拿出纸巾塞到兰英手上……
话筒又从谢姗姗、张明、朱彩云手上传递,最后落在张兰英手上,留给他们时间不多了,
朱彩云走到后面坐在椅子上等一会。
他们走出看守所大门,一个个神情黯然,压抑气氛就像冬日的天空,没有阳光,风吹来冷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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