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晚上,有点冷。我坐在柜台前,双手忙着往吊牌上贴尺码,故意拖延时间,其实在监督一个女车工的活儿。
“老师母,你怎么不回家吃饭?”她笑着问我。
“晚饭不吃了。” 我说。
“你肚子不饿啊。”她充满关心地说。
“不想吃。”
“我有茶叶蛋,你要不要吃?”
“不吃。”
“做老板都很辛苦,看你这么辛苦……”她边做衣服边和我唠叨。
等到八点钟,我转了一圈,检查一下他们的工作。转到她身后,发问:
“你领子上了沒?”
“上了。”她随手拿起一件半成品衣服。
我拿起半成品衣服,发现问题,“领子沒有上好,一边高一边低。”
她扭过头来,“那里不好,是这样做。”
“要求睫毛宽度一样,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面。”
“我都按着顺着来,大小都有点,沒有关系。”
“不行,这样做不好看。你再做一件看一下。”我吩咐她。
“你这么说,好像我不会做衣服一样。我做衣服这么久了,沒有像你这样挑毛病。”她埋头做衣服,双手在转动,速度很快,嘴巴喋喋不休,不服气地说。
我不理她。
过一会,听到叫,“老师母,你过来看一下。”她脸上表现出来不高兴的样子。
我指出毛病,“前面正好,后边领子低了。”
“这沒有办法,前后一起上,管不了那么多。”
“你可以调整一下。”
“有你这样要求,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突然她大叫起来:“老师母,到底谁会做衣服?”
好吧,我不会做衣服,我感到羞愧!
我怕得罪她,温和地说:“你慢点做,再做一件看一下。”
“都一样做,我的手法就是这样快。”她像变了一个人,嘴里叽里呱啦,在发牢骚,“他们都不说,就监视我一个人。当我不会做,都让他们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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