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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建适合每一个人的教育

                                            ——北京十一学校2015春季教育年会随想录

                                           齐鲁师范学院山东省基础教育课程研究中心  徐洁

继农业文明、工业化、信息化三次浪潮之后兴起的低碳化浪潮，被人们称之为“第四次浪潮”，在经历了突飞猛进的经济发展之后，今天的世界，人们空前关注绿色经济，将经济发展与自然和谐、人的发展紧密联系起来。这昭示着人类发展进入了一个更加科学化、人性化的进程。教育作为社会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新形势下，面临着巨大挑战。新的教育观念与教育形态层出不穷，冲击与颠覆着几千年来形成的教育传统。未来的教育到底要走向何处？笔者在2015年2月26日参加的北京十一学校春季教育年会上感受到了某些新鲜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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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重要

毕淑敏的《我很重要》一文所呼吁的是个体对自我的重视与对生命的珍爱，是一种“诗意栖居”的形态。然而，人们只懂得珍爱自我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有对“你”的重视，当所有的人都知道关心他者的时候，才会建设一个更文明和谐的社会。这里，从教育视角谈论“你”很重要，笔者认为其本质就是教师重要和学生重要，要体现重要者的地位，则需要创建适合每一个人的教育。

尼采喊出“上帝死了”，宣告了权威的退位。人生长的模式被打破了，人成为个体意义上独特的人。这就意味着在教师眼里，学生不是一群“应试机器”，而是自由生长的个体的“你”。在通常的班级授课情况下，学生以班级为单位出现，“一年级二班”“九年级十班”等，这是一个群体概念的意义。在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观中，学生是个体的“你”，每个人都带有自我的鲜明特征，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者。看到个体、关注个体、发展个体，发现学生的差异，千方百计地满足学生的发展需求，适合的教育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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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鱼”的快乐

庄子与惠子濠上之辩的故事是发人深醒的，惠子认为“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呢？”这是一种理性的思维方式。庄子用生命的温情站在濠河的桥上感觉出“鱼的快乐”，体现了人性之美。这种“会通万物”的思维与心灵感悟，是诗意的、美学的。在以教育为出发点的教学中，要做到个性化，教师就必须像庄子感受游鱼的快乐一样去感受学生的快乐。教师必须尽最大可能知道学生在想什么，学生的思维轨迹是什么，进而知道学生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在教学中，只是使用一双发现的眼睛还是不够的，必须让学生充分地暴露问题，从学生那里获取足够信息。史建筑老师类医生诊断的方法让学生主动“寻医问药”，这不仅增强了教师教学的针对性，提高了学生的学习效益，更重要的是提升了教师职业的专业性，让那些一直以来认为教师职业缺乏专业性的人有所领悟：教师职业不是缺乏专业性，而是教师是否能够让这个职业在多大的程度上呈现出专业性。

年轻的周瀚洋老师的《课堂的飘移式互动》利用了现代技术手段，把学生在课堂上的即时思维用“弹幕”的形式在电子设备上呈现出来，以作为教师判断学生听课情况的重要生成资源。弹幕，原意指用大量或少量火炮提供密集炮击。现常应用于观影过程实时吐槽的评论，体现为从屏幕飘过时效果看上去像是飞行射击游戏里的评论。在以往的课堂上，学生的思维状态大多属于“缄默”部分，是无法表现与记录的。即使教师努力地询问学生“还有什么问题”，但由于时间与空间局限，学生的思维只能处于“黑暗”之中。弹幕使学生可以随时使用文字的方式把自己的思维所得表达呈现出来。最为可贵的是，这些思维痕迹都可以在设备中留下，进而作为师生课下研究与补充的可贵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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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课堂要求教师必须使劲浑身解数感悟学生在想什么，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样想，这才触及到了教学的根本。王鲁豫老师的分区教学中，把教师分区、学生分类、任务分层、课型分设，自主学习，把原来教学的课堂变成了助学的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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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订制的魅力

后现代教育思潮倡导摒弃主体与客体，倡导师生关系的主体间性，这是一种绝对意义之上的平等。事实上，在人类早期文明中，就处处闪烁着要求平等的光芒。流传千余年之久的《大般若经》强调“平等不二”，庄子的《齐物论》中的“齐物”思想中就有着“平等”的倾向。也就是说，禅宗里早就有了否定主体与客体之说。

海尔集团的一则宣传广告中，征求客户需要什么样的冰箱，容量、设计风格、颜色、尺寸等，只要告诉厂家，就可以进行私人订制。可见，基于自我选择的个人订制，在制造业领域已经成为一个时髦的话题，那么，针对活生生人的成长需求，能不能进行私人订制？

在北京十一学校春季教育年会分论坛三中，笔者所听的就是学生高靖松所谈的“郑弢老师为我的私人订制”。这是一个酷爱化学的孩子，郑老师根据他的特点为其订制了课程，包括学习资源的提供、学习内容的设计、学习进程的安排、学习效果的监测甚至生活方面的关照等。“私人订制”肯定要比“流水线大规模生产”投入更多的心血与汗水，从这里，我们所看到的不仅是教师的教学技艺，更有一种敬业精神，是对学生的高度负责与关爱。高质量教育所要求的不只是职业技能更是职业操守。

王笃年老师认为：“个别化就是让能飞的飞、能走的走、能‘爬’的要不停地‘爬’。”“教育的前提是信任，信任是解放学生‘学习生产力’的根本之道。”这种信任，意味着要把学生“从课堂里放出去”，放手让学生处于自主学习状态之中。对于那些需要更多帮助的学生，葛小丽老师把对他们的学习援助变成了一场漂亮的营销。她的课程攻略是：基于学生需求针对性设计；尊重学生认知自主性选择；发挥教师优势个性化引领；创新援助手段趣味化激发。教师是一个援助团队，每个人都发挥特长，分别负责阅读、写作等不同的版块。学生根据自己的学段诊断情况自主选择援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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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位孩子都能享受“私人定制”课程，每个孩子拥有了一张与别人不一样的课表，“一人一张课表”让孩子们享受的是“我的教育”。教师所研究的是“每一个人的教育学”，这比弗莱雷的“被压迫者的教育学”不知前进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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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身免疫系统与自主学习

医学研究人员称人自身有一个强大的免疫修复系统，人类的一些疾病可以通过这个系统进行自我修复。然而可惜的是，还不等这个系统发挥作用，药物就把这个系统将要发挥的功能破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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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多么像学生的学习。在日常教学中，教师的过度教授是“急功近利”杀鸡取卵的表现，剥夺了学生的自主学习机会。“抱着”“喂着”让学生去学习只能使学生的学习激情与学习能力下降。重视学生自主学习符合教育规律，自主学习过程就是培养自主学习能力的过程。

在十一学校，到处可以看到学生自主学习的影子，学生的研究性学习、各种社团活动、各类比赛等。特别是学校设计的“小学段”学制。学校把每学期20周划分为两个大学段和一个小学段，每个大学段为9周，小学段为2周，学期结构为大学段/小学段/大学段。小学段两个星期里，没有老师和作业，学生自主安排。学校帮助学生做规划，登海报告诉学生优秀规划所具备的几个特征：自我规划任务；自我调控节奏；自我评价质量。用生动的卡通图画指导学生在小学段应该做的事情：优势学科的提升，师生之间的交流，高效的自主学习，广博丰富的阅读，优势学科的发展，充实的课外活动，多彩的学科活动；不应该做的事情：无所事事闲逛，发呆，懒惰，学而不思，玩手机，玩电脑，聊天。学生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安排学习时间，查缺补漏，提升优势，自由的空间培养了自律的意识。

学生们学习的触角极其广泛，从“人文主义的前世今生”到“红楼梦中的服饰”，从“精美的小吃”到滑雪课程，从初一学生主办的第七届“罗马尼亚”主题文化活动到高端项目课程结课答辩会……

自主学习来源于自主成长的动力，名家大师的感召力不可估量。笔者在校园里所看到的“名家大师进校园”海报上看到了这样的介绍：“亲近大师，理清志向，导航人生”。学校于2008年1月24日启动“名家大师进校园活动”，迄今为止，已有100余位科技界、文艺界、商界、文化界、政界、军界等各个领域的名家走进十一校园，与全校师生进行面对面交流。”莫言、杨利伟、俞敏洪、鞠平、纪连海、崔永元、曹文轩等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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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花园在等待着你

没有教师的自我创建就没有适合的教育学的创建。以学习为中心的教学设计，教师必须重新设计自己。

多少年来，教师职业被看作是“四平八稳”的行业，如今，艰巨的教学挑战对教师职业热情是一种有效激活，这种来自职业本身的新鲜感与刺激感改变了教师的生命状态，是生命能量的重新迸发，促进了教育创新成果的不断产生。

这使教师成为一种专业性更强的行业，进而可以提高教师职业地位，让教师职业成为一种可以安身立命，并非任何人都可以随意闯入的领地。

李希贵校长认为：“顶峰不是休息的地方。”

教育没有止境，创新是永恒的主题。以专业技术支持为基础的“大转盘”网络研修使研究成为一种生活状态。在十一学校，工作时间概念是淡化的，教师的教学时间模糊掉了，课堂向着生活延展，互联网让交流、教学与学习随时随地可以发生。

适合每一个人的教育让所有的教师都与学生形成了“学习共同体”，如，来凤华老师指出语文教学应发现文本解读的独特视角，促进学生的个性化阅读。这首先要求教师必须具备个性化解读文本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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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大学》中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意思是彰显德行，育民启智，达到至善之境。在教育现象学的规范性中，规范、道德具有超越理性之上的至尊地位。最大程度地尊重人自身成长的规律是教育的道德之境，而教育的理想之境必然是从教学走向教育，从知识走向道德。

这次会议中，我的微信里产生了一个新的微信圈，全国各地教育同仁汇聚于圈中研讨教育。这是一个技术的时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的时代。尼采在《查斯图斯特拉如是说》中说：“走出你的洞穴吧，世界如一座花园在等待着你。”可惜很多人看不到这个花园，只有心灵突破束缚，我们的眼睛才会明亮起来。

眼界有多宽，教育的发展之路就有多宽；人的潜力有多大，教育的潜力就有多大。

（徐洁本真教育 微信号：18769722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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