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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张起灵的计划

(2013-02-05 18:3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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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同人

瓶邪

情感

校园

分类: 【瓶邪】第一部还君明月

 

我想带他去秦岭

“起灵,你这次回来,有了一些变化。”

“嗯?”张起灵对上张启山研判自己的眼神,微微一笑。

“看,你笑的次数多了,而且笑容中多了一点……一点着落。”

“着落?”张起灵不解。

“对,好多年你的眼神和笑容都是空的,现在又有了着落,让我猜猜……是因为那小子吧。”张启山疼爱地看着这个弟弟,那眼神几乎是宠溺的。只要他喜欢,他想要的,他都毫无原则地支持他,甚至是那违背伦常的大逆不道之事。

“大哥,他真的忘记了一切,这次更加彻底,以前我以为十年之期到了,他的身手会恢复一些,但现在看他是忘得一干二净,就连奇门八算都不记得了。”

张启山微微的皱眉,“你呢?他还是连你都没想起来?”

“没有。”张起灵摇了摇头道。

“他现在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吧?”

张起灵静默了一会儿,“是不一样了,从前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现在没有了这些,他终于能依着本性活着了,这很好。”看张启山有些惊奇的表情,张起灵接着道:“大哥,他并不像其他人看起来那样,其实他的本性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别人都看不到而已。”

张启山笑了笑,“哦?是么?你们两个人的事,自己去折腾吧,只是你,起灵,你到底有多爱那小子?”

张起灵也笑了笑,“他就是他,不管他什么样,记不记得我,都没有关系。”

张启山看了看自己这个弟弟,没再说什么。张家这个特殊的家族,生来性子都淡,但张起灵尤其的淡,就没有什么事入得了他的心。真是没有想到还有人能抓住他的心,而且还是那个小子,这在进行那些计划的时候是完全想不到的,不过想想也有趣的紧。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让他想起来,如果他解不开五十星图,那整件事可能就真的结束了。

 

“起灵,你有什么打算?”

“大哥,本来,我不愿让他想起来,不愿让他再卷进这些事中,这样就算他想不起来我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可他还是开始了尸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可能的让他想起来。这次在海底墓又看到了那盆珊瑚树,我准备带他去一次秦岭。”

“哦?秦岭!是你曾说过的那棵山一样高的铜树?”

“嗯,那棵树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好像能影响人的意识。”

“哦?”

“我曾经去过那里,回来之后,我发现有一段时间会突然失去一些记忆,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想起,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树的作用,我想试一试。”

张启山沉思一下,说:“也好,可以试试看,现在离冬天还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张启山笑了笑,“怎么带他去呢?可以扮成他信任的人。”

“大哥,你也觉得我有影帝的潜质是吧!”

咦?这句话竟然那么像吴邪的口气。

“起灵,很有趣是吧!活得太久了,可能我也有了老小孩的心态。”

“大哥,是不是和那个孩子玩得久了?”

“哈哈哈哈……”张启山不置可否,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你这个样子多好。”

 

 

张启山白净的脸,俊美得和张起灵如出一辙,看上去仍不足三十岁的样子,甚至还要更年轻。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同样的在张起灵脸上也没有。不同是,张启山的眼神是洞悉一切的,而张起灵的眼神是无法洞悉的。

 

 

 

衰老

西湖边,一位老人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直到黄昏,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来到老人身边说了句什么,老人才缓慢地起身,看着女孩收拾东西,折叠好躺椅,然后跟在女孩后面走了。

 

衰老!就是这个样子的吗?无论胸怀大志,叱咤风云,还是卑如草芥,芸芸众生,都逃不过。曾经充满活力的身体被岁月腐蚀的面目全非,连那充满改天换地斗志的精神也终于不可避免地被抽离。而最让人觉得可怕的是,几乎牺牲了所有,承受了非人的痛苦所取得的一切都将随着生命的离去,一场空。

死亡!不会因为你的远大抱负而放你一马,生命如此脆弱,任何一个意外都可能轻易地让它消失。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长使英雄泪满襟。那壮志已筹的呢?没有了生命,那无穷的欲望将栖身何处?

人,为了想达到的目的,可以克服所有的困难,承受无穷的痛苦,甚至可以去死!,可一旦达到了,死就变成了最大的困难,无穷的痛苦。

 

张起灵起身逆着夕阳沿着湖边向着聆波小筑走去,落日的余晖将他周身镀满金色。

 

 

夕阳无限好?

只是近黄昏。

 

 

 

绿荷的表白

正在招呼客人的绿荷猛的一颤,背对门口的脊背顿时僵住了,那熟悉的气息一定不是幻觉,是他来了。她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转过身来,依然是清冷的语气,清冷的笑,“二少爷,您来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径直上了楼梯,朝那个能清楚看见他的屋子走去。     张起灵越来越迫不及待,这么多年几经离合,几番轮回,但从没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哪怕仅仅知道他在做什么也好。

 

 

身后的门开了,绿荷悄无声息地带上门,将一杯茶放到了张起灵的面前。

“坐吧,绿荷,这里不是老宅。”张起灵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绿荷,示意她坐下。

“二少爷?”绿荷惊讶于张起灵的变化。

“你也想说我变了吗?”张起灵笑了笑。

看张起灵笑了,绿荷睁大了眼睛,但还是很快地垂下眼,低声说道:“绿荷不敢。”

“坐吧。”

绿荷拉开一张椅子坐在张起灵的旁边,低头看着桌子上铺的桌布的花纹。

“绿荷,你娘从小就在张府,我当你妹妹一样,你不必叫我少爷。”

“少爷……”听到“妹妹”二字,绿荷一下子控制不住十多年用尽全身力气掩埋在心里的情绪,“只要您愿意,我也 能做二夫人做的事,我愿意,我心甘情愿的去做。”

这声呐喊就像石沉大海,没了踪迹。

张起灵没有回应,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绿荷慌了。

张家的男子就有这样一种气质——淡然,拒人千里之外,却发着炫目的光,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死生追随。

“你也知道?”张起灵问道。

“我妈从小就在二夫人身边,二夫人认她做了干女儿。”绿荷答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张家的女人没有好结果。”

“我知道,但我愿意,我愿意呀,少爷!”最后这一句,绿荷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带了一丝哽咽。

 “我不要任何人那么做,我要这种宿命完结。”

绿荷抬起了头,看向张起灵,“可是……大少爷他……”

“他也一样。”

从来,绿荷就知道,在那两个人之前,根本没有其他人妄念的余地,她能劝着陈文锦,却劝不了自己。

目光,落在他身上就收不回,心,一旦沦落就再也拾不起。

绿荷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该做些什么?”

“挑几个身手好的弟兄随时待命,另外,准备两份厚礼,给齐府和解府各送一份拜帖。”

 

就是从小在张家长大的绿荷都几乎没有听过张起灵这样讲话,但绿荷明白,时代变了,但老九门的规矩却没有变。不管张起灵怎样淡然,这些行走江湖,礼数上的东西,做起来的时候是一样都不会少。

绿荷应声出去,留下张起灵一个人隐在黑暗里注视着他,平静的眼波泛起丝丝涟漪。

 

 

 

齐府

“起灵,我准备在杭州开一个盘口。时局要变了,老九门可能会被清洗。”

“杭州是个好地方。”

“听说五爷在那边的日子过得不错,他是个聪明人。”

 

 

这是张起灵再熟悉不过的院子。

院子里那棵紫藤萝依然枝繁叶茂,只是“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精光一闪,黑金古刀出鞘。

“起灵,你的刀使得越来越好了。”

你的声音犹言在耳,可你现在已经拿不起这把刀了。不过,也好,没有它,你的双手也不用再沾满血腥。

 

 

“二少爷,看您在舞刀,没敢打扰您。”齐福端着一杯茶放到石桌上,“请喝茶。”

“齐福,这些年,辛苦你了。”张起灵道。

“二少爷,您看您说得哪里话,折煞小人了。”

“齐福,护着这个院子,这个家业,你受了不少苦。”

齐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哪里,哪里,二少爷,小人万死难辞我家七少爷的恩德。那次我办砸了差事,要不是七少爷顶着,我早没命了。还有那次,在铺子里,我一千块大洋,收了个烟壶,要不是七少爷发现是赝的,我赔上这条命都陪不起呀!要不是七少爷带我来杭州,还送我去读书,哪有今天的齐福?”齐福老泪众横,自顾自地说着。

张起灵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松弛的皮肤,满脸的皱纹,松垮的肌肉,几乎掉光的头发,不再精干的头脑,严重衰退的记性和喋喋不休地忆当年。当所有繁华落尽,这,便是生命的真相?

“二少爷,真不好意思,唠叨了这么多,还没问有什么事能为您效劳的。”齐福摸了摸眼角的泪,陪出一个笑脸。

“如果他来了,就给他讲讲厍国的事,把那份上古蛇国的资料都给他,越详细越好,怎么做,你应该有数。”

“有数……有数……七少爷会来?他想起来了?”

“没有,你尽可以像从前一样做他的阿公。”

“明白,明白!少爷,我知道,这不是我能打听的事,”齐福踌躇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冒昧地问您一句,我家……七少爷……他……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张起灵站起身,对齐福道:“不要送了。”

 

 

 

齐福

齐福愣在原地看着张起灵远去的背影,挺直的背,精壮的肌肉,乌黑的头发,平滑的皮肤,灵活的身手,他竟然真的没有老。

在长沙老九门中盛行的张家人是妖孽的坊间流传,原来并不是个传说。张大佛爷真容很难得见,但据少之又少的见过真神的人讲,张大佛爷的确非常年轻。张家人对外宣称驻颜有术,但张家的厨师说张家人平日饮食与正常人并无二异。

奇怪的是,张家人丁好像并不兴旺,仆人家丁很多,但张家这代就仅有两位夫人并大少爷张大佛爷和二少爷张起灵两位少爷。而张大佛爷至今未有子嗣,这二少爷更别提了。

 

 

齐福慢慢地来到紫藤萝下的躺椅上躺下来,秋风有些凉,让他不禁拉了拉衣领,岁月不饶人,也真的是老了。躺椅慢慢地摇着,齐福慢慢地闭上眼睛,任凭记忆的洪流尽情的宣泄。

 

他刚刚到齐铁嘴齐八爷府上做事的时候,才只有十几岁,被分给了齐府最不吃香的少爷——七少爷齐羽的房里。七少爷是八爷风流的产物,那婊子最终也没有被迎进门,但孩子是抱回来养了。但由于母亲的下贱身份,齐羽在齐府受尽冷落和白眼,就连八爷也不待见这个儿子。但八爷是看卦算命的,打七少爷小就看出他的命相非同一般,且天赋极高,倒也将奇门八算的本领像教其他少爷一样的教他。八爷精明,做事都留着后手,干这一行,保不定日后哪个儿子出息。

 

七少爷这一房不得烟抽,府里的人也乐得落井下石,跟着七少爷的下人们都跟着受气。但七少爷打小就有种狠劲,他的人受了气,不管打得过打不过都会冲上去拼命。那小小孩子眼里露出的凶光,连大人看了心里都是一凛。

齐福心疼这个孩子,像带亲弟弟一样疼他,而七少爷也和齐福尤其的要好。那是个倔强的孩子,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伤,吭都不吭一声。尤其是和六爷学使刀之后,那身上的伤就一直没断过。六爷是什么样的人?刀口上舔血,杀个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一把刀使得出神入化。在老九门里有一件事一直被津津乐道地传诵,每个宣讲者都声情并茂,指天咒地的发誓绝对是自己亲眼所见。

 

“事成,东西我们会送往重庆,现在必须送二爷出城。”解九在路边和一个乞丐轻声道:“六爷,给你十个人,每人十个大洋,东门口一个鬼子都不能留。”黑背老六抬手,刀尖已经挑走了解九手上的大洋,“大洋给我,人我不要。”“六爷!”老六推开他站了起来,哼着曲,跌跌撞撞地朝东门走去。(三叔 九门回忆)

 

七少爷和这样的人学刀,那苦吃得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着都心疼,他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呀!

一年又一年,七少爷长大了,已经是尽得八爷手艺能独当一面的里手了。长沙老茶营的算命摊上经常能看见这个面容冷峻的少年,而他那得了六爷真传的刀法也使得让人看了胆寒,那狠绝就是活脱脱一个六爷。

齐福依然是七少爷最信任的人,他们的关系更是好得超越了亲兄弟,没事的时候,七少爷还能和齐福聊聊天,说说心里话。

张家二少爷第一次来到齐家是什么时候?是在七少爷十五岁那年吧。齐福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俊美得像凝了雾一样的少年,淡然的眼眸没有一丝情绪。他和七少爷在一起的时候,多半是放学回来,或是学校有了什么活动——这些都是像他们这样身份的人不用参加的。他们都安安静静地各顾各地想心事,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完全不像老九门里其他这个年龄的少年,说着生意上的事,或者东街园子里又来了什么样的戏子或者西街哪家的姑娘漂亮。那个火红的年代哟,这里却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依然维持着解放前的样子。

大概从那时候开始吧,七少爷开始教张家二少爷使刀。从那时起,二少爷的脸上渐渐的有了笑容,张家家学渊源,身手和七少爷不相上下,没过几年那刀就使得非凡。

 

八爷的身体渐渐不行了,七少爷也越来越忙。齐家的生意也多落在七少爷的身上,而这个过程真是利字当头,手足相残。他变得越来越冷酷,而他的心里好像有了什么秘密在煎熬着他,他压抑着自己,在午夜将一把刀舞得飞快,然后伏在石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在折磨自己,但那丝毫无用,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让他彻心入髓。

那几年,七少爷经常一整天一整天地闷在八爷那装满古籍的大屋子里,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过上两三个月就出去下地一次,回来时身上便多了大小小小的伤口。齐福看着心疼,但又不敢多问,只有一次帮他换药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七少爷,别怪小的多嘴,现在您已经是铺子上的大掌柜了,还这么卖命的下地做什么呀!您在找什么要紧的东西?”

七少爷淡淡地说了一句:“齐福,我是在找一样东西,对我来说,那要紧的很,赔上命我也认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齐福怎么也想不通,七少爷现在还缺少什么。就自己知道,他也并没有哪个相好的,也没有成家,他要找什么呢?

一天午夜,七少爷练完了刀,坐在廊下手里不停把玩一个丹药形状的光滑石头。齐福猜测这个就是前段时间,七少爷和九爷家少爷解连环、五爷家少爷吴三省一块去倒的那次斗倒出来的东西。那次回来倒是没有多少伤,毕竟谢连环和吴三省也是这代老九门里出类拔萃的人物,身手都不错。而这两人是除了张家二少爷之外,七少爷最好的朋友了,尤其是吴三省,头脑非常灵活,身手又好,和七少爷做起事来相当合拍。七少爷不肯说的事,还能和他说一说。七少爷就有这样一股劲儿,看上去冷酷的要命,手段狠绝,仇敌虽多,但过命的朋友也很多。

      

       意外的是,这晚,七少爷竟主动和齐福说起话来,说的就是这颗看上去不起眼的甚至有些丑陋的石头。

“齐福,我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说着向齐福扬了扬手。

齐福想凑近去仔细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因为就他的眼光看来,没看出这石头有什么特别之处。

七少爷连忙把这块石头攥在手里,“齐福,这个东西危险,碎了的话,后果很可怕,我们三个差点回不来。”

听了这话,齐福倒吸一口凉气,那该有多凶险,饶是这三位身手这么好的小爷都差点着了道。

“齐福,你看张家二少爷这些年有什么变化吗?”

齐福愣了一下,怎么又问起张家二爷的事?想了想,道:“二少爷这几年好像真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小爷和少爷一样今年都二十有四了吧,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了,可你们这些少爷们呀……哎……也不知道老爷们怎么也不急这个事儿。”

“齐福,我告诉你,二少爷不会老。”

齐福一下子愣住了,心说:这是怎么回事?不会老?人怎么可能不会老呢?生老命死这是个人都逃不掉的,虽说有流传说张家人是妖孽,但这么多年也看不出什么来。

“七少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老?那就是长生不老?不会死?那不是神仙了吗?”

“不会老,但是会死,他到死都是现在这个样子。”七少爷答道。

齐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老?但会死?难不成就是一直年轻着,然后突然就死掉了?”

“齐福,如果我突然死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吃了这东西。你一个人知道就够了。”说着就起身进屋了。

 

齐福呆立在原地,合不上嘴巴,吃了这东西,这是个什么东西?难道吃了它能不老?那和张家小爷有什么关系?脑子里一团浆糊,但一个认知还是让他很快清醒过来,那就是这个东西有危险,他一边追赶七少爷一边高喊:“七少爷,不要呀!你千万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齐福说说。”

 

 

齐福没有看到七少爷吃下那个东西,但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情,齐福非常肯定的事是——七少爷一定是在某一天吃下了那个东西。

 

 

在那么多一天天从日出熬到日落的时间缝隙里,齐福都会猜想这件事。

开始时,他并不懂,长生不老有什么好,值得拿命来换?如果命都没有了,还何来长生不老?七少爷不是个贪恋之人,他对生死,钱财有另外一种超然的态度,那他究竟为什么拿自己的命来赌?这么多年出了这么多事,那苦痛想想就让人气为之结。

可今天他看到了一如从前的张家二少爷,那年轻的脸,和依旧充满活力的身体——齐福缩了缩已经越来越不听使唤的身体,长叹了一声,他仿佛突然明白了那句——

 

“我可以违天背地,我可以逆天而行,我可以忍下所有痛苦,我可以马上去死,但我不可以衰老的面容面对依然年轻的你!那是想想就让我发狂的事。”

 

(注:“接下来拿着老痒给我的那耳环,去找我爷爷的一个朋友,请教他这铃铛耳环到底是什么来路的,到底值得不值得我长途跋涉去陕西受罪。那老爷子姓齐,是杭州第一代古董商人,现在算是一个国学大师,在好几个大学都有客坐的头衔,特别是对少数民族,有相当的研究,我将那铃铛呈现过去的时候,我明显发现他的眼神直了,接那铃铛的手都抖了。”——选自《秦岭神树篇 第二章 六角铃铛》

齐老爷子呀,三叔,这是个大坑吗?)

 

 

 

 骗局

贤孙子扬青鉴:

忆昔行旌远指,趋送长途,物换星移,几经屈指。阔别数载,今    有要事谋见。

倘荷通融,感激不尽。

                                        张宅二爷 手书

 

 

解子扬拿着这份质地考究,行文古法的拜帖,很是疑惑,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送拜帖?还是用这种方式!要来见我么,直接打个电话约一声就行了。张宅二爷,谁呢?再说,自己刚出来一个月不到,忙着找工作,实在想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没和谁交往过,连吴邪都没有去见。这会儿,怎么有人送这么古怪的拜帖?

门铃响了,解子扬想了想还是去开了门。

一个神情淡然的男子站在门口。

“请问,你找谁?”

“解子扬。”

“我就是,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张起灵。”

张起灵?解子扬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和这张应该印象深刻的脸,“……拜帖是你送的?”

“是的。”

“你是……你是……你是张二爷?”

“是。”

天呀!解子扬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儿时久远的记忆一点一滴地涌上心头,那尘封的往事就像这张拜帖一样的不真实。小时候父亲曾带着他回过长沙老家,还曾到几个很大的宅子拜访过,拜见过好多奇奇怪怪的被称作爷爷叔叔伯伯的人。

当时他对一个被称作张二爷的人印象非常深刻,那时他就觉得,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眼前这人莫非就是那个张二爷?但……这不可能吧!再次仔细地打量,没错,就是他!可是他怎么……怎么……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他怎么没有变老?还是那么……那么年轻!

“张……张……张……”解子扬张大了嘴,面对这么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二爷”这个称呼实在是叫不出口,更何况这中间隔了那么多时空。

“叫我张起灵。”

“哦……哦……好好……张起灵,你来找我有事?”

“是的。”

 

门口的人依然淡然地看着自己,解子扬才猛地发现,两人已经在门口僵持了不少时间,连忙把这个奇怪的访客让进了屋里。长久的沉闷,两个人都不说话,解子扬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一直紧紧地盯着张起灵。脑中不断地闪过各种念头:他应该是爷爷那一辈人才对,除却辈分高低的因素,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该没有丝毫的变化,难道时间在他身上失去了作用?这不可能啊!谁他妈的能长生不老?

这太诡异了,解子扬甚至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醒不了的梦魇。他想大叫,但面对这样一个人,所有的情绪好像都没有了着力点。他甚至都有一种冲动想去捏他的脸,看看是不是带了面具,不然就是掐自己,证明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荒诞的梦。想要开口问问,却觉得不合适,毕竟眼前这个人不管老不老,是不是就是真的张二爷,但他称呼自己为“贤孙”,这样的拜帖摆明了让我守着老派规矩,那就是什么都不能问的。

要不就是一个阴谋?

“解子扬,想必你记起小时候的事了,你的父亲也许会告诉你一些事情。你对我的疑问,你可以去问你父亲,他会告诉你。我今天来是来找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件事除了你,谁也做不了。”

“啊?什么?”解子扬问道。

“有关吴邪的。”

“吴邪?”解子扬一惊,“吴邪”这个名字倒是一下子听明白了,“吴邪?你也认识吴邪?”

不过想想也是,吴家也是世家,祖辈上来往也很密切,互相知道也算正常。只是他和吴邪都生长在蓝天白云下,于家族的事有所耳闻,但一直都当笑谈,毕竟那些事久远离奇得就像电影和小说,比不上电脑电玩泡吧泡妹妹来的真实。

“你和吴邪是什么关系?”张起灵问。

“我和吴邪是很好的朋友。”

“好到什么程度?”

“啊?”解子扬心说:这是个什么问题?好到什么程度?这该怎么说?两个大男人能好到什么程度?无非也就是一起逃逃课,闯闯祸,泡泡妞,再不就是在一块喝喝酒,还能怎样

?想到这些,解子扬反倒放松下来。原本他就不是个纠结的人,平时大大咧咧,少心少肺的,没少被吴邪捉弄,什么事过去就算了,心态倒是好得很。

“呵呵,我们是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什么事情都一起干,有段时间好得几乎像一个人,但最近几年没有联系了。”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大概七八岁吧!”

“怎么认识的?”

“在一个学校,他总来我家玩……不是……你是私家侦探?”解子扬不淡定了,这明显像在录口供,勾起了他非常不好的记忆。

“在某一年,有没有发现吴邪有了变化?”张起灵不理解子扬的疑问,自顾地问下去。

“没有呀!我们一直在一起,上完小学上中学,没啥变化。”解子扬有些迷糊了,问这个干什么呢?不过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吴邪有段时间还真是不对劲了。“哦,想起来了,记得吴邪十几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到各地去求医。大概一年后回来了,变化倒是很大,连长相都变了,整个人都傻掉了,过了一年多才缓过来,那也是一直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记得,还是我总给他讲以前的事。再后来,就慢慢正常了。”

“是十年前?”

“差不多吧……我说张二爷,您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呀!”

 

“那你还肯现再帮他个忙吗?”张起灵问。

“那要看什么事,一般的事当然不在话下,毕竟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但,张二爷,不瞒你说,我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能力帮别人,我自己都混得挺惨。”

“你的事,我都知道,你的所有问题,我都可以替你解决。只是,我为吴邪求你帮个忙。”

“张二爷,您别这么说!这我可担当不起,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解子扬一下被这句话打动了,不管他到底是谁,如果他真的是张二爷,那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那份老派的拜帖,也算给足自己面子。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那是他那样的人比流血还要难百倍的事。一股义薄云天之感顿时涌上了心头,毕竟他的血管里也流着解家的血液。

 

 

“我要你带他去倒一个斗。”

“倒斗?”

“是的,去秦岭。”

“倒斗?不可能吧!张二爷,您既然为他而来,想必也知道他的情况,他从小养尊处优的,干不了这个。”

“他现在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他就是长结实了,也不行。说来他家是世家,还有个厉害的三叔,但什么手艺都没传给他,他胆子又小,怎么可能去倒斗?虽说,他那个小铺子生意惨淡,但他也犯不着去倒斗呀!再者,他是家里的独子,宝贝着呢!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家老爷子不把我劈了。”

“到现在,他已经倒过两个斗了。”

“什么?不可能!他疯了吧啊?”解子扬惊讶道。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就算他倒过,但带他去秦岭干什么?他会听我的跟我走?这个我必须问清楚,毕竟他是我的好朋友,这一点,张二爷您可别见怪!”

张起灵沉默了,不再说话,弄得解子扬非常郁闷,心说:这个问题搞不清楚可不成,别看你是长辈,我叫你一声二爷,但有关吴邪的事,决不能含糊就过去,你要是不说,这我还真不能答应。

 

空气就好像凝固了一般,张起灵还是一声不吭,解子扬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谢谢你。”

“啊?谢我?”解子扬在心里纳闷,我还没答应你呢,谢我干嘛。

“我是绝不会害他的,你一定要带他去,原因我不会告诉你。”张起灵依旧淡淡地说道。

解子扬一听就有点火了,心说:这是什么霸王条款!哦,你说帮个忙,要帮忙也要知道为什么呀!你要是到深山老林就把吴邪卖了,我怎么和他家交代?还非做不可,这哪里是找我帮忙,分明是胁迫!

“解子扬,你认为什么是朋友?告诉你,我绝不会害他,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可以性命交付。”

解子扬彻底被震了,这是神马情况?眼前这个怎么看都不是凡人的男人,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

他们是什么关系?私生子?不能呀!吴邪他爸好像也不是好惹的人。兄弟?虽然两人个头差不多,体型嘛,也差不多,虽说长得倒是都挺俊的,但也差太多,不像呀!何况两人还差着辈分呢,吴邪也该管他叫一声二爷才对。好朋友?那就更怪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吴邪还有这么个朋友,吴邪就是一个小古董店的小老板,虽说是世家,但什么路子和这样的人成了朋友?再说这两人的性格也差太多了吧,和这样的人做朋友,要不要闷死!

解子扬脑子飞快地转着:怎么办?答不答应 ?会不会有危险?

“你只要把吴邪领进那个地方就可以了,其他的我都有安排,我会给你指引,必要时还会保护你们。但一些小情况相信你们还是能应付,毕竟你是解家的子孙,吴邪也和从前大不同了。你把他领到地方,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会有人带你出去,吴邪就交给我。”

听到解家子孙几个字,解子扬心里一阵激动,一个爷们,说了那样的话,无论如何是可以相信的。

“张二爷,我答应你,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我和吴邪是好朋友,你最好不要害他。不然,我虽然没啥本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交得下过命的朋友。

张起灵悠悠地在心里叹息。

 

“他怎么肯跟我去?他那个人胆子最小了。”解子扬问。

“你按我设计好的说,给他看这个。”

“这是什么?”解子扬看着张起灵手上一枚青铜的六角铜铃,满脸疑惑。

 

 

一切都安排好了,张起灵坐在那扇窗前,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还有没有什么疏漏。这次,我要把你交给别人,但你不用担心,他也是老九门的后代,我们都流着相同的血。

可能会有些凶险,但一定会没事,因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这些年我把几乎所有的办法都想过了,但依然不得不让你重新面对这些凶险,我把你曾经说起的地方都去了一遍,但除了这条老路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你的记忆始终没有恢复,但愿秦岭的青铜树会对你起作用,如果还是不行,那也没关系,我带你硬闯,怎样也要把你送进陨玉去。

 

 

 

忽悠

解子扬把吴邪约到了一个小饭馆,卖了命地忽悠吴邪这个倒斗倒出后遗症的,下定决心过养尊处优生活的古董店小老板。用他的话说,就是宁可被好奇心折磨死,也再不准备被粽子吓死,被海猴子咬死,被禁婆恶心死,被困在海底饿死。

“哎!我说老痒,就你那点能耐,还要去倒斗,你他妈的活腻了吧,你说破了天,我都不带和你去的。”

老痒一听,心说:我的爷!你别死扛着不松口呀,隔壁那位神仙二爷可盯着呢,看来非得出绝招不可了,从小你就心软,还是动之以情吧。再不行,那位二爷说,就提你三叔的事,准成。

想着,老痒拍了拍吴邪的肩膀,用一种很做作的语气道:“老吴,我跟你借钱,你肯定拿不出这么多。所以说咱们别谈借钱,说其他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辛苦一次,陪你兄弟我过过场子。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就别别扭了,这又不是啥大事情,说到底其实这不叫倒斗,咱们就去那殉葬坑,你给我挑挑,哪些值钱,哪些不值钱,这叫做捡洋落,不犯法。你就当旅游好了,那边好山好水,山里的姑娘那身段和那啥似的。你还没搞对象吧,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还能娶个傣家族姑娘回来。”

吴邪却在那里摇头,没好气地说“你说的容易,你那破地方,能有四百万的东西?你要是想一次搞这么多,你得找个两汉的,这种墓早给人挖光了,你肯定白忙一场。”

操!这小子怎么这么精明了?就是生意惨淡点,这小老板也还不是白当的啊!

老痒耐着性子道:“哎呀,你以为我傻的,这事情都想不到?我告诉你,我这次回去,不是冲那个祭祀坑去的,上次我和我老表去那地方的时候,我老表就和我说了,在祭祀坑的附近,肯定有大型的皇族陵墓。我这一次,就是以那个为目标,你不是会风水,去看看,我觉得肯定能找到!”

吴邪一听这说来说去还是倒斗,再不想理他。上两次倒斗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再去?而且就我们两根葱?还是算了吧。要是有小哥嘛,还可以考虑下,毕竟人家身手了得,又见多识广。这么想着,心里不禁一呆,这小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自从飞机场一别,现在音讯全无。经过这次下海,明显感觉到他比以前容易近人了,不那么不通人情,起码没有对着墓顶像对着天花板一样自顾自地培养感情,还和我和胖子说了那么多话。尤其可贵的是,那张扑克脸居然还笑了,这比五芳斋粽子可稀缺多了。想到这些,吴邪忍不住抓了抓头,只是好像还有点什么呢?真他妈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老痒看吴邪在发呆,心说:这小子意志倒是挺坚定,下猛药吧我!推了吴邪一下:“老吴,你不够兄弟啊,你想想这事情多好,一来你能帮我,二来,另一边你三叔的事情你也得要查下去啊,我这事情又和你三叔有关系,就算不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吴邪的软肋上,三叔那档子事就像只苍蝇卡在嗓子里,咳不出来,咽不下去,刷牙还恶心干呕,吴邪知道这是病,但上哪找慢严舒柠去呀!一听这话,一下子没了脾气,但想想下斗的经历还是有点腿发软。但自己这种人命里有太极,对于不知道的事情,有一种极强的好奇心,吴邪给自己找到台阶下,心里马上塌实了。

老痒看吴邪答应,往隔壁瞄了一眼,长出了一口气,心说:我的爷!忽悠得我一脑门子汗!

 

 

吴邪下定了决心,马上也就进入了状态,开始分析各种资料,他想先从这个铜铃入手,查查看有什么线索。他正好有一个姓齐的阿公在杭州,是爷爷的好朋友,杭州的第一代古董商人,据说家底很厚。想着就把老痒耳朵上拿下来的六角铜铃装在兜里,对老痒说:“那行,既然你都说成这样了,兄弟我就陪你走一趟,我先找个人问问,你这个破铃铛到底是什么朝代的东西,值钱不值钱。要不值钱,说明那地方不值得去,你还得另做打算。”

老痒忙不迭地点头,心说:没问题,你只要答应去就行,到时候把你交给张二叔,就算齐活儿。很怕吴邪再改主意,连忙点头说:“行,你说什么是什么,送给你都行!”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下去之后任何事都得听我的,放屁也得先通知我一声,听到不?”吴邪看他那手舞足蹈的样子,就想挤兑他。

“那是那是,只要能倒到四百万,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不要说不放屁,你让我吃屁都没问题!”

老痒赶快答应下来,心想,这个时候,只要去,那就什么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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