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元前278年开始

每年的五月初五

都会有许多人

为一个人写诗填词

那叫歌以言怀

也叫歌以咏志

那一年的五月初五

一个身材瘦削的楚国人

写了一个悲痛的开头

可他那一写

就一直写到今天

已经写了2299年了

为他写诗

几乎让所有的诗人

都愁白了头

但却没有一个诗人

知道诗的结局

应该是喜还是忧

更没有一个诗人

有他那么决绝的肝胆

敢于《离骚》和《九歌》

敢于走向戛然而止的尽头

如果把粽子和诗

投放到屈子的投江处

便会有无数条鱼张开嘴

把诗词从腮边过滤

在泥沙俱下的文字里

有一条沉默的河流

载不动一群人的祷告

也载不动一群鱼的祈求

那《离骚》到底还要写多长

才能停下一双双铁骨铮铮的手

那《九歌》到底还要唱多久

才能关闭已经嘶哑泣血的咽喉

停下喧天的锣鼓

让烟火缭绕起来吧

让每年的这一天

见证着生生不息的人间

天也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