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探讨
(2020-04-23 19:52:09)
标签：
365 |
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探讨
孙绵涛
摘要：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是教育政策分析的主体，采用专门的分析技术和方法，对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进行判断，从而为改进和提升教育政策的一种活动。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的内容包括教育政策内容分析、过程分析、环境分析和价值分析四大范畴，四大范畴及其子要素之间具有严密的逻辑关系。进行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首先，要全面系统地搜集和整理分析教育政策资料；其次，要提出并论证教育政策分析标准；再次，要根据标准对现有教育政策进行分析，找出问题及其原因，提出完善对策；最后，要注意处理好教育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分析及其子要素之间的关系。
关键词：教育政策分析
作者简介：孙绵涛，沈阳师范大学特聘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教育经济与管理研究所所长兼管理学院院长，主要研究领域：教育管理与教育基本理论、教育政策与法规、教育行政与教育效能、教育组织行为。
教育政策科学既要对一般性的教育政策分析进行研究，也要对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进行研究，以对教育政策进行更加科学精准的政策分析，进一步丰富和发展教育政策科学和更有效地推动教育政策改革。因此，从重视一种宽泛的教育政策分析走向重视科学规范的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既是教育政策学本身建设的需要，也是教育政策改革与发展实践的需要。[1]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是区别于一般意义上的一种教育政策分析。这种教育政策分析由于其分析工具的性质不同，可分为质的分析，量的分析和综合的分析。[2]一般来说，质性的教育政策专业化分析，主要以逻辑推理的方法去分析教育政策，而量的教育政策分析主要以概率与统计推理和模糊数学来分析教育政策；综合的分析质的分析和量的分析兼而有之。本文讨论的主要是以质性为主的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
什么是质性的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质性的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分析什么，以及如何进行质性的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是研究质性的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需要明确的三个基本问题。为了分析问题的简明与方便，以下研究质性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时，将“质性”二字省略来加以探讨。
一、什么是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
目前，国内外很多学者撰写了大量关于教育政策方面的论文、著作及研究报告，很多文献都使用了“政策分析”的字眼，但是并没有对什么是教育政策分析做出严格的界定。可以说，当前教育政策学界所进行的教育政策分析，大多数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教育政策分析，其实质是一种关于教育政策的研究，我们称之为一般性教育政策分析或非规范教育政策分析。这种教育政策分析一般可以归纳为三类：[3][4]
第一类：教育政策分析是对教育政策决策的分析，目的是选择最优化的政策方案；
第二类：教育政策分析是对教育政策执行的分析，看看教育政策执行是什么样的模式，执行中有什么样的问题妨碍政策目标的实现。
第三类：教育政策分析是对教育政策价值的分析，主要是对教育政策的价值取向，以及教育政策最终实现了哪些价值进行分析。
一性般性教育政策分析存在的主要问题有：一是分析内容不全面，一般的教育政策分析只关注教育政策过程和价值，对于教育政策的内容、环境的分析关注不够，而且教育政策的过程多为政策决策和政策执行，对教育政策评价重视不够，教育政策决策、执行，以及教育政策价值分析的内容也不全面；分析主体不明确；没有专门的教育政策分析的方法；没有明确的教育政策分析目标。二是一般性教育政策分析对什么是教育政策分析缺乏严格科学定义。一般是对什么是教育政策分析做一个描述的说明。可见，一般性的教育政策分析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教育政策分析。
严格意义上的教育政策分析是一种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是指教育政策分析的主体，采用专门的分析技术和方法，对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进行判断，从而为改进和提升教育政策的一种活动。首先分析这句话的内容，然后再与一般的或传统的教育政策分析对比。从专业的教育政策分析概念所包含的内容来看，第一有教育政策分析的主体，教育政策分析的主体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个组织，但多数是组织，因为人是在组织当中的，这个组织在现代的政策研究当中，一般是第三方组织，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管、办、评分离”中，评”的那个第三方组织。这里要特别指出的是，教育政策分析的主体，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都必需是具有专业的资质，进行教育政策分析的机构应由具有教育政策分析知识背景的人员组成，进行教育政策分析的人员必需掌握教育政策的分析的专业知识和技能。第二有教育政策分析的工具。教育政策分析有自己一套独特分析技术和方法。这套技术和方法在下面如何进行教育政策分析部分介绍。第三有教育政策分析的内容。主要包括四个方面的内容，即教育政策的内容分析、教育政策的过程分析、教育政策的环境分析、以及教育政策的价值分析。第四，有教育政策分析的目的。这种政策分析不是对某一教育政策做出一种价值判断，也不是笼统地说去实现什么教育政策目标，而是要通过这种分析，去改进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提升教育政策的价值。当然，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都提升了，肯定是有助于实现教育政策目标的。可以说，实现教育政策目标是教育政策分析的间接目的，而不是直接目的。
我们倡导的这种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不同于一般的教育政策分析的优点在于：第一，这个定义是一种规范的“属+种差”的定义。教育政策分析是一种活动，活动是“属”，教育政策分析是“种”，它们之间的“差”则是谁来分析、怎么分析、分析什么、以及分析的目的等；第二，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指明了教育政策分析的主体是具有教育政策分析资质的人员和组织；第二，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有自己独有的分析技术和方法；第三，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内容是全面的，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四个方面的分析基本上囊括了教育政策的全部内容，一个完整的教育政策，其实就包括教育政策内容、教育政策过程、教育政策环境和教育政策价值四个方面。第四，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的目的有明确的指向性，其目的是为了改进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如进行某一方面的教育政策分析，其分析的目的就是为了这种教育政策某一方面的的改进。如，只进行教育政策的内容分析，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完善某一教育政策的内容等。而不是像一般的教育政策分析的目的那样，看似在改进和完善教育政策，但这种改进和完善的教育政策往往比较模糊或宽泛，不知完善和改进的是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过程的决策、执行、还是评价）、环境还是价值。
再来看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这个范畴与有关相近范畴之间的关系。第一，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和教育政策文本分析的关系。从严格的意义上讲，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与教育政策的文本分析不是一回事。教育政策的文体分析只是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的一部分。与教育政策的文体分析相近的范畴是教育政策的内容分析。广义的教育政策内容分析，既要对教育政策的规范进行分析，又要对教育政策的文本进行分析。教育政策的文本分析是对教育政策的形式和结构进行分析，而教育政策规范的分析是分析教育政策本身的规范，即分析教育政策的条款。如果从狭义的角度来讲，教育政策的内容分析并不包括教育政策的文本分析，它只分析教育政策的规范即只对教育政策的条款进行分析。然而，在具体地进行教育政策的内容分析时，为了更好地分析教育政策的内容，在分析教育政策的规范时，有时要分析教育政策的文本；在分析教育政策的文本时，有时也要分析教育政策的规范。很显然，这时的教育政策的内容分析，是从广义上来理解教育政策内容分析的。
第二，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与教育政策研究和教育政策评价的关系。首先来看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与教育政策研究的关系。可以说，所有的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都是教育政策研究，但不是所有的教育政策研究都是专业的教育政策分析。从一般意义上来说，教育政策分析就是教育政策研究，这就是人们经常把自己的教育政策研究说成是教育政策分析，又把自己的教育政策分析说成是教育政策研究的原因。然而，人们的这种说法，是从一般意义上来看待教育政策分析的。前面说过，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不同于一般的教育政策分析。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者首先是专业的教育政策分析者，他们是从事教育政策分析的专业人员。而教育政策研究者只要掌握一般的研究方法的研究人员即可从事教育政策的研究，而有时即便不太懂得一般研究方法的非专业研究人员，也可以对教育政策做一些研究。正如有的学者所指出的，教育政策的研究者既可以是高校和社会科学研究机构中的专业研究人员、教育行政部门以及政府其他部门的专业研究人员，也可以是一些非专业研究人员，如教育行政部门以及政府其他部门的非专业研究人员，以及一些对教育政策问题感兴趣的记者、评论家等。[5]此外，专业的教育政策分析具有独特的分析工具即技术和方法，而教育政策研究则没有一套研究工具和方法，做教育政策研究不强调统一研究方法，教育政策研究所运用的方法只是一般的研究方法，不同的研究者有自己不同的研究套路。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虽然不同的分析者会有不同的分析特点，但所遵循的程序和方法是基本一致的。因此，我们区别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与教育政策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要看这种教育政策分析或研究是否运用一种独有的分析技术或研究方法。如果运用了这套程序和方法就谓之专业的教育政策分析，否则就称之为一般的教育政策研究。
其次看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与教育政策评价的关系。教育政策评价的目的是要对教育政策做出一种总体上的价值判断，而专业的教育政策分析则不同，这种教育政策分析不是要对教育政策做出整体上价值判断，而是要对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做出判断，找出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上存在的问题，分析问题的原因，并提出相应的完善对策。如果说专业的教育政策分析对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做出判断也算作一种价值判断的话，它是对教育政策某一方面做出的价值判断，而不是对教育政策的做出一个总体上的价值判断。另外，如果将这种政策分析对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所做出的判断也看作是一种政策评价的话，这种评价只是这种教育政策分析的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也就是说，这种教育政策分析的目的不是要对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做出一种最终的价值判断，而是要通过这种评价来找出教育政策这几个方面存在的问题，寻求改进的对策。而一般性的教育政策评价虽然也要通过评价找出政策问题，提出改进建议，但这种教育政策评价必需对它所评价的教育政策做出一种价值上的判断。还有，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有其独特的分析技术和方法即分析工具，而教育政策的评价运用的是一般教育政策评价的方法，这也是二者的不同之处。
专业化的教育政策分析需要明确其分析的内容，以及各分析内容之间的逻辑关系。
如上所说，教育政策分析的内容包括教育政策的内容分析，教育政策的过程分析，教育政策的环境分析和教育政策的价值分析四大政策范畴。
1.教育政策内容分析
教育政策的内容分析顾名思义就是分析教育政策究竟应包括哪些内容。教育政策内容的分析包括宏观的教育政策内容分析及微观的教育政策分析两个层次。宏观的教育政策分析要回答一个国家究竟要制定哪些教育政策，即回答国家的教育政策究竟是怎样一个体系，它要解决的问题是，一个国家到底要制定哪些基本的教育政策才能满足其教育改革与发展的需要。据笔者的初步研究，宏观的国家教育政策的体系包括三个层次的政策，即教育目标政策、教育途径政策及教育条件政策。教育目标政策一般体现在国家的教育质量政策中，教育途径政策体现在教育体制政策中，而教育条件政策指的是教育经费政策和教师政策。[6]因此宏观教育政策的内容分析，就是要分析一个国家有没有教育质量政策、教育体制政策、教育经费政策及教师政策，以及这四大教育政策到底包括哪些内容。微观的教育政策分析要回答国家每一个基本的教育政策到底包括哪些主要内容，它要解决的问题是，一个教育政策到底要制定哪些政策规范才能满足这一教育政策所要解决的这一政策所涉及的政策问题的需要。一项具体的教育政策，一般有政策目标（政策所要达到的目的），政策措施（为达到政策目的所要采取的措施）和政策对象（政策的决策、执行和受益对像等）三个基本的要素。所以具体的教育政策分析一般是对这一具体的教育政策对象，政策目标和政策措施进行分析。
2.教育政策过程分析
教育政策的过程分析就是对教育政策的决策、执行和评价进行分析。
教育政策决策分析
一般认为教育政策的形成包括确定政策问题、制定解决问题的政策方案、筛选方案和决定预选方案等几个环节。所以，从总体来说，教育政策的决策分析就是要对这四个环节和每一个环节进行分析。对每一个环节来说，要做到，第一，要对教育政策问题进行认定分析。教育政策问题的认定分析，是指要要弄清每一个教育政策所要解决的问题是否是需要上升到政策层面去解决的问题。因为有些问题不是政策问题，而是行政问题，也就是说，通过行政手段就能解决的问题。因此要判断一个问题是否是教育政策问题是教育政策决策分析的前提。第二，对教育政策方案的文本的形式进行分析，就是要对一个政策方案的政策目标、有政策措施、有政策对象进行分析。第三，对教育政策方案的选择分析。一方面，要分析预选教育政策方案，要分析所备选的教育政策方案所遵从的一定的民意表达程序；另一方面，要分析备选的教育政策方案在技术、经济和政治上的可行性。为此，要分析教育政策方案的预评估，分析教育政策方案预评估的结果等。第四，教育政策方案出台进行分析。这是指在预选教育政策方案中选定了某一方案后，分析这一政策方案颁布的时间、程序、颁布机关等。
教育政策执行分析
教育政策执行是一种实践性、综合性、具体性的教育实践政策活动，它是各级教育行政机构及其行政人员依据政策目标，将教育政策在教育实践活动中加以贯彻、落实和推行，以实现教育政策目标的一种活动。[7]教育政策执行分析一般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第一，教育政策执行目标分析。首先，要分析教育政策执行目标与教育政策的总目标。其次，要分析政策目标分解后的具体执行目标。因为盲目的把教育政策的目标的放大或缩小都会对教育政策的执行产生影响。第二，对教育政策执行方式的分析，即对执行模式分析或执行方法分析。看在教育政策执行过程中是精英式执行、还是大众式执行，是从上到下执行还是从下到上的执行，或是上下结合执行等。第三，对教育政策执行的过程进行分析。比如说，对教育政策政策颁布时形式，执行过程中的督促、检查和总结进行分析。第四，教育政策执行的偏差分析，就是要对教育政策的执行的目标与教育政策执行结果之间的偏差进行分析，如果存要偏差，偏差表现在哪些方面，产生的原因是什么，如何纠正偏差等。
教育政策评价分析
第一，分析评价标准，即要对已经确立的教育政策评价标准进行分析。第二，分析评价程序或过程，指对制定评价方案，教育政策评价步骤，评评价人员的选择，非专业评价人员的培训，以及试评等环节进行分析。第三，评价方法分析，对教育政策的评价选择那些评价方法、如何运用这些方法等进行分析。第四，分析评价结果，指对教育政策评价的结果或结论进行分析。
3.环境分析
教育政策的环境指的是教育政策所联系和依赖的各种条件。从内容上可将教育政策环境分为政治环境、经济环境和文化环境；从地域上可将教育政策环境分为国内环境和国外环境；从层次上可将教育政策环境分为宏观环境、中观环境和微观环境；从与政策的联系程度上可将教育政策环境分为直接环境和间接环境；从政策系统的内外来看，可将教育政策环境分为教育政策外部环境和教育政策内部环境。因此，教育政策环境分析就是分析教育政策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之中，这些环境对教育政策有什么要求，教育政策对这些环境有什么回应等。教育政策的环境分析需要注意以下两个方面：首先要明确环境分析的范围和类型，即要明确是做一种什么样的环境分析，是整体的环境分析还是部分的环境分析。其次，在着手进行政策环境分析时，要注意从某一种或几种环境入手，由此兼及其它环境。比如说，在分析教育政策的经济环境时，有可能涉及到政治环境和文化环境，这样才人可能将教育政策的经济环境分析得比较透彻。
4.教育政策价值分析教育政策的价值是教育政策的主体需要与教育政策客体的属性，在教育政策的活动过程中所产生的一种效用关系。对这种教育政策的价值进行分析，有整体价值分析和单项价值分析，有过程价值（形成性价值）分析和结果价值（终结性价值）分析之分。整体性的教育政策价值分析是指既分析教育政策的主体需要，也要分析教育政策的客体属性，还要分析教育政策的决策、执行和评价过程，最后要分析由教育政策的主体需要、客体属性、教育政策的活动过程所形成的效用关系中产生的效果。分析教育政策的主体需要，既要分析决策主体的需要，也要分析教育政策对象的需要，还要分析执行主体的需要；分析教育政策客体的属性，既要分析教育政策的政治措施的属性，也要分析教育政策调节各方利益的属性，还要分析教育政策促进人发展的一种制度安排的属性；分析教育政策的过程，既要分析教育政策的决策过程、也要分析教育政策的执行过程，还要分析教育政策的评价过程；分析教育政策的效果或结果，在形式上要分析教育政策所产生的理想价值和现实价值，直接价值和间接价值，显性价值和隐性价值；在范围上要分析教育政策所产生的个体价值和社会价值；在内容上要分析教育政策所产生的政治价值、经济价值和文化价值。单项性的价值分析只分析教育政策主体需要，或教育政策某一类主体的需要；只分析教育政策的属性或教育政策的某一类属性；只分析教育政策的过程或教育政策的过程中某一种过程；只教育政策效用关系即教育政策效果，或某一类效果，或某一类效果中一种效果。形成性的教育政策价值分析是对分析教育政策价值的形成过程进行分析，这种分析当然要涉及到对教育政策的主体需要、客体属性、教育政策的过程及教育政策的结果进行分析；终结性的教育政策价值分析是对教育政策最后产生的结果进行分析，这种分析当然要分析教育政策价值的形式、范围和内容。形成性分析也有整体性的分析单项性的分析；终结性分析中也有整体性分析和单项性分析。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在进行教育政策的价值分析时，选择了教育政策价值的整体性分析和单项性分析，就不一定要选择教育政策价值分析的形成性分析和终结性分析了。
教育政策以上这四个方面的分析是有一定的逻辑结构的。教育政策分析首先要分析教育政策文本形态中的政策规范，即对教育政策的内容进行分析；进而分析这种政策规范是如何形成、形成后如何执行、执行后产出结果如何，即对教育政策的过程进行分析；而教育政策的内容和过程又是处在一定的教育政策环境中的，所以除了分析教育政策的内容和环境外，还必须对教育政策的环境进行分析；由于教育政策的内容、教育政策过程及教育政策的环境是离不开教育政策的价值取向的，可以说，教育政策的价值渗透在整个教育政策之中，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教育是一定政策价值的体现。因此，除了对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和环境分析以外，最后还要对教育政策的价值进行分析。可以说，一个完整的教育政策形态包括教育政策的内容、教育政策的过程、教育政策的环境和教育政策价值四个范畴。在这四个范畴的教育政策分析中，教育政策内容分析是基础，教育政策过程分析是主轴，教育政策环境分析是范围，教育政策价值分析是灵魂。这里要说明的是，人们有时所说的对教育政策的历史、教育政策的现实和教育政策的未来分析，只是一个完整的教育政策形态在不同时间段上的呈现。对教育政策的历史、现实和未来进行分析，其实就是对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进行分析。而当人们说教育政策分析，而没有特别的时间限制时，指的就是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及价值分析了。
除教育政策分析内容中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分析这四大分析范畴之间有着紧密的逻辑联系外，教育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及价值分析中的各组成要素也存在着逻辑上的联系。教育政策内容分析中的宏观政策与微观政策，以及宏观政策与微观政策的子要素是相依存的，如宏观教育政策是不能没有微观的教育政策的，宏观教育政策中的每一个教育政策其实就是一个微观的具体的教育政策。宏观教育政策与微观教育政策，以及宏观教育政策与微观教育政策各组成要素之间的具体逻辑是，宏观的教育政策与微观的教育政策之间是一种递进的逻辑关系，宏观教育政策中各个政策之间的关系，正如前面在教育政策内容分析中所指出的，教育质量政策是一个国家教育改革与发展的目标政策、教育体制政策是一个国家教育改革与发展的途径政策，而教师政策教育经费政策则是一个国家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条件政策，可见宏观教育政策中的子政策之间的逻辑是很清晰的，微观教育政策的政策目标、政策措施和政策对象是一种递进的逻辑关系；教育政策过程分析中的决策、执行、评价及这三方中的各子要素，是一环扣一环的，缺少任何一个环节，或颠倒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就不是一个完整健全的教育政策决策、执行、评价过程，或决策过程、执行过程、评价过程。其中的逻辑关系可以表述为，教育政策的决策、执行和评价呈现的是一种递进的逻辑关系，教育政策决策分析中的政策问题认定、政策方案的选择和政策方案的出台，教育政策过程分析中的教育政策目标的分解形成教育政策执行目标、教育政策的执行过程、教育政策的执行方式及教育政策执行偏差的纠正，评价过程中的评价目标的确定、评价方法的选择、评价程序的设计、评价结果的考量，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些要素之间存在着递进的逻辑关系；教育政策环境分析中所说的地域环境、层次环境、程度环境、以及政策系统环境，是从不同的角度对教育政策的政治环境、经济环境和文化环境的说明，其核心是教育政策的政治、经济与文化环境。而从不同角度所说的国内环境与国外环境，直接环境与间接环境，内部环境和外部环境存在明晰的对应逻辑关系，宏观环境、中观环境和微观环境显示出清晰的递进逻辑，政治环境、经济环境和文化环境，不言而喻是一种并列的逻辑关系；教育政策价值分析中的过程价值与结果价值，没有过程价值就没有结果价值，过程价值中的教育政策主体的需要、政策属性、政策过程，缺少任何一个要素，教育政策的价值就无法生成，结果价值中的范围价值、形式价值和内容价值，是从不同的表现来解析教育政策的结果价值，只有从这三个方面来说明教育政策的结果价值，人们才有可能全面理解教育政策的结果价值。教育政策价值分析中的过程价值与结果价值所体现的递进逻辑，过程价值中的教育政策的主体需要、教育政策的客体属性、以及教育政策的过程所具有并列逻辑，结果价值中内容价值的政治价值、经济价值和文化价值是并列逻辑，范围价值中的个体价值与社会价值是对应逻辑，形式价值中理想价值与现实价值、直接价值与间接价值、显性价值与隐性价值之间也是一种对应逻辑。
教育政策内容分析有教育政策内容分析，教育政策过程分析，教育政策环境分析，以及教育政策的价值分析都有各自不同的分析特点。以下仅就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的一般方法做一探讨。
收集和整理教育政策分析资料是进行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的基础，不同教育政策分析需要不同的资料，如教育政策的内容分析要收集和整理相关的教育政策内容的资料；教育政策的过程分析要收集和整理相关教育政策决策、执行、评价方面的资料；教育政策的环境分析要收集和整理教育政策环境方面的资料；教育政策的价值分析要收集和整理有关的教育政策价值方面的资料。以下仅就教育政策分析资料的收集和整理的一般要求做一说明。
1.搜集资料
教育政策分析资料的收集的要求是全、新、重。所谓全，就是要全面收集教育政策分析所需要的资料，所谓新是要注意收集教育政策分析资料中的最新成果，所谓重，就是要注意收集教育政策文献中的重要资料。只有这样，所收集到的教育政策分析资料才是可信的，有效的。收集教育政策的资料，从资料来源来看，一类是文献资料，一类是非文献资料。文献资料从类型来说基本上要搜集政策文献和研究文献两类。政策文献就是对某个政策进行分析时，要把这一政策问题所有的政策文本搜集到，还要搜集与此相关的法律文本。因为从广义的角度来说，有时候法律问题也是政策问题，法律只是政策的规范化、条文化和定型化的产物。研究文献，是对某一个教育政策进行分析时，要对这一政策进行研究的所有文献，对与此类教育政策问题有关的一般政策问题的研究的文献，以及其它相关的研究文献进行收集。比如要收集研究这些问题的著作、论文、研究报告等研究的文献。从时间来看，政策文献和研究文献这两个类型文献除了有特别的限制外，历史上所有的有关这两个方面的文献都要搜集到。比如在做教育政策分析时，只需要分析我国建国以来或者改革开放以来的文献，那就只需要收集建国以来或改革开放以来这两个方面的文献，而不需要将历史上的所有这两个方面的文献都加以收集。另外，从地域划分来看，有国内的文献资料和国外的文献资料，按语言划分，有中文的文献资料和外文的文献资料，一个好的政策分析，既要基于本国的现实进行研究，也要有外国经验的借鉴。从政策文献的层次来看，既要收集国家层面的政策文本，也要收集地方层面的政策文本，还有收集基层组织所制定的政策文本。总的来说，从类型、时间、领域、语言和层次等方面都考虑到，才有可能达到所收集的资料全、新、重的要求。另一种是非文献资料，主要是指围绕所要分析的教育政策问题，对相关人和相关单位，通过访谈、问卷、观察和实验得来的资料。这些非文献资料作为文献资料的补充，更具有现实性、灵活性、实效性和针对性，更能从现实的角度来反映所要分析的教育政策问题。所以在做教育政策分析时，一定不能忽视非文献资料。
2.整理分析资料
关于文献资料的整理分析，教育政策内容的分析、过程的分析和环境分析及政策价值的分析，其对方献整理分析的要求大体上是相同的，只是在具体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的整理分析时有一定的区别。这里仅以教育政策内容分析为例，来具体说明如何对文献资料进行整理和分析。
政策内容分析的文献整理分析，首先是政策文本的整理分析，政策文本的整理分析，第一步是要将所要分析的教育政策，按单独的政策文本和综合的教育政策文本分开进行整理。因为有些教育政策，有的是单独发布的，有的是混在其它政策文本中发布的，所以在整理政策文本时，应将这两类政策文本分开整理。第二步是将这些单独的政策文本和综合的政策文本，按国家、地方和基层政策文本三个层次进行整理。第三步是，用一表格，分别将以上按单独和综合，以及按国家、地方和基层三个层次整理出来的政策文本，按这些政策文本发布的时间加以排序。表格可分时间、名称、发布机关、主要内容和备註等几个栏目。这一步要做的主要工作，是要按根据表中每一个教育政策，在主要栏目中填好每一个教育政策的主要内容。这一步非常关键，填之前要认真阅读理解每一份政策文本，尽量全面地将这一政策文本的主要政策规范概括地写在主要内容栏目里。最后一步，是要将所有政策文本在主要栏目中的内容进行分析，看这些政策内容涉及到那些内容，有什么特点，并将这些内容加以提炼，概括出几方面的主要内容，按其联系形成一个教育政策内容的框架，以为后面教育政策内容分析标准的建构和根据这一标准分析已有的政策文本中的问题奠定基础。比如，如果整理分析是教师政策的文本，由于是要分析教师政策的内容，就要对每一个教师政策中主要栏目里内容进行分析，发现这些内容的共同点和不同点，然后按教师的进、用、培、出、待、评等几个方面加以集中整理。为建构教师内容分析的标准，以及根据这一标准分析现存的教师政策文本的教师政策的内容是否存在问题做一铺垫。
其次是研究文献的整理分析。研究文献的整理分析，一是从文献研究内容的整理分析，二是从研究方法的整理分析，三是对研究内容研究整理分析后的再分析。研究内容的整理分析，就是要对研究文献研究了什么即研究了那些内容进行分析。不同的研究文献可能会对不同的政策进行研究，也可能对同一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进行了研究。我们这里是分析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因此这里只关注对同一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等教育政策的研究。对教育政策研究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整理分析大体上是相似的，只在具体整理分析教育政策的研究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的内容时，其整理和分析的具体方面可能会有所不同，这里以教育政策的内容研究这例，对如何整理分析研究文献的内容进行说明。第一步，先要把每一文献中涉及教育政策内容研究的内容整理出来；第二步，分析研究文献中所研究的教育政策内容有什么特点，并对这些特点进行提炼概括，形成一个教育政策内容的框架，也为后面教育政策内容分析标准的建构及存在问题的分析提供参考。对文献所体现的研究方法进行整理分析就是要通过分析研究文献，看这些文献体现了什么样的研究方法，这些研究方法对分析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有什么样的借鉴作用。如，有些研究文献在研究教育政策的内容时，所引用的政策文本是我们在整理教育政策的政策文献没的的，就要添加到政策文本中；有些研究文献对教育政策内容提炼时，分类的标准跟在政策文本政策内容分析中的分类标准不同，就要看那些是一致的，那些是不一样的，分析这些不一样的分类标准有无一定的道理，如果有一定的道理，就要看能否补充到政策文本分析中教育政策内容的提炼后的分类中，完善政策文本中内容分类的体系。
最后是对非文献资料既调查得来和资料进行整理分析。第一步，将问卷、访谈等获得的资料先分别按各自不同整理分析的方法加以整理分析。如问卷得来的资料一般用SPSS方法进行统计分析，看看问卷对象各自对所问的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的反映程度；访谈得来的资料先对一个个的访谈人加以整理，每个人的材料按访谈的时间、地点、访谈人、访谈内容等几项整理出来，然后对这些访谈人整理出来的材料分别按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几方面加以归类整理分析，看看整个访谈得来的材料在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有那些观点。第二步，将问卷和访谈各自得来的在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上的观点加以综合，形成一个总的通过调查得来的对教育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观点的材料，以备后面教育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及价值标准的建构、问题的分析、对策的提出之用。
在全面系统整理分析资料后，提出教育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各自的分析标准，然后对这个标准进行论证。建立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的分析标准，是为了与收集得来的教育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方面材料进行对照分析，找出教育政策在这几方面存在的问题，以利于分析这些问题的原因，并提出改进和完善教育政策内容、过程、环境的价值方面的政策建议。可以说，确立教育政策的分析标准，是专业化教育政策分析的关键。
1.提出教育政策分析标准
教育政策的分析标准，就是教育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的分析标准，就是要回答一个理想的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应该是怎样的，这个理想的标准，其实质就是要看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能否满足解决这个教育政策所要解决的政策问题的需要。关于教育政策的内容、教育政策过程、教育政策环境和教育政策价值的分析标准，实际上在前面教育政策的分析内容中的教育政策的内容分析，教育政策的过程分析，教育政策的环境分析和教育政策的价值分析中可以说已经有所涉及了，只不过前面所分析的这四个方面只能看作是教育政策分析标准的内容，而缺乏对这四个方面内容的价值判断标准。以下拟从教育政策分析的主要内容及其价值的判断两方面，对教育政策的分析标准做一探析。
从教育政策内容的分析标准来说，宏观的教育政策的内容分析标准，就是看一个国家的教育政策能否满足解决一个国家教育改革与发展的需要，能否有满足一个国家教育改革与发展需要的教育质量政策、教育体制政策、教育经费政策的教师政策政策。这也就是说，一个国家宏观的教育政策内容分析的标准，就是看一个国家有无完整的教育质量政策、教育体制政策、教育经费政策和教师政策；微观教育政策内容的分析标准就是要看这一教育政策能否解决这一政策所人解决的政策问题的需要，要满足这一政策所要解决的政策问题的需要，就是要看这一政策的目标、政策的措施、政策的对象三个要件是否完整。因此，完整的教育政策的目标、措施和对象三个要件，就构成了微观教育政策内容分析的标准。
从教育政策的过程的分析标准来说，有教育政策决策的分析标准，教育政策执行的分析标准和教育政策评价的分析标准。教育决策的分析标准就是要看教育政策问题认定、教育政策方案选择、教育政策方案出台三个环节是否完备。教育政策问题的认定要看政策问题认定是否准确；教育政策方案的选择中，要看教育政策方案的形式是否完整，教育政策方案是否充分表达的民意，教育政策方案是否经过了预评估；教育政策方案的出台中，要看教育政策方案颁布的时间、机关和程序是否合法。教育政策执行的分析标准就要看教育政策的分解即执行的目标、教育政策执行的方式、教育政策执行的过程、教育政策执行的偏差的纠正这些环节是否完备。在教育政策的执行目标中，要看教育政策的执行目标与教育政策的总目标是否一致，在教育政策的执行方式中，要看教育政策的执行方式是否可行，在教育政策的执行过程中，在看在教育政策的执行过程中是否有效的督促和检查，在教育政策的纠偏中，教育政策执行的偏差是否得到了纠正。教育政策评价的分析标准就要看教育政策的评价标准、教育政策的评价程序、教育政策的评价方法和教育政策的评价结果四个环节是否完整。看教育政策的评价标准是否科学，教育政策的评价过程中是否制定评价方案，评价人员的选择、培训、试评环节是否完善，教育政策评价的方法是否可行，教育政策评价的结果是否符合实际。
从教育政策的环境的分析标准来说，主要要看教育政策所面临的地域环境即国内外环境，层次环境即宏观环境、中观环境和微观环境，与教育政策联系的程度的直接环境与间接环境，与教育政策系统内外关系的教育政策的外部环境与内部环境，环境内容的政治环境、经济环境与文化环境，对教育政策的制定和执行，实现教育政策的目标是否有利。
从教育政策价值的分析标准来说，在教育政策的过程价值标准中，主要要看在教育政策主体的需要中，是否处理好各教育政策主体需要之间的关系，教育政策主体需要即价值取向是否正确，对教育政策的客体属性看待是否恰当，是否处理好各教育政策属性之间的关系；教育政策的过程是否完备和畅通；在教育政策的结果价值标准中，主要看教育政策价值中的内容价值即政治价值、经济价值、文化价值，范围价值即个体价值、社会价值是否实现，在教育政策的形式价值中，是否处理好了理想价值与现实价值、直接价值与间接价值、显性价值与隐性价值之间的关系，以充分发挥教育政策的效益。
2.论证教育政策分析标准
第一步进行理论论证。首先论证所提出的教育政策分析的标准的全面性和系统性。也就是证明所提出的教育政策的分析标准全面系统地涵盖了所要分析的教育政策的所有政策方面的内容。从总的教育政策的分析标准来看，由于这一标准包括了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的分析标准，所以这一标准是全面的系统的。因为正如前面我们在分析教育政策分析内容的内容分析、过程分析、环境分析和价值分析的关系时指出的，教育政策的内容、教育政策的过程、教育政策的环境和教育政策的价值四大范畴囊括教育政策的全部内容。从教育政策各分支的分析标准来看，教育政策内容的分析标准、教育过程的分析标准、教育环境的分析标准和教育政策价值的分析标准各自也是全面系统的。因为从前面我们对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的价值的分析可以看出，教育政策内容分析的标准、教育过程的分析标准、教育环境的分析标准、以及教育价值的分析标准，各自都涵盖了各自所应有的全部内容，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其次要证明所提出的教育政策分析标准的逻辑性，即要分析整个教育政策的分析标准，以及各子教育政策的分析标准内的各因素之间是否具有严密的逻辑。整个教育政策的分析标准，即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的分析标准之间的逻辑关系是严密的，因为前面分析教育政策内容中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之间的关系时，已经论证了这四者中，内容分析是基础、过程分析是主轴、环境分析是条件和价值分析是灵魂这样一种逻辑联系了。至于教育政策内容分析、教育政策过程分析、教育政策环境分析和教育政策价值分析这些子分析标准中的各因素之间所具有的逻辑关系，在前面分析教育政策分析内容的逻辑关系时，已经做了比较明确具体的分析，这里也不再论述了。
第二步，进行事实论证。首先是用收集到的政策文献、研究文献和调查文献资料进行论证。第一，要看已有的教育政策文本、研究文献和调查资料中是出过那些教育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方面的内容，这就要用上面政策文本、研究文献和调查资料中整理分析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的内容了；第二，将三方面文献资料分别所得出的结论，按照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四个方面分别加以分析，分别看看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总体上都讲了些什么，然后将三方的观点综合起来加以分析，分别看看在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上讲了些什么。对这些最后得到的结果进行分析我们发现，上面所建构的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的分析标准，或多或少都可以从这些发现中得到一些应证。限于篇幅，这里只就从教育政策内容得到的一些材料与所提出的教育政策内容的分析标准做一简要分析，看看这些材料对这一分析标准所起到的一些支撑作用。如从宏观的教育政策的内容标准来看，上面指出的宏观的教育政策分析标准是要分析国家的教育质量政策、教育体制政策、教师政策和教育经费政策。这一标准可以从1993年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的《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纲要》（以下简称《纲要》）中得到佐证。《纲要》在分析了20世纪90年代中国教育所面临的形势，提出了未来20年中国教育的发展战备方针以及各级各类教育的任务后，提出了实现教育发展战略和任务的体制改革、提高质量、队伍建设和教育经费四大政策；再如从微观教育政策即一个教育政策的分析标准的内容是政策目标、政策措施和政策对象来看，如果将2010年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发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与发展规划纲要》（以下简称《规划纲要》）视为中国21世纪头二十年教育改革与发展的一个总政策，这一分析标准可以从《规划纲要》这一政策的结构中得到就证。《规划纲要》从政策结构来说，可分为政策目标、政策措施和政策对象三大部分。总体战略、发展任务两部分可视为政策目标，体制改革、保障措施两部分可视为政策措施，而实施这一部分可视为政策对象（主要规定《规划纲要》实施的对象）。
其次用国内外教育改革的事实进行论证。国内外教育改革的事实，也可以从某个或某些方面，或某种程度上应证上面提出的教育政策分析的标准。首先从国外的教育改革的事实来看，对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日本、俄罗斯等国家教育教育改革经历进行分析发现，这些国家教育改革的成功之处，就在于他们比较重视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四个方面的改革。下面以日本教育政策内容的改革为例来加以说明。我们知道，日本从明治维新开始至现在，已经经历了三次大的教育改革，从教育政策内容的改革来说，日本比较重视教育体制政策改革、教育质量政策改革、教师政策改革等。如发端于1868年明治维新的教育改革就是教育体制改革中的学制改革，日本早在1871年就成立了文部省，着手近代教育改革，1872年，明治政府颁布了《学制令》，这个学制是日本历史上第一个教育制度，其提出的“全民教育”是当时日本教育的基本方针，之后陆续发布《教育令》和《帝国大学令》，奠定了近代学制。 二战结束后，日本进行的第二次教育改革，文部省在1947年颁布了《教育基本法》、《学校教育法》。这两部法阐明的新教育制度的宗旨中明确地提出了教育质量政策是“必须尊重个人尊严，培养有个性的人”。在日本进行的第三次教育改革中，1971年，日本中央教育审议会提出了《关于今后学校教育综合扩充、整顿的基本对策》，推出了提高教师工资待遇政策；1980年推出了教师培训制度等。日本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教育的强国，从教育政策改革的角度来说，是与日本重视教育体制政策的改革、教育质量的政策的改革与教育政策的改革分不开的。
从我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的实际来看。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教育取得了历史性的伟大成就，正在由教育大国走向教育强国。从教育政策改革的角度来说，正是因为我们国家重视教育政策内容的改革、教育政策过程的改革、教育政策环境的改革和教育政策价值的改革所致。从教育政策的内容改革来说，我们国家所实施的基础教育体制、高等教育体制、职业教育体制改革、招生考试制度改革、现代学校制度改革、现代治理制度改革等教育体制改革的政策；提出要培养德才兼备人才及其所进行的课程改革的教育质量政策；颁布《教师法》，提高教育待遇，促进教师专业化发展的教师政策；不断提高教育经费投入，实现教育经费的投入占整个国民收入的4%，占整个财政支出的15%的教育经费政策等。从教育政策过程的来说，教育政策的决策越来越重视民意，如《规划纲要》的出台反复征求民众的意见和建议；从教育环境政策来说，注重创设适应教育政策改革与发展的政治环境、经济环境和文化环境的改革；从教育政策的价值来说，高度重视教育政策的公平价值取向等。以上这些教育政策内容、过程、环境的价值的改革，给中国教育的改革注入了新的强大的活力，有力地推动和保障了中国教育大发展。
3.注意避免确立教育政策分析标准中容易出现的问题
通常在提出并论证教育政策分析标准时容易出现以下四个方面的问题：第一，缺乏标准，使对教育政策问题的判断没有明确的标准，任凭主观臆断。第二，有标准无论证，是指虽然在对教育政策进行分析时构建了一个标准，但对所构建的标准的科学性和合理性没有做出论证。第三，有标准没有充分必要的论证，是指虽然对确立的标准进行论证，但是论证不够全面，如只有逻辑论证或只有事实论证，没有事实与逻辑这个充分必要条件论证。第四，用实然到应然的研究范式提出教育政策分析的标准。这种范式是指在开始分析时不提出标准，而是根据所得到的实际资料的内容提炼标准。这种做法表面看起来可行，实际上因为研究视野、研究经验和研究资料的局限性，从实然到应然的研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比较困难的，而且从根本上来说，没有纯粹意义的从实然到应然研究。因为当你开始进行实然研究的时候，实际也会有某种研究的假设指导你做某种研究。所以做研究最基本的模式是从应然到实然。具体来说，就是开始提出一个理论假设，这个理论假设就是应然的标准，然后通过实然的调查研究去检验、丰富、完善这个应然的标准。这样的标准构建和论证相对来说比较科学。我们上面对教育政策分析标准的提出和论证基本上是遵循应然到实然的研究范式进行的。
（三）根据标准对整理出的文献资料进行分析
1.找出现有政策存在的问题
教育政策分析的标准确立之后，要把这个标准和前面最后整理出的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方面内容进行对比，看看已有的这四个方面的政策内容与已确立的教育政策的内容标准、过程标准、环境标准和价值标准之间存在那些差距，明确现有政策在上面四个方面存在的问题。如以教育政策的内容对比分析为例，从宏观教育政策的内容来看，看一个国家已出台的教育改革政策是否包括教育质量政策、教育体制政策、教师政策的教育经费政策；从微观的教育政策内容来看，看某一个具体的教育政策的政策目标、政策措施和政策对象三大政策要件是否完备，每一个政策要件里有政策规范是否健全。比如对教师政策的内容，在政策目标这要要件里，看看是否有教师政策的形势、指导思想、任务等，在教师政策的措施要件里，看是否有教师如何“进”、如何用、“如何提高”、“如何出、“如何评”及“如何待即待遇”等方面的政策规范。
2.分析问题存在的原因
首先从某一政策自身的范畴找原因，比如，上面宏观教育政策内容对比分析中，如果一个国家的教育的宏观政策不全，是否是国家教育宏观政策中本来就缺乏某一宏观教育政策而导致；微观教育政策即某一具体的教育政策的政策要件和要件中政策规范缺失，是否是某一教育政策的要件及其规范本来就不健全等。其次从这政策范畴相联系的其它政策政策范畴找原因。如分析教育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中某一方面的内容时，如发现其中一个或几个方面存在问题，可以从另几个方面去找原因。因为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正如前面分析的，它们之间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的。如，前面在宏观教育政策内容中发现缺乏某一个或几个宏观的教育政策，是否是教育政策过程中的决策过程中，政策问题认定这这一环节对某方面的政策问题没有认定，所以就没有制定解决这方面问题的政策方案；微观的教育政策要件中某些规范的缺失是否也是在决策环节的问题认定中，对问题认定不全面所致。教育政策内容的缺失也可以从教育政策的环境，或内外环境，或直接和间接环境，或国际国内环境，或宏观、中观或微观环境中的政治环境、经济环境和文化环境中找出一些原因。如宏观教育政策中教育经费政策的缺失，或具体的教育经费政策中的经费投入的比例不足，可能与一个国家的经济环境有关，具体教师政策中的教师评价政策规范和教师职称政策规范的缺失，可能与一个国家政治环境中的体制环境有关，如有的国家或地区本身就没有教师评价和教师职称制度。教育政策内容分析教育政策内容和缺失还可以从教育政策价值中找到一些原因。如教育政策内容中的宏观政策的缺失，微观教育政策要件及其要件中苛些政策规范的不健全，也可能是政策制定者主观认识即政策的价值取向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而引起的。
3.提出完善现有政策的对策建议
针对现有教育政策存要的问题及其原因，提出完善教育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四个方面，或四个方面某方面的政策建议。如宏观教育政策的内容某一政策或某几方面政策缺失，微观教育政策内容的政策要件或政策要件中的，就要提出完善宏观教育政策和微观教育政策内容和建议。除此之外，如是教育政策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某一方面或某几方面政策的缺失，除提出完善某一方面或某几个方面的政策建议外，还要在其它方面提出完善的建议。因为正如上面指出的，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这四个方面是相互联系和相互影响的，其中某一方面的政策问题，可能是由其它几个方面的政策引起的，只有对其它几个方面的政策同时提出完善的建议我，才可能真正完善教育政策中某方面的政策。如教育政策内容方面有问题，除了提出完善教育政策内容方面的对策建议外，针对引起这一教育政策内容问题在教育政策过程、环境和价值方面的原因，提出如何解决这些方面问题的对策建议。
（四）注意处理好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分析的关系
正是因为我们在上面分析的，教育政策的内容、过程、环境和价值四大方面及其每一方面各要素之间存在着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的关系，在进行教育政策分析时，就要注意处理好教育政策的内容分析、过程分析，环境分析，分析政策价值四个方面之间的关系，同时还要注意这四个方面各个子要素之间的关系，以及各子要素中的分子要素之间的关系。如，要注意处理好教育政策分析中宏观政策分析与微观教育政策分析之间的关系，教育宏观政策分析中的教育质量政策、教育体制政策、教师政策和教育经费政策之间的关系，微观教育政策中的政策目标、政策措施和政策对象之间的关系；教育政策过程分析中的决策、执行和评价过程之间的关系，教育政策决策中的政策问题认定、政策方案选择、政策方案颁布之间的关系，教育政策执行中政策目标的分解，执行方法的选择、执行过程的督查，执行结果中的纠偏之间的关系：教育政策环境分析中的从不同角度看政策环境的政治环境、经济环境和文化环境之间的关系，教育政策价值分析中的过程价值与结果价值之间的关系，教育政策过程价值中教育政策主体的需要（包括不同政策主体的需要之间）、教育政策客体的属性（包括不同政策属性之间）、教育政策过程（决策、执行和评价，以及决策、执行、评价各要素之间）之间的关系，教育政策结果价值中的范围价值（个体价值与社会价值之间），内容价值（政治价值、经济价值和文化价值之间），以及形式价值（包括直接价值与间接价值、理想价值与现实价值、显性价值与隐性价值之间）的关系。所谓处理好教育政策四个方面及其要素的关系，是指当进行教育政策某个方面或某种要素分析时，要注意分析教育政策中其它方面和其它有关要素，比如我们分析教育政策内容的时候，但是不能忽视教育政策过程、教育政策环境和教育政策价值。因为政策内容不能脱离政策过程，政策内容是政策价值的体现，而内容又离不开政策环境，任何政策都是环境的产物。进行教育政策内容中的宏观教育政策分析时，不能不注意分析宏观教育政策中，每一个宏观政策这一具体的教育政策，如果不分析宏观教育政策中的某一个或几个具体的宏观教育政策，对国家宏观教育政策的分析将是不彻底的，很难将国家宏观的教育政策分析清楚。所以对教育政策某一方面或某一要素不能单打独进地进行分析，一定要以某一方面或某一要素的分析为主，把其它方面及其相关要素适当置入其中进行分析。当然我们也不主张同时一次对所有教育政策的方面和要素进行分析。因为一次分析不可能方方面面同时展开，只能着重分析一个或某些方面和要素，以此为分析的主线而兼顾其他方面或其它要素。只有这样，才要可能使教育政策有一个既深入又全面分析，获得比较理想的教育政策分析效果。
参考文献：
[1]孙绵涛.教育政策分析—理论与实务[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11:96.
[2]
[3]
[4]
[5]
[6]
[7]
分享：
4
喜欢
0
赠金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