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熄风,缓培元”治愈头颤八年怪病
(2023-10-17 04:25:41)摘自2023-10-16中国中医药报
张磊 湖北中医药大学
冉某,男,66岁,2023年1月27日初诊。主诉:头颤摇动8年余。患者自诉8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头部不自觉颤抖、摇动,他人提醒后可自行停止,自身无法觉察。不伴有肢体震颤。颞部血管凸起如蚯蚓状。大便每日1次,质干,小便调。纳一般,眠可。舌红,舌前有凹陷,中有裂纹,花剥苔,苔白腻,舌下络脉怒张青紫。脉弦涩。既往史:高血压病史多年,血压控制不佳;脑梗死病史。
诊断:颤证(肝风内动、筋脉失养)。
治法:镇肝熄风,滋阴潜阳。
处方用镇肝熄风汤加减:怀牛膝15g,煅赭石30g(先煎),生龙骨、生牡蛎、龟甲各15g(先煎),生白芍15g,玄参15g,天冬15g,川楝子6g,生麦芽6g,茵陈6g,炙甘草5g,独活15g,肉桂6g,当归10g,生地黄15g,益母草15g,天麻10g,钩藤15g(后下)。7剂,每日1剂,水煎服。
2月21日二诊:病史同前,服用上方后头部颤动频率较前减少,纳一般,寐可,二便调,血压控制不佳。舌同前,因远程无法脉诊。上方加全蝎2g(研粉冲服)。7剂,煎服法同上。
2月28日三诊:病史同前,病情稳定,现头部颤动频率较前减少,纳寐可,二便调,血压仍控制不佳。舌同前,因远程无法脉诊。治以利湿化瘀、补益肝肾。处方用天麻钩藤饮合五苓散加减:鬼针草30g,天麻15g,钩藤30g(后下),石决明20g(先煎),栀子9g,黄芩9g,生杜仲9g,益母草9g,桑寄生10g,川牛膝12g,制何首乌15g,猪苓10g,茯苓10g,泽泻15g,生白术30g,肉桂10g,炙甘草6g,丹参15g,石菖蒲10g,川芎10g,全蝎2g(研粉冲服)。7剂,煎服法同上。
3月11日四诊:病史同前,病情稳定,纳寐可,二便调,血压可。舌同前,因远程无法脉诊。守三诊方,7剂,煎服法同上。
3月23日五诊:病史同前,病情稳定。治以利湿化瘀、培元熄风。守三诊方加酒黄精20g、豨莶草20g、仙鹤草50g、龟甲胶10g。12剂,熬膏服,以适量蜂蜜、饴糖为辅料。每次20g,每日2次,早晚温水冲服,约可用35天。
5月20日六诊:病史同前,服用膏方后头部颤动明显减轻,现在血压稳定,食欲大开,食量增加,精神状态转佳,二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舌前有凹陷,中有裂纹,舌下络脉稍青紫。守五诊方加煅赭石30g(先煎)、三七粉10g、全蝎1.5g。12剂,熬膏服。辅料用蜂蜜、饴糖,收膏时加入三七粉。每日2次,每次20g,早晚温水冲服,约可用38天。
随访至今,头部无明显颤动,饮食转佳,眠可,精神状态饱满,二便调。
按 颤证是指风气内动、筋脉失养引起头部或肢体颤抖、摇动为主要表现的一种脑系病证。本例以头部颤抖摇动为典型特征,病程迁延日久,病位在脑,病机根源在于肝肾亏虚。《素问•灵兰秘典论》谓:“肾者,作强之官,伎巧出焉。”肾主骨生髓通于脑,肾精不足,则脑室亏空,阴不制阳,阳亢化风,而生动摇震颤。元气禀受于先天肾精,赖后天脾胃之充养,与脾、肾密切相关,患者现肾精亏虚,纳运不佳,导致元气渐损。元气亏虚则气机不利,津血运行不畅,以生痰湿瘀血等实邪。同时痰湿瘀血阻滞脑窍、经隧,亦会导致灵机不出、筋脉失养,加重颤证。
本例患者有风、湿、瘀、虚四个特点:头颤为虚风内动,苔白腻为痰湿不化,舌下络脉怒张青紫、脉弦涩为瘀滞络脉,舌红、舌前有凹陷、中有裂纹、花剥苔为气阴两虚。故前以镇肝熄风、滋阴潜阳为治疗大法,方选镇肝熄风汤加减;后以利湿化瘀、培元熄风为主要治法,方选天麻钩藤饮合五苓散,酌加化瘀通络之药,行膏方缓治。
摘自2023-10-13中国中医药报
朱光 河南中医药大学
疾病的疗效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符合治疗目的,能达到防治效果的治疗作用;另一类则是不符合治疗目的,对人体产生有害作用的不良反应。但先贤早已发现有一种颇为神奇的现象:一些患者服药后会出现一种类似于不良反应的晕眩感觉,继而病情大减或痊愈,甚而还认为服药后若没有产生这类反应,则疾病难以治愈。如《尚书•说命》即言:“若药弗瞑眩,厥疾弗瘳。”而对这种带有几分神秘色彩的治疗作用,历代所作的探讨并不多,且所及也多属于个体的主观感受。兹结合文献加以分析。
瞑眩之义
瞑,《说文解字》释为“翕目也”,而翕的本义为闭合、收拢,故瞑之义为闭眼、昏花迷离;眩,《说文解字》释为“目无常主”,即眼花、视物不清。合而言之,瞑眩即指头晕目眩、不欲睁眼、心胸烦闷的症状,是一种用药后产生的强烈反应。后世发现这种反应的表现并非单一的头晕目眩,而是呈现多种形式。
后世学者对《尚书》所言瞑眩的解释大都停留在字面,如汉代赵岐《孟子章句》注曰:“瞑眩,药攻人疾,先使瞑眩愦乱,乃是瘳愈。”唐代孔颖达《尚书正义》疏曰:“瞑眩者,令人愤闷之意也”“若服药不使人瞑眩愤乱,则其疾不得瘳愈”“药之攻病,先使人暝眩愤乱,病乃得瘳”。
业内对于瞑眩的认识同中有异,表述不一,至今未形成一个公认的定义。日本医家汤本求真在《皇汉医学》中指出:“中医方剂服用后,往往其反应有不预期之不快症状出现,是即称为暝眩者也。”其他或言“在治疗过程中出现的一时性、没有预料的各种不快症状,随后出现主体疾病的好转或痊愈,是一种和药物中毒或副作用等所不同的反应现象”;或言“服药后不循常规突然出现剧烈的、一过性的、恰似疾病加剧或药物反应的一类特殊反应”;或言“治疗过程中出现的以疾病症状加重为临床反应、以疾病好转为最终结果的一种特殊现象”;或言“是正气恢复,气冲病灶,人体由病态向健康态过渡过程中内部正邪斗争的效应”;或言“是身体因药物调整引起强烈反应,以驱逐毒害性物质的现象”;或言“治疗后出现的一种身体不适症状或发病状态,是人体的一种排毒反应、排病反应、调节反应、有效反应、阳气生发反应和好转反应”,或言“是治疗中人体阳气启动的排邪现象”。凡此等等,能达成的共识是:瞑眩为一种短暂的、与主症相同或相反的不适感觉,是疾病好转或痊愈的征兆。
瞑眩之例
张仲景在临证中即多次遇到瞑眩类反应,并有许多相关记述,如《伤寒论》中“服药已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乃解”(46条),“太阳病,先下而不愈,因复发汗,以此表里俱虚,其人因致冒,冒家汗出自愈”(93条),“太阳病未解,脉阴阳俱停,必先振慄汗出而解”(94条),“凡柴胡汤病证而下之,若柴胡证不罢者,复与柴胡汤,必蒸蒸而振,却复发热汗出而解”“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此虽已下之,不为逆,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101条),“虽暴烦下利日十余行,必自止,以脾家实,腐秽当去故也”(278条),“下利,脉沉而迟,其人面少赤,身有微热,下利清谷者,必郁冒汗出而解”(366条);又如《金匮要略》在防己黄芪汤方后注曰:“服后当如虫行皮中,从腰下如冰,后坐被上,又以一被绕腰以下,温令微汗,差(瘥)”,白术附子汤方后注:“一服觉身痹……其人如冒状,勿怪,即是术附并走皮中逐水气,未得除故耳”,乌头桂枝汤方后注曰:“其知者,如醉状,得吐者,为中病”,等等。有学者对张仲景所述的瞑眩反应总结概括有衄血、发烦、昏冒、目眩、战汗、下利、发狂等七种。
后世一些医家对此也有一些体会,如日本医家吉益东洞言:“暝眩为病毒遁去所起的一种反应症状,虽经验丰富者,亦不能知其经过,从何道而外遁也。有下剂反吐者,有用阳性振奋药反嗜睡者,有汗剂反下者。”再如近代陆渊雷先生总结经验为:柴胡汤之瞑眩,多作战汗;泻心汤之瞑眩,多为下利;诸乌附剂,多为吐水,其他则殊无定例。当代中医学家岳美中认为:“深痼之疾,服药中病则瞑眩,瞑眩愈剧,奏效愈宏”,并有诗云:“胸中尽有奇书悟,世上无将峻药疑。瞑眩方能瘳厥疾,摧锋陷阵仗雄师。”伤寒大家胡希恕也有经验指出:服柴胡剂很容易出现瞑眩,具体反应是服药后很可能出现寒战,然后出一身大汗,随之病愈。
有人介绍临证所遇的瞑眩反应有腹泻、头晕、发疹、口干、困乏、出汗、腹痛、矢气多等,还发现有些患者用温阳药反倒精神更加萎顿,用温中利湿药反倒出现腹泻等。还有人总结了临证中常见的瞑眩类反应,如较轻者有咽干舌燥、头昏、倦怠、酸痛、肩困、腹泻,较重者有头痛、头晕、头重、发热、水肿、湿疹、肢节痛、喘气、呕吐、食欲不振等。另有学者对瞑眩反应出现的规律进行了探讨,如六经病证中,太阳寒气郁闭阳气多见鼻衄,少阳枢机不利多见战汗,阳明蓄血多见下血,太阴虚寒多见呕吐下利,少阴寒化服温药后阳进阴退多见排病反应;痰饮水湿致病,服药后在表多见汗出而散,在上多见呕吐而出,在下多见下利而解;脏腑病证中,心阳痹阻用药温通或从汗而解,或昏厥瞑眩而愈;脏腑痈疡在肺者多见咳嗽吐脓而解,在肝肠者多见便脓血解;癥瘕积聚等深痼之疾,药后正气得复,多见从便出脓血臭秽杂物而解;温热病证中,斑疹、白为邪气外泄的标志,等等。
除药物疗法外,其他一些疗法有时也会出现瞑眩反应,如针刺中的疲惫晕睡,理疗中的头晕、心慌、局部酸痛加重等,但都为时短暂,稍后病情明显减轻。
瞑眩之理
中医学认为,疾病的发生是正邪相争、正不胜邪而致阴阳失衡的结果。当正气受到全面压制时,疾病就会呈现较为深重或淹缠不愈,成为大病或久病。只有在方证对应、药力强劲的前提下,才能撼动病之根基,打破业已形成的病态平衡,重新恢复“阴平阳秘”的状态。这种正气得助、抗击病邪的过程中,患者即有可能出现瞑眩反应。此犹如疏浚河道,清理时会使局部变得更加混浊且混乱,而俟壅塞消除,则会一泻而下、畅快自如。
从瞑眩反应本身来看,这种出现于阳位的异常感觉,一般只有在阳气来复、足以抗邪时才能激发出来,因而临证中瞑眩反应多发生于阳虚阴盛者。
对于瞑眩反应的机理,张仲景的解释有“阳气重故也”“表里俱虚,其人因致冒”“术附并走皮中逐水气,未得除故耳”等,而对于瞑眩反应的结果则指出“阴阳自和者必自愈”。清代莫枚士认为“凡中病之药,服后半日许,可验其当否者,大法有三”,其一为“药到病除”;其二为“服药后别生他病,非药之祟,正是病被药攻,拒之使然”;其三为“服药后所病反剧,非药之误,正是以药攻病,托之使然”。日本医家汤本求真则云:“种种瞑眩症状,是不外因病的细胞,藉有力药剂之援助,奋然蹶起,而欲驱逐病毒之作用之返照也。”
有学者研究了《伤寒论》和后世医家著作中有关瞑眩反应的内容,得出如下结论:瞑眩反应发生的病因为表里、脏腑、经络、气血瘀滞,发生的内在机理为阴阳失和。
有学者认为,服药过程中出现瞑眩反应是药病相投、药量大小和病情达到最佳契合,或言可能是治疗量与中毒量相近才能出现的临床用药反应。这种在疾病邪正相争时药循捷径而奏效的反应,至少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因药证相合,正气得药力相助而与邪剧争;二是因病邪为药力所攻,无处容身,夺路外遁,故而会出现一时性症状增剧现象。也有人认为,瞑眩反应是药物鼓动人体阳气以修复机体的一个过程。
概而言之,瞑眩反应就是人体借助于药力,或针刺调气,或理疗疏通,正气作出奋力一搏,击溃病邪、动摇病根的结果。法自然之象,此又如黎明前的黑暗,当红日喷薄而出,光芒四射,随之会豁然一片明亮。当然这也可理解为治愈疾病的一种代价。
现代医学的治疗更多强调对抗理念,针对致病微生物往往采用压制或杀灭的方式,其代价是正气的耗损,尤其是抗生素及液体疗法的滥用,极易伤损阳气,因而治疗过程不易产生瞑眩反应。
瞑眩之辨
由于瞑眩反应的发生涉及多种因素,故而出现的时间、部位、程度等都不确定。一是并非每个人都会出现,而是依其人体内邪气之多寡以及邪伏的位置、病程时间长短而有所不同。也有人直接产生好转效果,并无瞑眩反应;二是瞑眩反应可能多次出现,直到阳气完全恢复才会停止,且出现的症状与程度也因人而异。
作为一种治疗反应,瞑眩现象与不良反应时常会发生混淆,出现误判或误解,而抓住以下四个方面,即可对二者加以辨别:一者,暝眩反应一般时间都很短,少则一时半刻,多则数日,而如果是误治或用药过猛,出现不良反应的时间要长。二是瞑眩反应一般情况由重到轻,反应的程度可随着疾病的减轻而逐渐消失,而不良反应则是由轻到重。某些中草药本身具有毒性,如乌头、附子、马钱子等,用之不当也会出现与瞑眩相似的表现,如头晕眼花、恶心呕吐等,但此类症状往往不易自行恢复,且原有疾病未见好转甚或加重而可危及生命。三是体质佳者瞑眩反应一般不太明显,而副作用则基本上无关乎体质好坏。四是瞑眩反应的程度一般到达一个峰值(取决于患者的接受程度与适应能力)即会停止,不会有性命之虞,而毒副作用强烈时则会致命。
本应是医者治疗中力求的一个目标,但由于辨识不清,不少医者对瞑眩反应表现出惶恐不安,随之对治疗方案改弦易辙。吉益东洞对此有言:“今之为医者,其用药也,瞑眩则栗,遽转其方,何无特操之甚也。”汤本求真也分析道:“因呈此等症状时误认为中毒症状而疑惧者,不乏其人。其实似是而非之甚者也。若为中毒症状,则理当随服药之后而益增恶;瞑眩者,不过为药剂之反应现象,其症状为一时性,片刻后其等症状固即消灭,而本病亦脱然痊愈矣”“故此症状之出现,洵可庆贺者也。昧者不察,偶然发现,则周章狼狈,更易他医,而深诋中医者,不乏其人,至可慨叹!”
许多文人对瞑眩反应却深信不疑,并常在诗文中借此喻理,如宋邵雍诗云“瞑眩人皆恶,康宁世共晞。须能蠲重疾,始可谓良医”,宋郭印诗云“当今国病入骨髓,愿君审处囊中方。参苓芝术固美矣,瞑眩之药方为良”,宋苏轼诗云“苦言如药石,瞑眩终见思”,宋赵蕃诗云“珠玉见褒犹美疢,药须瞑眩疾方瘳”,宋苏辙亦曰:“譬如人有重病,不治必死。医者用药攻疗,必有瞑眩不宁,要须病去药消,然后乃得安乐。”
综上所述,临证中的瞑眩反应可谓可遇不可求,总体说来难以预料、不易把握。遇此反应,医者不仅要有根据经验加以识别后的坚守定力,更要有建立在科学精神之上的客观检查依据,如要有生命体征平稳的基础,及排除脑供血不足、血糖过低等因素。如此既能避免误判误治的风险,又能避免狐疑不决、错失治疗良机。从一定意义上说,患者群中出现瞑眩反应的多少,与医者辨治水平的高下应有直接关联。
作者:山楂花
的寒气有时会在大腿外侧形成一条条的横纹,由于寒气的物质会阻碍经络的流通,使寒气堆积的部位附近,细胞所产生的垃圾无法排出,寒气和垃圾累积多了就会使大腿外
侧显得特别的胖。
摘自 2023-10-19中国中医药报
本报记者 衣晓峰 通讯员 张志彪 张可欣
黑龙江省中西医结合学会眩晕病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教授谢春成解答。
晕动症是怎么回事
谢春成介绍,晕动症是指乘坐交通工具时或由摇摆、颠簸、旋转、加速运动等各种因素,致使内耳前庭平衡感受器受到过度运动刺激,而诱发的出冷汗、恶心、呕吐、头晕等一组症状群,是晕车、晕船、晕机的总称。中医认为是气机逆乱所致,或因气血不足、脑髓失养而引起,调理需补益气血、和胃降逆、调畅气机。
临床上,晕动症初发时患者会感觉上腹不适,继而出现恶心、面色苍白、出冷汗、眩晕、唾液分泌增、呕吐等症状,可伴有血压下降、呼吸深而慢、眼球震颤等,严重呕吐可致脱水和电解质紊乱。其症状一般在车辆停止运行或者减速后数十分钟或几小时内消失或减轻,亦有持续数天后才逐渐恢复,并伴随精神萎靡、四肢无力。
晕动病归属于中医学“眩晕”的范畴。一部分眩晕是由于虚证造成的。《灵枢•口问》记载:“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人体上部之气不足,脑部气血因此而不充盈,气虚清阳不升,头窍不得供养而致眩晕。朱丹溪则认为,眩晕与体内痰的关系密切,有“无痰不作眩”之说。中医研究显示,湿热质、气郁质、气虚质、阴虚质、阳虚质的人群更容易罹患晕动症,其中以湿热质表现最为显著。
日常中,偏头痛患者更容易受到晕动症的袭击,特别是在偏头痛发作时,晕动状况越发严重。谢春成指出,在偏头痛病人群体中,同时伴生晕动症的比例高达40%~70%。
晕动症临床如何防治
谢春成提醒,乘坐交通工具出行时,处于被动运动状态的患者经常自觉头晕、恶心及出冷汗、四肢发凉、血压下降、眼球震颤时,应及时到医院就诊。
“当前对晕动症的处置,一般包括脱离致病环境、用药和手术。”谢春成介绍,其中,脱离致病环境对于晕动病的防治而言,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方法。同时此病也可以通过适应性训练、平衡功能训练、脱敏训练等疗法来缓解症状,就是让乘某种交通工具易于罹患晕动症的人,反复多次乘坐此种交通工具,逐渐使机体适应和耐受。
谢春成介绍,西医治疗晕动症,通常是在旅行前1~2小时先服用抗组胺和抗胆碱类药物一次剂量,如茶苯海拉明(晕海宁、乘晕宁)等,有一定的疗效。同时,晕车人群还也可尝试中医疗法,如熬生姜水、陈皮水代茶饮用,或者按压内关穴、鸠尾穴、翳风穴等。其中,内关穴位于腕关节掌侧、横纹正中上两寸处,晕车时左右手拇指可交替掐按对侧内关穴3分钟,局部酸胀为度。鸠尾穴位于腹部前正中线上、胸剑结合部下1寸、脐上7寸,晕车时取端坐位,缓慢进行深呼吸,用拇指指腹稍微用力往下按,吸气时拇指略微抬起,反复数次,直至晕车、呕吐症状缓解为止。翳风穴位于下颌角与耳后乳突之间的凹陷中,用食指腹稍用力按揉穴位,以微感胀痛为度。当晕车船之时,或突发头晕不适时,即可按揉。
此外,晕动症还可以通过调整植物神经的方法得到缓解,即调整呼吸方式——从胸式呼吸变为腹式呼吸。谢春成解释,所谓的胸式呼吸是人正常的呼吸方式,即在吸气的时候,腹部提起变小;呼气时,腹部放下变大。而腹式呼吸则相反,吸气时,腹部放下变大;呼气时,腹部提起变小。经过长期练习,有可能使晕动症的难题迎刃而解。
日常防治注意事项
谢春成指出,在晕动症发病时,患者宜闭目仰卧,选个合适的座位,尽量坐在副驾驶或前排面向前进方向,坐位时头部紧靠在固定椅背或物体上,避免较大幅度的摇摆。不要过度紧张,闭眼休息,用两手大拇指按在太阳穴位作圆圈按摩2~3分钟,有良好的效果。
同时,晕动症患者应加强体质锻炼,日常乘车出行保持头部有支靠,闭目或水平远视,尽量向远处看静止的景物,不要翻书或玩手机,以减轻因视觉冲突而带来的晕眩感。要保持车内空气流通,晕车者可在上车前将腰带束紧,避免身体过分晃动,有助于防患未然。也可以吃些杨梅、山楂等酸性东西,以减少摆动带来的恶心。
长途旅行前应保持睡眠充足、精神放松,不宜疲劳。可在旅行前1~1.5小时前服用抗晕动症药物或外用晕车贴。乘车、乘机前2小时不宜饱食或食用油腻食物,以免突发恶心呕吐。
谢春成还建议,有轻度不适者,可在前额、鼻唇间的人中穴位处,涂上少许清凉油或薄荷油。如果脸色苍白、恶心之时,则不宜服药,此时应尽可能使身体放舒服些,要脱掉帽子、松开领口和裤带,衣服也要松宽些。在恶心时,不必强忍,尽可能自然吐出,也可准备一些小袋子以备不时之需。忘记准备晕车贴的患者可以切上一片鲜姜片,登上车船之前贴在肚脐处,用伤湿膏或医用胶布固定好,到达目的地后再取下来丢掉。或者上车前饮用1杯浓茶汁,或在出发前喝1小杯加醋的温开水,这些都
补偏汤与振废汤的记忆口诀
相传明代弘治年间,离山西潞城5公里的城北合室村,有一位叫郭泰恒的人略晓医学。当时郭泰恒的母亲患半身不遂,腰腿痛疼,卧床不起,多年来四处求医问药,皆医治无效。
郭泰恒苦心钻研各家医学名著,总结前人经验,结合母亲实际情况,精选有补肝肾、强筋骨、祛风湿、通经络功效的药物,合理配伍成方剂。郭泰恒的母亲服用数次后,半身不遂以及腰腿痛逐渐减轻,最后痊愈。后来郭泰恒将此方又用在同类患者身上,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因此名声广为百姓传颂,成为久传不衰的独家名药,定名为“大风汤”。
至明代嘉靖年间,大风汤的知名度进一步扩大,求医寻药者络绎不绝。明朝末年,郭泰恒的后代传人郭忠镒在继承家传秘方的基础上,借鉴当时本草学家李时珍的药物加工技术,大胆革新大风汤的剂型,将其改为丸剂,并以其药号“万镒堂”命名,取名“万镒堂大风丸”。由于大风丸在使用上更为方便且疗效稳定,马上盛行于世且长盛不衰,成当时治疗风湿骨关节痛的名药之一。
大风丸是以黑木耳、杜仲、淮牛膝、当归、木瓜、独活等多种中草药组成,充分体现了“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的中医理念。郭泰恒后人一直恪守“选料考究,宁无勿滥”的原则,以黄酒炮制,焙干为未,再以黄米起胎,醋炼为丸。这种独特的加工技艺以及独家组方,使得大风丸从明代起就一直作为郭家的家传秘方不外传,并遵循“传长不传次,传男不传女”的原则,延续至今500余年。大风丸有舒筋活血、开窍祛风、补虚强身之效,主治腰腿疼痛、四肢麻木、半身不遂、遍身肿痛,尤其对妇女胎前产后之风症以及沉寒痼疾疗效确切。
椐现存“万镒堂”资料介绍,大风丸专治腰腿疼痛、遍身肿痛、左瘫右痪、筋脉拘挛、五劳七伤、鹤膝风,其效如神。直到新中国成立前夕,大风丸已是山西上党地区的独家专利经销中成药。1945年,郭泰恒十一世传人郭金星响应政府号召,将大风丸的经营权几经周折交给了山西省潞城县中药厂,老字号“万镒堂”改为当地名山卢医山商标。(牛国莲 山西中医药大学)
宋代名医杨介轶事
杨介,字吉老,又字克一,生于1060年(北宋嘉祐五年),卒于1130年(南宋建炎四年),江苏泗州(今淮安盱眙)人,寓居楚州(今淮安),为宋代文学家、苏门四学士张耒之外甥。杨家世代行医,名闻遐迩。杨介幼承庭训,攻读经学,广交文坛俊彦,善绘画,尤擅画竹。后举孝廉不就,乃发奋攻读医典,继承家技,又受业于张耒门下,尽得其医学真传,医术大有长进,任州太医生。杨介曾以奇方异法治愈宋徽宗等的疑难病症,名震京师。他在临证之余,精研脏腑内景,形体骨度,厘正宋以前有关脏腑图形资料,实图绘制了我国最早的人体解剖图谱——《存真图》,对中医学作出了突出贡献。南宋建炎四年回泗州,不幸为盗贼所害,享年70岁。
绘解剖图 厘正谬误
杨介治病每求其本,尝曰:“黄帝时,医有俞跗,一拨见病因,能割皮解肌,湔浣胃肠,以祛百病。今医者,若能洞悉脏腑,见病知源,则起效更速,苦无专书可证。虽有吴简之《欧希范五脏图》《松萝子五脏图》,但所绘脏腑每多谬误或语焉不详。”于是杨介参考诸书,厘正谬误,结合所见五脏之真,于政和三年绘成《存真环中图》(以下简称《存真图》)。僧幻云《史记标注》曰:“宜贼欧希范被刑时,州吏吴简令画工就图之记,详得其状。或以书考之,则未完。崇宁中(1102—1106),刑贼于市,郡守李夷行遣医并画工往视,抉膜摘膏,曲折图之,得尽纤悉。介取以校之,其自喉而下,心、肺、肝、脾、胆、胃之系属小肠、大肠、腰、肾、膀胱之营垒其中,经络联附,水谷泌别,精血运输,原委留连,悉如古书,无少异者。”日本丹波元胤《中国医籍考》载:“政和三年,洛阳贾伟节《存真环中图》序曰:杨君介吉老,以所见五脏之真绘而为图,取烟萝子所画条析而厘正之,又益之以十二经,以《存真图》名之,惜已佚。”但施沛撰《脏腑指掌图书》称:“余得宋时杨介所绘《存真图》原本,互相参考纂为是编。”邱培刊《明堂经络前图》,复以《存真图》附系于内,命工重绘而刻之。说明《存真图》在明代尚存。此后,元代孙焕《玄门脉内照图》、宋代朱肱《内外二景图》、明代高武《针灸聚英》、明代杨继洲《针灸大成》等书,均引用《存真图》中不少内容。从中可以知道该书所绘脏腑的解剖位置和形态大体是正确的。《存真图》尽管有疏漏或部分谬误,但在我国解剖学资料极其匮乏的年代,能有这样的专业书籍是难能可贵的,也说明解剖学已为中医学所实际应用。方春阳在《中国历代名医碑传集》中说:“杨介对中医学最大的贡献为绘制《存真图》。此图实体绘制,乃真正之解剖图,是解剖史上之名作,影响深远。”
施奇方异法 起痼疾沉疴
杨介以医术立世,用药遣方自成一格,奇方异治不同凡响。故诊疾问病,辨证审因,每药到病除,妙手回春。其医名远播大江南北,乃至京师。宋代黄庭坚《山谷别集·杨子建通神论序》称:“余有方外之友曰杨介,尝为余言《素问》《本草》之意。且曰:五运六气,视其岁而为药石,虽仲景犹病之也。至于本草,则仲景深矣。余涉世故多,未能从介学之,衰老鼠逐戍审,瘴疠侵陵,生意无几,恨不早从杨君学也。”
明代徐春甫《古今医统》载:“宋徽宗日饮水过甚,苦于腹疾,太医治以理中丸,不效。召杨介治之,杨介仍用理中丸。帝曰:此药已服用多次。杨介曰:皇帝之病因食水而起,臣以冰水煎此药,是治受病之原。服后果痊愈。”
宋代萧存礼《百一选方》载:“王定国患头风痛,至都梁求名医杨介诊治。连进三丸,病失。恳求其方,则是用香白芷一味,洗晒研末,炼蜜丸如弹子大,每嚼一丸,以清茶或荆芥汤化下,遂名都梁丸。此药治头风眩晕,女人胎前产后伤风头痛、血虚头痛有效。”
清代《盱眙县志稿·人物》载:“有富家子忽病,视正物皆以为斜,几案书席,以至书写尺牍,莫不为然。父母甚忧之,更历数医,皆不谙其疾,或以吉老告,遂以子往求治。既诊脉后,令其父先归。留其子,设乐开宴,酌劝无算,至醉乃罢。扶病者坐轿中,使人舁(yú)之,高下其手,常令颠倒转侧,久之方令坐榻而卧,达旦酒醒,遣之归家,前日斜视之物皆理正之。父母跃然而喜,且询治之之方,吉老云:令嗣无他病,醉中尝闪倒,肝之小叶搭肺上不能下,故视物斜。今复饮之醉,再辗转,肝复位矣。”
杨介谦虚好学,严于律己。每有诊误,必反躬自省。宋代洪迈《夷坚志·支景·茅山道士》载:“名医杨吉老,其术甚著。某郡一士人状若有疾,厌厌不聊赖,莫能名其何等疾苦,往谒之,杨曰:君热证己极,气血消灼且尽,自此三年,当以发背死,不可为矣。士人不乐而退。闻亲识间说茅山观中一道士,于医术通神,乃诣山拜之……道士诊视而笑曰:汝便可下山,日日买好梨一颗吃之,其疾当自平。士人归,仅如其戒。经一岁,杨介见之,惊其颜貌腴泽,脉息和平,谓之曰:君必遇异人,不然岂有安痊之理?士人以告,杨介立具衣冠,焚香往茅山设,盖自咎其学之未至也。”
杨介治病奇闻,散见于医话和笔记杂著。史书记载继承其医术者为孺生李氏子,如清代陆心源《宋史翼》载:“李子执师礼甚恭,后入赘为婿。介尽以精微授之,李子尽承其传,亦以医术鸣世,后以医科及第至博士。李植元秀即其从子也。”
交文坛俊彦 著医药方书
文坛杏苑虽属不同领域,但由于传统文化诸多分支的共生性和整体性,古代先贤往往亦文亦医,医文兼通。所以,古代医家无不具备精深的文学修养,使言而多文,行之甚远。杨介家学渊源,早年就通读经史,博览百家之书,又与当时文坛张耒、贺铸、吴则礼、吕本中等俊彦交游,投赠诗文,得益良多,为他以后以文载道、著书立说奠定了深厚的基础。从以下几首赠诗中,可以窥知其医理精湛,医技高超,医德高尚与其医文结缘之渊薮。
“间坊远市声,终日掩衡门。唯有风中叶,萧骚终日闻。午枕不成寐,起坐无与言。喜开故人书,珍药幸见存。其方受仙圣,其效未易论。岂为蠲沉疴,庶可辅本根。珍重复珍重,厥价万筠墙。永年未可冀,庶保无天昏。”休代张末《秋日喜杨介吉老寄药》)
“我以无作语,刊彼月面背。遣似吕南山,未要馀子会。平生太玄雄,唯有一语在。只怜粥饭和,已复不惊桩。”(宋代吴则礼《百湖集》寄冯少有诗并示杨吉老)(单健民 江苏省阜宁县中医院)
“甘清汲取无穷已,好似希文昔日心”是宋代诗人怀念范仲淹的诗句。此诗句除了像冯玉祥题范公祠碑联“兵甲富胸中,纵叫他虏骑横飞,也怕那范小老子;忧乐观天下,愿今人砥砺振奋,都学这秀才先生”那样歌功颂德外,还有一段感人的范公井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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