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华人古董商李鉴宸:《明代成化与斗彩“天”字罐初探》“天”字罐是酒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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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满瓷坛的“天”字罐,用途如何?
近年来,逐渐有学者开始对“天”字罐的用途进行了探讨。江建新先生在《明成化官窑酒具小考——兼谈成化斗彩“天”字罐之用途》一文中,依据景德镇明代御窑厂遗址出土的一些据说是用于饮酒的小杯,却未见伴出的盛酒器具,进而初步推断出“天”字罐应“当为贮酒之器”。姑且不说历史之真相,可以欣慰的是,这毕竟是研究“天”字罐用途的良好开端。
“天”字罐是贮酒的器具吗?笔者有不同的看法,谨记如次,以备参考:
1.器形。从“天”字罐的器形来看,器作直口,短须,圆肩鼓腹,无流、无把。很难想象,这样的近似滚圆的小罐,如何盛装酒液,与品饮美酒的小杯来配套使用。
2.“天”字与酒有一定的关系,“天”即代指酒,更是牵强附会之说。“天”字与酒有无内在联系,目前,我尚未掌握确凿的证据。不过,从目前考古发现的历代陶瓷实物标本来看,与酒有关的器物屡见不鲜,均直书“酒”字,尚未见以“天”代替“酒”字的实例。例如:上海博物馆藏的一件宋代扒村窑梅瓶,白地黑花,书写“清沽美酒”;该馆另一件北宋定窑碗,内壁墨书“长寿酒”;1954年安徽省六安县宋墓出土的一件小口长身的瓷瓶上,腹部书写“内酒”二字;景德镇一件元代釉上彩高足杯,内壁依顺时针书写“太仲中酒”;江西省高安县发现的元代青花高足杯,更是在外壁草书“人生百年长在醉,算来三万六千场”的诗句,感叹人生的虚度。
即使是文献记录,在明代,与酒、茶有关的器具,文字也多直书其上。明万历年间的高濂在《燕闲清赏笺》一书中明确指出:“有小白瓯内烧‘茶’字,‘酒’字,‘枣汤’,‘姜汤’字者,乃世宗经篆醮坛用器,亦曰坛盏”,也是最好的例证。
3.历代遗留下来的小说,戏本,版画等刻本中的插图,也是我们了解当时社会经济,风俗民情以及日常生活的珍贵资料。为了探究盖罐类瓷器是否作为酒具,本人查阅了元、明时期大量的小说,戏本,版画等刻本资料。如元至元六年建安椿庄书院刻本的《事林广记》;宜德十年金陵积德堂刻本的《金童玉女娇红记》;正统九年刻本的《圣迹图》;弘治十一年刻本的《新刊奇妙全相注释西厢记》;以及万历年间刻本的《拜月亭记》,《牡丹亭还魂记》,《仇英画列女传》等等,对这些刻本中有关宴乐、对饮、对弈等画面中出现的厅堂、书斋、居室布局,以及在这些场合中酒壶与酒杯使用的情景进行认真的考察,尚未发现有使用类似“天”字罐类酒具的情况。从画面中可见的酒具配套,元代是长颈瓶配高足杯,明初至万历年间,均是细流高把酒壶配高足杯或矮足小杯。种类基本相近,只是器形略有变化而已,但绝无所谓“天”字罐类酒具与高足杯或矮足小杯搭配的情形。
根据上述三点,我初步认为,“天”字罐应当不具贮酒用途。
附:给大家看一件景德镇考古所修复的特殊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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