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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队的小鱼

(2014-11-15 00:2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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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我家的鱼缸里养了好几种好养活的热带鱼。我工作累了总喜欢趴在鱼缸前,看着它们悠然自得的样子,漂亮的大尾巴在水中符合流体力学的摆动,总让我绷紧的神经能够瞬间放松下来。

有天晚上,去厨房倒水回来在鱼缸前一瞥,突然眼前闪过一个小黑影——是刚出生的小鱼耶!俯下身来仔细看,真的,刚出生不久的小鱼,在自动循环的水流中挣扎着,一共有三条!好在我之前在大鱼缸里套了一个分养盒,里面养了之前剖腹产出生的两条小鱼,赶紧捞出来放进去。分养盒对于三个新的小生命,如同早产儿的暖箱,既能享受大鱼缸中的恒温,又能避开大鱼们的威胁——我不相信哪种鱼一次只下三条小鱼,唯一可能的解释是其他的兄弟姐妹们一出生就被大鱼们果腹了。看着被我拯救出来的小生命,我心暗道:世间险恶,从小鱼的命运可见一斑,愿这几个幸运儿在这个安静的港湾健康成长!

孰料次日下班回家,女儿告诉我,小鱼少了一条!

分养盒的侧壁上有纵行的缝型开口,为了保持盒内外的连通器效应。缝很细,但估计小鱼也小,所以从缝口钻出去了。我和女儿费了好大功夫,终于在大鱼缸里找到了这条身材细细的小鱼,并且把它成功地送回了分养盒。

没想到,到了早上,剧情重演,淘气的小鱼再次成功出逃。这次,我和女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捕捞成功。

既然如此,物竞天择,随它去吧。也许它有自己的出路,我这样安慰女儿。

我本以为它的下场会像其他不幸的兄弟姐妹一样,丧身鱼腹。就算侥幸存活,缸里循环的水泵也没准会把它吸走。但是连续几天观察,我惊奇滴发现,它竟安然无恙!而且,正如我安慰女儿说的那样,它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出路。水面上是大鱼的领地,水底是群居的“红鼻剪刀”和“宝莲灯”的公寓,它在一节做装饰的枯木和一块石头间找到自己的栖身之所。它的身体细细小小,颜色暗黄如水底砂石,在这片避风港中几乎贴地而行,不特意找很难发现。“蹭缸专家”黄胡子经常藏身于枯木下方,每每我都觉得它在小鱼身后虎视眈眈,伺机扑食!我不免替这条掉队的小鱼担忧,又几次试图捞它出来,但都被它机灵地逃开了。分养盒里的两个同胞正在安静地成长,每天悠然自得,完全不用我担心。

APEC假期,我带女儿逃离了北京,外出四天。到家了,我装作漫不经心地去看鱼,其实眼睛在四处寻找掉队小鱼的踪迹:栖身之所里目之所及都没有,我的心一沉,该不会真的被黄胡子吃了吧!?但事实证明,我冤枉了黄胡子,因为小鱼安然无恙。几天的时间里,它已经长出了尾鳍,漂亮的花斑证明了它的身份——一条漂亮的孔雀!更令我吃惊的是,几天时间里,它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大,现在已经能够在水面上跟大鱼分享地盘了!

我打量了一下分养盒中的两个娇生惯养的小鱼,身量比缸中掉队的小鱼略大些,除此,我暂时看不出其他的优势,比如IQ什么的。

我突然有个闪念,是时候把那两条小鱼放出来了。

甫一放出,两条“圈养”的小鱼也瞬间融入到了大鱼缸的环境中,在水泵泛起的水花中翻腾平衡,在各种鱼群间穿梭嬉戏。我再也分不清哪只是掉队的小鱼了,因为它们长得实在太像了。但我的潜意识里,总觉得掉队的小鱼也许生存技能更强些吧,现在,我倒开始替那两条小鱼担心了。

“圈养”的小孩是否也会如此让我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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