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韩“历史纠结”或致“两败俱伤”

                                           笪志刚

近年围绕历史认识问题，日韩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尤其是2013年朴谨惠总统执政以来，韩国在双边和多边国际舞台不断向日本施压，要求日本正视历史，尽快解决横亘在两国之间最大悬案的慰安妇等问题，甚至在近日日本申请“明治日本产业革命遗产”的申遗上，对日步步紧逼，不依不饶，险些让日本的申遗流产。与此同时，面对日韩的历史问题上的四面围攻，日本政府的应对态度也发生了明显变化，由以往重视美日韩军事同盟大局，总体上迁就韩国咄咄逼人态势，向针锋相对抑或置之不理转变。日韩之间围绕历史问题的博弈呈现“纠结升级”趋势。随之，日韩的历史纠结给双方造成了“两败俱伤”的味道渐浓，“合则两利，斗则俱伤”或许是形容当下日韩关系现状与趋势的最好诠释。

关于日韩“历史纠结“或致“两败俱伤”主要体现为：

一是历史纠结的双刃剑特点。客观地说，作为日本殖民统治的受害者，二战反法西斯胜利阵营的一员，韩国有充分的理由追究日本在历史问题上的反省态度，日韩之间遗留的诸多问题的权利和法理及历史依据。韩国在美国华盛顿、纽约设立慰安妇纪念像等也无可厚非。但随着韩国过分执拗的做法，也开始招致美欧政府人士及民间人士的诟病，认为韩国利用历史问题攻击日本不仅仅是希望解决历史悬案问题，韩国政府已经有了利用日本谋求外交优势，赚取党利和党略的用意。但结果却恰恰相反，随着安倍首相访问美国，中日首脑恢复会谈，韩国反而陷入了外交孤立和经济低迷，日本的偏右翼媒体甚至幸灾乐祸地认为韩国是自作自受。同样，日本开始轻视韩国的诸多应对也给自身在历史问题上的反省诚意带来负面影响，欧美及亚洲的一些民间团体对日本在慰安妇问题上的暧昧和闪烁其词愈发不满。

二是韩国的相关负面形象浮出水面。韩国的“得理不让人”的攻势，在为政府赢得民意的同时，也为韩国招致诸多方面的负面影响。一是日本民间出现了针对历史问题直接反制韩国挖掘对方负面题材的研究动向，例如针对越南战争期间韩国士兵的乱杀无辜的丑行，日本在朴正熙大总统时代曾向韩国支付8亿美元赔偿金，主要用于赔偿战时强征而死亡的韩国士兵的抚恤。但现任总统朴谨惠的父亲、时任总统朴正熙没有告知民众，将此笔款项用作了公共投资项目上。美国前太平洋司令官、民间学者也为韩国不断翻日本历史旧账，却回避自身劣迹表示质疑。韩国固然有偏激的地方，但日本社会出现的反制之策是否明智，也存在诸多疑问。在挖掘反制韩国负面素材的同时，日本恐将陷入五十步笑百步的尴尬之中。

三是韩国外交孤立和经贸低迷加剧。现在有一种说法，叫韩国陷入“五重苦”，亦即生产、消费、投资、出口及中东呼吸症五大难题使韩国经济低迷加剧。据韩国有关数据，2015年1-3月，韩国吸引外资直线下降，跌幅达29.8%，占总额近三成。其中来自欧盟和中国的投资锐减近八成，日本的也大幅减少近六成。结束了2010年第一季度以来的吸引外资不断增长的态势。从GDP增长率看，政府将2015年3.7%的预期下调为2.8%，民间也将该数据修正为2.5%，日美相关智库纷纷将3%以上的增长下调至2-2.5%左右。外交上，随着安倍访美巩固日美关系，中日首脑会谈使两国关系重拾升势，同为夹在中美之间的日韩地位出现微妙变化，韩国的外交焦灼感和孤立感明显，社会及媒体质疑朴谨惠政权的杂音加大。经济的低迷和外交的孤立使朴谨惠内阁的支持率走低，跌至29%的危险水域。韩国总统朴谨惠的声望、形象、执政能力等再次成为媒体攻击的靶子。面对韩国的外交孤立和经济低迷将持续的态势，日本其实也笑不起来，因为作为亚洲经济的三驾马车，在区域化和全球化加速背景下，中日韩是绑在一个战车上的稻草人，可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何况日韩素来经贸联系紧密，互惠变成互伤，日本未必最终得利，从周期角度看，日本也不会独善其身。

四是美日韩及中日韩较力新变数。如果说美日韩三边同盟总体离不开美国的左拉右劝，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在美国的心目中，日本的地位在上升，韩国的地位下降也是不争的事实。在中日韩合作中，虽然中韩FTA走在了前头，但中国国内舆论期待中日加大合作，早日签署FTA的呼声日渐加大。特别是随着中国游客赴日旅游大增，中国民间对日认知与好感度上升，中日改善关系的诸多迹象也让中日去年APEC会议以来的诸多改善动向成为国际关注的热点。不管是美日韩军事同盟的再构筑，还是中日韩地缘政治经济转变，日本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即便如此，韩国在中美之间游移，日本在中美之间博弈，日韩和解才是日本应追求的沧桑正道，反之，只有“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