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祭
(2011-12-01 14:4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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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缅怀 |
分类: 散文 |
我独自踏向峰顶,四周一片寂静,偶有风儿吹过,带来的不仅仅是树梢发出的沙沙响,还有那似隐似现的哽咽声。
我止步聆听,那萧杀的泣音,为何令人心神难宁,为何在如此偏僻的山顶,依然有人间悲苦之情飘绕。
远处的情景令我黯然伤神,一位白衣素裹的女孩,头缠雪白的纱巾,默默跪在峭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揪扯着胸膛,隐约可见的面庞上,洒出无尽的泪花。
那空地上燃起的青烟,连同她手中挥出的冥钞,与春风融合在一起,飘洒在茫茫的山峦间,使这寂静的孤峰,忽然间充满了凄凉。
我徘徊在峰旁,陷入了犹豫之中,要不要走过去,哪怕只带句轻轻的安慰,也可略表此时的心境。同时还让我揪心的,是那断裂的垣口,它张开的裂纹,会不会连同她一起吞没。
峰前抽泣的另一位女子,轻轻向我摆手示意,虽然充满了疑问,我还是止住脚步,静静地注视着一切。
女孩的哽咽声依然不止,那令人揪心的泣音,虽然并不高,却满含着深深的悲恸,一阵阵向我耳中沁入,直至肺腑,再延展到全身。
我眼眶也开始潮湿,心中涌出层层波纹,为何在偏僻的山岭,这杳无人烟的地方,那带着无穷哀思的身影,会举办清冷的山祭。
耳旁女子的细语声,使我恍然而悟。去年的今天,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她曾与她的男友,携手戏游在山顶,尽情享受大自然的风光。
遗憾的是在留影那一刻,他给她拍照时,崖边的岩石突然松动,他脚步一滑,随着滚动的碎石,失足坠入山崖。
他再也没有醒来,无论她如何的呼叫,加上那令人震撼的悲恸声,都没有让他睁开双眼。留给她的,是一副冰冷的躯体,和他那不甘离去的遗憾。
情侣携手游春,归时孤影伶仃,对她而言,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为凄惨。失去的永远失去了,还有什么可以弥补她那伤透的心呢。
一年过去了,在朋友陪伴下,她再次来到这里,攀上这伤心之地。不仅仅是为了缅怀,缅怀那失去的一切,也为了向曾经拥有过的他,寄托出全部的哀思。
我心中感叹不已,为什么人世间的不幸,总是远远多于美好,那一场意外,不仅是拆散了她们,同时还剥夺了她一生的幸福,伴随那颗已经破碎的心。
我很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除了不愿分扰她,那深深陷入的哀思,同时也非常清楚,这短短的几句,能减轻她多少痛苦呢。
我默默地祈祷,愿时间的流逝,能尽快洗去她无边的愁思。节哀吧,姑娘,愿妳早日解脱,也愿天下眷侣,把握住美好时刻,永远珍惜吧。
本想写篇短文,谁承想提起笔来,却成了……。当真是心不由笔啊!
黑天于11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