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掠美,今夕何夕七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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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欢如许七夜雪沧月薛紫夜霍展白 |
分类: 琅琊殊途 |
他清晰地记得最后在药王谷的那一段日子里,一共有七个夜晚都是下着雪。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雪夜的山谷醒来那一刹的情景:天地希声,雪梅飘落,炉火映照着怀里沉睡女子的侧脸,宁静而温暖――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七夜雪》(沧月)
一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自药师谷另回临安的孤寂旅途里,纵是身边有薛紫夜的师父廖青染相陪,可偶尔念及与自己浮生萦云的薛紫夜时,曾是洒脱不羁的天山派大弟子霍展白,却是不断的真情流露。毕竟,于霍展白为秋水音与徐重华之子沫儿的八年奔波里,历经无数血战而伤痕累累的霍展白,却仍有薛紫夜为自己屡屡的守候且一心医治时,还即便其与薛紫夜每每的言语相斗里,霍展白尽被薛紫夜反诘或攻击的无言以对,可重望自己于药师谷的每每养伤里,那样的时光,却是霍展白一生中最为珍藏的甜蜜。
二
如霍展白与秋水音这样竹马青梅的一对同门师兄师妹,相互间本该有最为美好的结局。奈何为赌气而下嫁徐重华的秋水音,也原以为为自己一生倾心的霍展白,终其一生都会永远的被自己囚禁着。而为着这样的一份囚禁,霍展白犹是为秋水音之子沫儿无怨无悔的江湖奔波时,犹是中原第一美人的秋水音,又怎会料到于这八年的相互对峙里,曾为自己一意倾心的霍展白,却不经不觉里由最初的狂热痴恋慢慢转化为最深的疲惫与厌倦时,秋水音的一生,却是少有的可怜又可悲。更及至徐重华已被伏诛,可秋水音与霍展白,则是永远的相逢陌路。
三
曾是帝都杏林名门出身的薛紫夜,其于被流放的途中犹是被摩迦一族所救时,尚是少年时的雪怀与明介,则成了薛紫夜于摩迦村落栖居时的最美回味。然,附着摩迦村落的被灭族,曾为自己意中人的雪怀,却是永远的沉于冰冻里,而年少时的玩伴明介,则和自己永远的失却了联络。可命运偏偏是太过无情,已被廖青染传为衣钵弟子的薛紫夜,犹是固执的以为凭自己无双的医术,终能令沉于冰冻里的雪怀再次苏醒时,如薛紫夜为雪怀所藏的执念,再反衬霍展白为秋水音所怀的痴念时,久已身死的雪怀,再之于薛紫夜,也终是素年缘悭。
四
魔教五明子之中的妙风与妙水,彼此间为教王的效力看似份属同僚,实则两人为对方犹是不断的牵制与忌惮时,曾名雅弥的妙风,乃至曾名善蜜的妙水,曾是楼兰王室姐弟俩的两人,却于多年后的魔教形同陌路时,两人的心结,也更是不断暗涌。而也是如此的心结,若非彼时的薛紫夜随着妙风同入魔宫为救教王,还若非已被妙水告知当年灭摩迦一族的真凶是当下的教王,那附着薛紫夜于教王的一意刺杀,彼时与妙风势同水火的妙水,相互间又怎会因着薛紫夜的一声“雅弥”而生生的姐弟相认,可如此的相认,更之于妙风,却尽成愧疚。
五
精于暗杀,更精于瞳术,且已成魔教修罗场第一杀手的瞳,无疑是整个魔教最为显赫的掌权者之一。可除却瞳于魔教教王的一心反扑,其于药师谷谷主薛紫夜的眼中,不论当下的瞳于魔教是怎样的狠辣绝情,又或彼时的瞳于中原武林是怎样的闻之色变,瞳于数年前的真实身份终究是薛紫夜与雪怀于摩迦村落里最为念念又牵绊的儿时玩伴明介时,瞳之于薛紫夜,又何尝不是似曾相识?也为着金针封脑之后的瞳被教王再度的记忆开启时,曾几何时的雪怀,甚至为救自己而转移七星海棠之毒的薛紫夜,也更是成了瞳于魔教掌权后的抑郁无时。
六
为七味绝世药引而屡次奔波并屡次因伤重而回药师谷救治的霍展白,之于薛紫夜,无疑是薛紫夜于药师谷寂寂时光里的最为期盼。而之于霍展白,能和薛紫夜于每场伤治痊愈后畅饮美酒,又何尝不是霍展白的最为欢颜。如此,每年的赌酒之约,也更是成了两人于对方惺惺相惜后的情愫渐生。可情愫渐生之外,如廖青染和卫风行这般的恩爱夫妻,却尽成霍展白重回中原后的不断憧憬时,奈何彼时的薛紫夜,自西域魔教与妙风同行后,还更自霍展白与怀抱薛紫夜的妙风于乌里雅苏台的最后交手时,薛紫夜与霍展白,也终是永远的天涯沦落。
七
今夕何夕,天涯掠美。从年少的江湖浪迹起,或曾是中原第一美人兼是自己倾心的秋水音,又或玲珑花界的扬州花魁兼对自己一往情深的柳非非,纵然与霍展白于往日有着太多的情缠,可历经魔教大光明宫一战后,手持墨魂剑的霍展白虽是入主了中原秣陵的鼎剑阁,可霍展白的心底,曾和自己于药师谷的宿醉里花下舞剑并对饮天明的薛紫夜,却成了自己一生埋藏的念念无忘。而也是如此的念念无忘,再附着自己于往日生活的决心告别和对生活与希望的重新燃起时,薛紫夜与自己的参商永隔,乃至如今生活的死水微澜,却成了霍展白一生的情寄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