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敢听五月天了?

你是一种感觉 写在夏夜晚风里面
回忆多么美 现实多么狼狈
——五月天
知乎上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不听五月天了?
你呢,你还在听吗?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2003年的某个仲夏午后,第一次听到这首歌。
一把很温柔的吉他,和一把很会讲故事的声音,躲在学校旧旧的广播里说:“Hey,我们是Mayday五月天。”
那个下午,吹进了一阵温柔的风,径直地吹进了我以后的年月里。
而《知足》这首歌,从磁带里、到CD机里、到MP3里、再到手机里,一直陪着我,走过漫长的岁月。
彼时,上大学的姐姐喜欢陈奕迅,我问她:“为什么你不爱听五月天啊?”
她歪头想了一会儿:“五月天太青春了,也许等你长大了,也不听了吧。”
我一直在等那个“长大”的到来,却一直没有等到。
不过五月天,确实一直都是青春无敌的模样。
1997年3月,五月天在七号公园,开始写诗、开始歌唱、开始他们的青春,从此走进很多人的青春。
直到2017年3月,五月天开启了“人生无限公司”的巡演,一年100多场,依旧活力无限。
就在刚刚过去的金曲奖颁奖典礼上,主唱大人阿信拿下“最佳作词人”的时候,还不忘痞痞地说:“不要再尖叫了,你们很吵耶。”像极了20出头的少年。
20年过去了,五月天明明人近中年,却依旧是青春和梦想的代言。
就像陈奕迅说的:“如果大家说我是一个歌神,那五月天就是一个宗教。”
他们是一个宗教,关于青春,关于爱情、更关于梦想。
而我们都是一路追随的信徒,虔诚而炙热。
五月天弹唱的爱情,悲欢参半,或甜蜜如糖,或苦涩如药。
世界纷纷扰扰喧喧闹闹 什么是真实
为你跌跌撞撞傻傻笑笑 买一杯果汁
就算庸庸碌碌匆匆忙忙 活过一辈子
也要分分秒秒年年日日 全心守护你
最小的事
没有关系 你的世界就让你拥有
不打扰 是我的温柔
……
这是我的温柔 这是我的温柔
还你你的自由
每次唱起《温柔》,每次主唱大人说:“有带手机吗,打给喜欢的人,把这首《温柔》传给他。”
雪花飘下、灯光暗了、歌开始唱了,这片蓝色海洋里总有很多很多人,忍不住偷偷落泪,泣不成声。
五月天描写的青春,笑容明朗又横冲直撞。就像在每个人的青春里都待过一样,遇见我们的乖巧听话,也抓住我们心里藏着的小怪兽。
那一年天空很高 风很清澈
从头到脚趾都很快乐
我和你都约好了 要再唱这首笑忘歌
这一生只愿只要 平凡快乐
谁说这样不伟大呢
七岁的那一年 抓住那只蝉
以为能抓住夏天
十七岁的那年 吻过她的脸
就以为和她能永远
而梦想,一直都是五月天的主题曲。
也许放弃掉一些 活得更轻松我却不再是我
我不愿一生晒太阳吹风 咸鱼也要有梦
逆风的方向 更适合飞翔
我不怕千万人阻挡 只怕自己投降
他们唱了很多的梦想,轻盈又沉重,是他们梦想的样子,也是我们的。
后来,五月天做到了。
他们唱着自己的音乐,走到了小巨蛋,走到了鸟巢,走到了麦迪逊花园,成为了上千万人的信仰。
而很多人的梦想和青春,却都无疾而终了。
今年的“人生无限公司”巡演,他们还是那么“五月天”。
玛莎弹贝斯的时候,戏还是很足,身影跃动;冠佑打鼓时的侧脸,还是安静迷人;石头爸爸的棱角越来越明显,solo越来越帅;怪兽痞痞的样子,跟红色的吉他还是很配。
而主唱大人阿信,唱歌和现场talking时,声音依旧温柔得要命。
一首《如果我们不曾相遇》唱罢,阿信对着台下的蓝色海洋,缓缓地说:
“谢谢你们,一路陪我到这里。希望你们能够带走更多的勇气,回到自己的人生无限公司去,好不好?”
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他用那把最适合讲故事的声音,告诉我们:“你们要勇敢哦。”
大屏幕上出现了台下“五迷”们的脸,镜头停在一个男生流泪的脸庞上。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是开心还是难过。只知道他哭了很久,眼泪一直流,鼻子通红。
而我也是在那个当下哭出来的。
这大概就是“不敢听五月天”的原因吧。
那些听着五月天的少年们,变成了大人,不再背着书包看夕阳、不再塞着耳机整日听歌。厚厚的歌词本丢了、念念不忘的人和梦想,都散落各方。
那个为了主唱大人剪短发、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的小女孩,那个躲在练习室里偷偷练习、背着吉他唱情歌的小男孩,都长大了。
我们要工作、要结婚、要生小孩,在现实里摸爬滚打。
有人还在奋力追梦,有人已经撞了南墙。每个人都曾经或者正在被生活刺痛。
我们得到,也放弃。变成了自己从未想过,甚至讨厌的样子。
“为什么你不听五月天了?”
知乎这个问题底下,有一个评论说:
“《悟空传》里有句话说:为什么要让一个已经无力的人,去看他少年时的理想?”
可是,看着台上用力呐喊歌唱的五只,大屏幕上他们的脸,也不再是记忆里年轻的模样了。
有了黑眼圈、有了皱纹、甚至有点浮肿。
他们也是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了,为了梦想也努力挣扎了很多个日夜。
甚至到了现在,他们承受着掌声,也承受着迎面而来的批判——人们嘲笑他们“伪摇滚”,讽刺阿信的唱功,批评他们的歌曲。
他们的工作也很累——一年100多场的巡演,需要荷尔蒙每日的高涨,需要不停想段子,让大家开心尽兴。
每次退场,在全场齐喊“加班”中,再次火热返场。有人笑说:“这只是个套路。”
却不知道,他们正在后台手忙脚乱地换衣服,水都来不及喝,就被推到台前。
阿信的嗓子,更是经常要靠封闭针来支撑;鸟巢演唱会上,甚至需要吸氧才能上场。
他们不是圣人,也会无力疲惫,也会低落郁闷。
可是他们还在用力地朝着梦想去走,永远相信“摇滚万岁”。
他们肩上还背负着千万人的信仰——要积极向上,要开导所有人,要为我们写诗,要告诉我们梦想很真,青春很美。
像太阳一样,燃烧殆尽;像丰碑一样,不能倒塌。
他们这么努力,我们又在怕什么呢?
“今天,我要在这里,用尽我所有的力气!”阿信站在台上,笑容明亮对着我们说。
“因为,明天还有明天的力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