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小店打烊了,客官请回吧」为开头,写一篇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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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以「小店打烊了,客官请回吧」为开头,写一篇小故事?
文/乌梨
本文系作者授权“清南”发布
“小店打烊了,客官请回吧。”
午后有雪。
簌雪。
雪中有人立。
“我等人,不吃饭。”
小二扒住门栏。
“请改日再来。”
“我只待一个时辰。”
门前人探出手。
一两纹银。
小二稍作犹豫,便让出道来。
“请。”
“十碗梨花儿。”
门前人摘袍,入门,坐定。
长剑倚桌。
未至一刻,十碗新酿仅余一。
雪中又来人。
小二扒住门栏。
“小店打烊了,客官请回吧。”
“我找人,不吃饭。”
帽袍裹身,黑纱掩面,瞧不见面貌。
音色清冷,是个女子。
她探手。
一两纹银。
“请。”
入门,径直走至青年桌前。
却未摘袍。
“师兄。”
桌边人抬头,讶然。
“师妹?”
“是我。”
“你…还在?”
“我还在。”
他稍滞,没接话。
“你爱喝的梨花儿,我留了一碗。”
她摇头。
“不喝?”
她点头。
“七年了,你还在这里等我。”
他端起酒,饮尽。
入嘴涩苦。
“当年刚助你逃下山,就被师父发觉,没能如约随你之后。”
“今日如何得以下山?”
“如今,已无人再能拦得下我。”他低语喃喃,“只可惜,这一待,竟是七年。今日下山时,原以为你早已离开。”
“即便七十年,我也会等。”
她音色嘶沉。
他一怔,抬头。
“今日,为何你连梨花儿也不喝了?”
“……”
“为何不摘面纱帽袍?”
“师兄。“她低着头,“别问了。”
“为何?”
“我怕吓着你。”
他一顿。
“摘。”
小二忽觉手心发烫,急忙摊手。
手中原本二两纹银,却只余一两。
及一捧香灰。
遂惊。
与一旁掌柜蓦然转头,望向相对而坐的两人。
女子已摘了袍,去了面纱。
帽袍之下的面容,已深度腐烂。
“师兄,吓着你了吧。”
他咬着唇儿,没言语。
半晌,身子发颤,眶中有泪。
她笑。
但他能不能看出她在笑,她不知道。
“为什么?”
“七年前逃下山那夜,我照约至了此,便再也没能离开。”
“你…你是说…”
她点头。
“我一直在等你。”
他默然。
手中酒碗兀自开裂。
又碎。
“桃儿,对不起。”
“师兄,这不怪你。”
他起身。
拔剑。
剑身嗡鸣。
“桃儿,对不起。”
他又说了一遍。
小二与掌柜早已握刀在手。
却在微颤。
他们认出她了。
终归认出了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与七年前那日深夜的凄厉哭喊逐渐重合。
小二记得他分明拧断了她的脖子。
掌柜亲手将她埋在了门前。
于这间客栈行这杀人夺财的行当,已十余年,却从未有过这般事。
她不该在这。
见鬼了。
他们想。
他拄剑于桌前。
唇间渗血。
黑袍儿似夜。
他自责。
也怨。
自责当初不该约在这间城郊客栈。
怨自己失了约。
她直到死,也没能等到他来。
她依然在这。
在门前。
在等。
等了七年。
二十八个春秋夏至。
他难受。
她知道。
她不愿他难受。
过去他最爱看她笑,说笑起来如十里春风沁人心。
她本想笑。
想了想,却没笑。
她怕吓着他。
“师兄,能等到你,就好了。”
他不语。
仗剑,抬步。
剑鸣。
一步,两步。
两颗头坠地,却没溅血。
他回过身,她已不在。
入店之前,他就看见了门前那棵桃儿树。
初冬时节,桃儿本不该开。
他走至桃儿树前。
举剑于脖颈。
“师妹,对不起。”
他又说了一遍。
“今日起,再不会留你一人。”
音罢,却已凝噎。
剑起时,桃儿瓣飘荡荡的,在空中打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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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打烊了,客官请回吧。”
午后有雨。
小雨。
“掌柜的,我们远道至此,就为了尝尝你们家的桃花儿新酿。可这连着半月余了,日日均客满。今日好生不容易碰着店里无客,却说打烊,未免太不讲情理。”
门前一行人,未着雨笠,身子湿透。
白净青年扒着门栏。
“请改日再来。”
“师兄,就让人家进来吧,晚些打烊也无妨。”
女子走至门前,轻笑。
面似桃瓣,色如晓花。
沁人心。
直叫一行人看愣了神。
青年耸肩,咧嘴笑。
“就听你的。”
“几位,请。”
长安郊外,时有桃花儿香,随风飘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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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邀稿:乌梨(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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