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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总有意义,哪怕只是告别

(2015-01-29 10:43:07)

http://www.changweibo.com/ueditor/php/upload/20150129/14224992813211.png

  巧的很,我是和Timi在同一个夏天失恋的。

  故事的开始,要从jimmy的生日趴说起,我和Timi聚十次一定会喝醉九次,唯一没醉的那次就是碰到她。Timi带着他的前任媳妇儿,照样各种腻歪地让我和Jimmy很蛋疼,同样鸡皮疙瘩掉满地的还有她,以至于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们两个是多久没见面了啊,腻歪成这样。”我用力地想了想:“他们分离了...大概一个午饭。”

  那天神奇的事特别多,Jimmy倒在了厕所吐得一塌糊涂;Timi跟我玩骰子连输了二十多局;国王游戏抽到了十次我和她。倒数第二次抽到她,Jimmy没头没脑地问她:“你愿意和Kevin在一起么?”我猜当时我的表情一定和吃了翔一样奇葩,而你却看看我点点头。我的一见钟情来的有点“晚”,知道那刻才发生。尽管很久以后你说当时你是觉得没人在意才这么说,但这事儿还是让我开心了很久。

  我们度过了一个很开心的夏天,然后如同大多数情侣的必修课,我们开始了异地恋。

  Timi那货分手之后的第三个礼拜,你说分手。说真的我一直有一种特别奇妙的预感,预感到你会说分手。你用了一个当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理由,你说你不是不爱我了,是不知道怎么去爱我了。电脑另一边的我说,你是呆逼吗,这是什么理由。过了很久你才说你没有喜欢上别人——尽管这是我一再揣测的理由。你又说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彼此都冷静一下。我回了句,好啊,等我们都冷静下来,再回去找对方。

  没想到一段时间的期限,是他娘的一辈子这么长。

  没多久你扣扣签名改成:“感情这东西,时机很重要,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就把我的改成:“感情这东西,没有什么时机不时机,相见恨晚不过是不够勇敢的人的借口。”然后你又改:“错过了一个人,什么都无关。”

  于是我词穷了。

  杀回国之后我们还是见了面,看着你的神情,我之前准备的台词突然都清零。其实你的演技比我还烂,轻松的语气没配上轻松的表情。如果是别人说出那样的话我一定恨死她了,可是那次偏偏什么都信了。我开始想,我操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怎么就是拿你没办法。

  也因为你是你,你知道我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所以隔天你发来短信说要注意身体,不要喝酒,准备好牛奶。我自然没有回你也没有听你的,只觉得你烦,转头就和Timi喝成了傻逼。明明说分手的人是你这个呆逼,一副关心的样子是要怎么样,给自己脱罪吗?后来我转头一想,当时要出国的人,是我。也不是说没有担心过距离和时间的问题,只是那时候我们正处于最腻歪的时候,彼此都没想过这会变成一个多么严肃的问题。后来很多人都和我说,距离和时间只是分手的借口,连我自己也在微博上写:“不靠谱的哪是什么时间和距离啊,不靠谱的只是人心而已。”

  然而即便是我,也会觉得有些事情因为距离,而实实在在地改变了。几年前我对她说,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有一百步,我不敢说我可以一个人走99步,98步,但只要我们彼此都努力一点,每个人走五十步,一样可以走到一起。后来她回了我一句:“既然我要走50步,为什么我不找一个从一开始步调就一致的人呢?”

  很多人都喜欢去考验自己的感情,于是开始作死。明明最易碎的就是你们的感情,你干嘛要费尽心思去考验它?不作就不会死,作了死的就是你。最残酷的是青春里的每一个年纪,同龄的女孩一定会同龄的男孩成熟的多——“退一步说,为什么我要等你99步而不去等一个离我只有一步距离的人呢?亲爱的,你说这话一点也不浪漫,我之所以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知道我们的频率的是一样的。”

  回到异地恋这事儿:世界上最怕的就是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

  你和我说你大学里的教授只会坑学生,你说你大学城旁边的商城里贴起来五月天的海报;我对你说堪培拉今天下雨了,给我上ECO的老师特别搞笑,我在电话这头想着印度老师的口音一阵好笑,你好奇地问我是怎么回事。我突然发现,我怎么也学不像,后来我去你的大学,五月天的海报早就换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组合。

  我们是一个高中的:我常嫉妒高中的时候她和Jimmy关系那么熟偏偏就是不认识我。她总笑着说艾玛这是时间不到,那时候认识了肯定不会在一起。没曾想认识晚了结局也还是一样。

  刚在一起,Timi和Jimmy自然在私底下劝我,太快一定没有好下场,我拉着你的手反驳他们,学起Timi恋爱时腻歪的样子逼得他们只好双手投降。你一手搭着我的肩,一边和我说放一百个心,老娘一定会努力到让他们刮目相看,作为我的汉子,你也要让他们惊呆,晓得不。我哈哈一笑反过来把你推倒,认真的和你说放心吧,该努力的其实是我,我可是很优秀的。那时候我刚开始写书,在书里的开头就写: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就是她会让你觉得你们的相遇是一件值得被祝福的事情。

  你笑着说真尼玛矫情,不过有道理,我就觉得我们肯定是被祝福的一对。我心里说去你妹的,你矫情起来全世界都不是你对手。

  你常说不准出事,如果出事了,就算我伤痕累累也会揍我一拳,哭着骂我:“操,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啊。”有一次你突发奇想硬逼着我写你的缺点,写着写着我就列出了一长串,你作为报复就在一旁列了一个我的缺点的大单子,然后在优点的一栏里写:因为你是你。

  某天我无意中说起我最喜欢黑色的细高跟,你回头说一点也不喜欢高跟鞋。第二天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就穿着细高跟,看着你走路别扭的样子,我又心疼又开心。之后你说你想去看五月天演唱会,当时都挺忙的,你刚说那算了,我立马就去买了票—— 你说跟喜欢的人去看一张演唱会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你踮起脚尖凑着我说:“现在我跟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在看演唱会。”

  刚开始异地的时候,你有一天发信息过来说:“朋友们都觉得我疯了。”我问你怎么了。你说:“因为他们觉得我无时无刻不再盯着手机。”紧接着你又说:“要不是因为等你的信息,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傻逼兮兮地握着手机不放呢。”

  你看,我就说你矫情起来,全世界都不是你对手。你看,我也没有告诉你,这条短信我一直留着。

  你喜欢旅行,我也是。你最想去欧洲,我最想去日本,你一口咬定我去日本一定是因为看了岛国动作片,我摊摊手说岛国动作片看得最起劲还不是你。只是后来偏偏我去了欧洲,你去了日本。你后来和我说,我们之间就是阴差阳错,说不定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没有所谓的缘分。

  后来我把你对我说的稍微改了一下:“缘分这回事,有时候根本就是自己营造的:你凌晨两点睡不着正好她传了微博;你单曲循环突然发现她也听这首歌;你爱灌篮高手正好她是樱木的拥簇;你逛街转过一个拐角都能正好遇到她,于是你认定了你们的缘分。只是这样的巧合每天能上演无数次,你却只认定你和她的是缘分。你翻到一个页码都能想到她生日;你听到谐音都能想到她名字。为什么你会觉得你们有缘分,因为你满脑子都是她啊。

  如果你满脑子是另外一个人,大概你也能发现这样的缘分。”

  很久以后,我一个人去坐了你常说的摩天轮。这东西在我这个大俗人看来一点魅力都没有,可是想到你说起摩天轮的神情我还是去坐了。摩天轮上看到的景色也就那样而已,我听着歌都没有被打动。我们之所以会把摩天轮说的那么浪漫,无非是因为,我们希望跟我们最爱的人一起坐摩天轮而已。为毛看到的景色觉得特别美,为毛觉得听的歌是独一无二的,为毛走在路上觉得两棵树都在谈恋爱?还不是因为你爱的人在你身边。

  回想起来,我们一直没有吵过架,就连分手都看起来风平浪静。现在只惊觉,两个人从不吵架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我们两个的距离才被拉得越来越远。

  分开以后,当然难受了一阵子,不然也不会和Timi喝成傻逼。有着那么多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为什么两个喜欢的人还能够分开?想到头疼。后来时间也就慢慢地把我治愈了,虽然你还是偶尔在我的心头绕,不过只是偶尔。要说习惯真的很可怕,但时间更可怕,有些习惯说改掉,就真的改掉了。

  后来的重逢,如同我们相遇那天那么神奇。虽然同在一个城市我们总有一天会见面,只是没想到会在咖啡厅里见面。你是个视咖啡如翔一样的人,嫌弃咖啡又苦又不健康,看着别人喝咖啡都能皱着眉头,没想到你点了杯咖啡。简单寒暄几句,你说:“以前觉得咖啡又苦又难喝,现在觉得换换口味也不错。”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然后你说最近都有看到我的博客,希望有时间我能去看看你的博客,说不定会释怀很多。我一愣然后回嘴,谁说我没有放下你的。

  只是那天晚上我还是点进了她的博客,看到她写:“也不是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那天他给我打伞,伞的方向一直朝我这儿偏,我都看在眼里,可看到他一副小心翼翼又暗喜的表情,我突然什么也说不出。那时我觉得未来的日子一定有他,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后来突然少了一些东西,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大概是我生日的时候他不在我身边,他最失落的时候我不能陪着他吧。大概是他的生病我都只能从他最好的朋友那得知,我的事情他永远无法参与吧。我们缺席了彼此最重要的那三年,却也陪伴了彼此最重要的那三年。之后的日子,我突然觉得或许会没有他了。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感情变成了感激了么?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想给自己找借口,一点东西改变了就全改变了。”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谁知道。在你青春的时候,能有人陪你一起过不就是挺幸运的一件事情了。在那个时候能有一个用力去爱用恨的人,倒也是一段幸事。

  有天她找我聊天,问我:“你记得而我知道MV的最后一句话吗?”我说当然记得,那句话是:“我一直以为我爱上的是17岁的她,后来才发现我爱上的是17岁的自己。”她说那时候她还觉得好笑,如果说爱上的是17岁的自己,那么她那个时候是在为了谁辗转反侧呢,现在倒觉得这是真的。我们都必须承认,现在我们回头看,我们最怀念的是那个不顾一切去疯去爱的自己而已,不是么。

  我们最怀念的,是那个不求回报,不顾一切去疯去爱的自己不是么?真残酷,倒也是真的。后来我去旅行,想起不知道哪里看到的一句:“总有一天,我们追逐的都会变成不重要的。”然后突然想,虽然如此,但是总不见得就这么把回忆给丢掉。如果没有那些回忆,我是怎么学会一个人旅行的?我又是怎么学会去珍惜的?好吧,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害的,还好我们最终都没变成最深恶痛绝的样子。

  Timi和我说我给他总结的故事棒到他想给我生孩子,又问我我会怎么总结自己的故事。我和他说,老实说我不知道,写起自己的故事来就觉得不一样了,我现在想起来都是片段,估摸着写自己的故事比写你的故事要不顺手太多。或许还是木心的那首诗说得对,以前的日子过得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我和你都他娘的没赶上那日子。这样,哥们我还是和那天一样,给你酸一回我之前写的一段,你也别嫌弃:

  “每个人的人生是一个过程:你从不会做饭到后来的得心应手;从一开始一个人生活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井井有条;从根本不能习惯离别到最后的平静;从曾经爱的过度疯癫到现在的小心翼翼。在这个不可逆的过程里,我们只能沉淀,只能向前,变成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也许成熟也许挣扎,只愿你能变成一个你不讨厌的自己。

  而在这其中起到很大作用的,就是你遇到的人。你总得把那些陪伴过你的人记住,把那些陪你哭陪你笑,那些默默陪在你身边,那些生病时在你左右,那些你难过时会想起的人记住,因为是他们把你变成了现在的自己,因为有了他们,你才有了那些年;因为有了他们,你才有了那些年。”

  后来我觉得,错过了那个人,也许就是这样了,也许再也见不到了。曾经听的歌却留了下来,连同自己所谓的梦想,陪着我度过了每个潮起和每个潮落,每个花开和每个花落,每一个夏天和每一个冬天。

  很多人都跟我说“不如不见”之类的话,但是我觉得相遇就是一种缘分。太多人就是要的太多,反而什么都得不到。能相遇,能变好一点,能同行一段,那也挺好的。人生本就是离别的集合体,如果不珍惜每一次的相遇,那一辈子就太短了。如果分开后总想要遗忘对方,想着不如不见,那一辈子就又太长了。

  曾经在心里住过的故事,今天就让它告别吧,有一天你终会对那些在你生命里住过又离开你的人提不起一丝恨意。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忘记我是为什么爱上你的,但还好告别前我们都握紧过。

  你知道,总不能在青春的时候急着长大,在长大的时候又追悔青春;总不能用一个老去的时间害怕老去,用一生的时间浪费一生。所以在你最美好的年华里,就要用尽力气去爱一个人,去做一件事。青春要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感情要浪费在你爱的人身上。

  所以,如今的我终于可以确信,我来到这个城市,也许就是为了遇见你;而我遇见你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与你告别。


来源网络:卢思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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