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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冰雪为卿热

(2015-01-23 15: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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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如果这一生没有林徽因,我想他百年后的词条上只会冷冰冰地注明:中国着名逻辑学家、哲学家。不管他桃李满天下,不管他的理论为后人所沿用,他不过一个学者。但因为有了那个不言而喻的美丽故事,他注定是个令人心疼的男子。他是金岳霖。

  他很传奇,他很聪明,他很孩子气,他很风度翩翩,他亦是仪表堂堂。比起徐志摩和梁思成,他其实一点也不输。

  坦白而言,这三人中我最厌的就是徐志摩。诗人都是天生的疯子,上帝在赐给他们一项天生的吟咏万物的才能时,同时也带给了他一种狂热。他因为恨极了包办婚姻,故而不管张幼仪身怀六甲,对林徽因进行疯狂追求。在张幼仪还处于生产完后的虚弱时,他毅然递上离婚协议书。外人看来无尽浪漫,那不过是对林徽因的温柔;对于张幼仪,这何尝不是最大的残忍。追求林徽因不成,又与陆小曼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故事。最后因缘巧合,参加林徽因的演讲因飞机失事而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因林徽因而死。

  我不管后世对林徽因有怎样的评价,或褒或贬,有人赞她为绝代倾城的才女,有人讽她为绿茶x,我只觉得她选择梁思成这一件事再对不过了。

  还好,还好,林徽因选择的是梁思成。梁思成,于我看来简直是宜室宜家的标准:业界楷模,居家典范。他的谨慎踏实成熟,就是胜过徐志摩千万般的一个人。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与林徽因琴瑟和鸣,传为又一代佳话。他的包容,也是他能够与林徽因走在一起的最大资格。在徐志摩飞机失事后,是他亲手为她取了一片飞机残骸供她观念;在林徽因说她似乎爱上金岳霖时,他没有暴怒,而是选择给予她选择的权利。

  尽管,林徽因还是选择了梁思成。但是金岳霖却默默陪伴了她这么一生。

  有时候真的觉得,一辈子真的不是那么长。金岳霖享年90岁,他除了早年求学的日子,剩下的近70年,全都给了林徽因不是么?这就是他的一生,为自己的执念而活。

  如果不是因为林徽因的缘故,大概我怎么也不会知晓这么一个人物。逻辑学?哲学?好像看来确乎离我很远很远。翻开他的学历,简直辉煌得令我惊叹。

  有什么兴趣爱好?斗鸡

  为什么会学逻辑?答曰:“因为我觉得很好玩。”

  他是一个固执得看到粗的头发丝就会吃不下饭一定要把它劈开才舒服的大男孩。这个精通逻辑和哲学的大学究一生也梳不通他至于林徽因的感情为何会到一个如此之深的境界。

  他会每周都参加林徽因与梁思成办的文化沙龙;他会在每次林徽因搬家时都追随她成为她的邻居。但是当他知晓林徽因对他有爱慕之情,并且梁思成放手让徽因自己选择时,他的回答更是率直坦诚得令凡人惊异:“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 之后仍旧跟他们毗邻而居,相互间更加信任,甚至梁思成林徽因吵架,也是找理性冷静的金岳霖仲裁。这样的理性,让我不由得叹服起金岳霖的为人。若能做到如此境界,岂非圣人?

  他的痴心,更令我叹服。我当时看林徽因传时,看到这些未觉得那般,只是感慨一番罢了。但是当我搜查资料时,有这么一段,匆匆扫过,却令我瞬间潸然泪下。大意是金老病中,看到一张记者手中他从未见过的林徽因照片。一个九十余岁的老人,竟然落下泪来,连声请求记者将这张照片转赠给他。

  仅是一张照片,让一个已经濒临死亡边境的老人兴奋而振作。此时我才知道,他这一生唯一不可取代的真的只有林徽因一人。

  还有一段,只一句话:

  林徽因死后多年,一天金岳霖郑重其事地邀请一些至交好友到北京饭店赴宴,众人大惑不解。开席前他宣布说:“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 顿使举座感叹唏嘘。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单纯。世间并非只有林徽因一个好女子,但在他的眼里,其他人若不是最爱又何必退而求其次。

  曾为林徽因颠倒痴狂的徐志摩,在与陆小曼的纸醉金迷中度完了他的人生;曾经与林徽因偕老的梁思成,此时身边也另娶了学生林洙安度晚年;只有金岳霖,他一生爱情的名字就叫林徽因。

  每个女孩生命中可能都会有个徐志摩,他风风火火地走进了你的生命,让你体会了你想象不到的人间的所有浪漫;很多女孩生命中可能都会有个梁思成,他勤勤恳恳,脚踏实地,与你携手百年;但是只有金岳霖,这世间很难再找到这般一个男子。他不是汉广里的樵夫,他同样是令人瞩目的天之骄子,却只是因为爱情而爱情,分外忠贞。金岳霖自始至终都以最高的理智驾驭自己的感情,显出一种超脱凡俗的襟怀与品格。

  林徽因无疑是幸运的,她这一生始终有这么一个人相伴。我常常为金岳霖不值,但是每个人的人生,又哪是容得别人去评论的呢?值与不值,大概只有他自己才是知道的。

  还好,林金梁最后三人的坟墓是在一起的。他们三个,在另一个世界里,又毗邻而居了。金岳霖从人间带去的话,终有机会跟林徽因说了。

  最后附上这首纳兰词,终于有空拿出来卖弄一番,就算意思有差池也勿要见怪。本来我摘的不过就是那一句“不辞冰雪为卿热”,拿这一句概括金老,真是说不出的贴切了。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来源网络:顾明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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