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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所谓名校说开去,有名校情结的人勿入

(2015-01-21 12:5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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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http://www.changweibo.com/ueditor/php/upload/20150121/142180716335.jpg

  昨天偶然看见一个北美新闻学院的排名,惊讶地看到自己毕业的新闻学院S.I.Newhouse School of Public Communications已经位列第一,成为北美最好的新闻学院。我当即想到,这个排名一出,必然又有国内无数对北美新闻教育一心向往之的小朋友要蠢蠢欲动了,而往年我已经遭遇了无数这样的问询和申请的帮忙求助。从国内到国外,对所谓名校和排名的纠结和执迷,可谓是我最不能理解的现代人的迷思之一。

  英国作家Gilbert Keith Chesterton有过一句名言,No man who worships education has got the best out of education...Without a gentle contempt for education no man's education is complete, 意为“崇拜教育的人无法得到最好的教育;对教育没有一些温和的鄙视的人,教育是不完整的。” 这句话很容易被肤浅地理解为,教育要教会人有所谓的质疑和怀疑的精神。我们姑且停留在这个层面上,来想一想,在这个全球高等教育都走向大众化的时代,这种质疑和怀疑,应该指向的是什么。

  先从我个人的经历说开。我在一个云南的小城市出生和长大。云南本来就是一个内陆的闭塞省份,我长大和接受了大学之前教育的地方,更是连一个三线城市都很难排上(又是该死的排名)的地方。中学时代由于不听话和不爱考试,我辗转读过三个本地的学校。 我经历的每一个学校,都是男生女生逃课抽烟喝酒打架恋爱不务正业的地方(大致情况可以参考吕乐的电影《十三棵泡桐》)。其中一个学校,散漫到我可以在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从教室后门走掉,再大摇大摆地走出学校门而无人过问。而我个人,也得以在这样的无人干涉和管理的状态中,以各种闲书和当时在小城市很难才能淘到的音乐填满了我大部分的青春期,而这些,我认为,恰恰才是我接受过的最珍贵最好的教育。

  所以,后来我去了北京上大学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同学们大都毕业于所在城市最好的中学,“XXX外国语中学”,“XXX附属中学”,“XXX实验中学”等等,而他们说起他们的中学,无一不一脸自豪。这种自豪我当然是无法与他们分享和传播了,而我更无法和他们分享的,是他们参加过的各种学校夏令营,奥林匹克竞赛,英语演讲竞赛,等等等等。这些词汇,对于我的青春期来讲,无论是在官方和个人,都几乎是不存在的。但是,我对此没有丝毫遗憾。因为,我的这些毕业于精英中学,又上了一个精英大学的同学们,在他们对各种竞赛各种技能炫耀式的执迷中,我并没有看到对知识(human knowledge)的热爱,对人类福祉(well being)的关心,和对人性(humanity)的洞察。而离开了这些,我们一路经历的各式训练,与马戏团的炫目杂耍,有什么分别?

  那么我所上的这所头上有“985”“211”“国家重点”之类光环(原谅我吧,我至今对这些名词所代表的含义一无所知,也不想知)的大学,又在高等教育上,给我提供了什么呢?我可以说,它不过是一个升级和放大了的各色实验、附属、外国语中学。我在这里遇到了几位我视之为学问上的标杆人物的教授,也遇到了几位志同道合的同学,但是这些对于喜欢评比、热爱社团活动、讲究职位的大环境来说,可谓于事无补。英文文学学院,我最终发现,是一个和”文“与”学“都没有什么关系的地方。于是我发现,我不过是来到了一个更大的小城市,在一个更大的中学,在课业和生活琐事的间隙,继续着我的自我教育和探索。更糟糕的是,曾经我的身边是无心向学,但性情坦白真实的男女混混们,而当时,我所接触的,不过是充斥着对自己大大学的各种头衔充满莫名优越感的精英们。

  而到美国上新闻学院,则是另一种幻灭的开始。我申请上这个学校,纯粹是误打误撞。因为热爱英文写作和阅读,申请时大致的专业范围选定,就开始了选校。当时一个好朋友偶然跟我提起了雪城,说他的一个好朋友在那里上学,据说校园环境不错。我看了看雪大的网站,发现雪大有新闻学院,也有写作这个专业,于是在没有作任何背景调查的情况下,按照院系网站要求提交了材料。连系主任Melissa的面试电话,问我是怎么知道雪大以及为什么要申请雪大,我都如实作答。我回答的时候M笑了,她大概以为我是being funny吧。

  而这个无限风光的,由美国的传媒巨头Newhouse家族赞助成立的新闻学院,其新闻教育,已经和人文教育仅仅保持着最表面的联系。我的写作专业以其严酷训练出名,但其训练的内容,是标准化的叙事手段,专业化的词汇使用;其写作的目的,是最有效地创造最大的读者群。在这个学院,新闻、摄影、广告、公关等专业具有同样的地位和重要性,于是整个学院的精神内核,是商学院式的。在这里,任何严肃的阅读都不受到鼓励,你需要的是成为一个写讨巧、吸引眼球的故事的匠人;新闻策略成为了营销策略。抛开现代社会传媒与商业和营销的关系、媒体的性质等大图景不谈,我看见的新闻教育,已经完全沦为消费的奴役。Newhouse的学院大楼上铭刻美国第一宪法修正案,然而免于政府审查(然而如今大财团大资本操纵和影响民意,所谓独立于政府也是值得怀疑的),新闻就自由了么?新闻工作者们,无论中国外国,都对自己的职业,形成了一种自义,以为自己是文化与知识的媒介,但是,回望我们经受的教育,我们获得学位的这些中外的名目纷繁排名各异的新闻学院,我们所学的,担当得起文化这两个字的重量吗?我们所推崇的自由二字,我们推敲过其背后深远的含义、特别是对当代人的含义了吗?

  再看我看到的美国学校的本科教育,其关注的重点,是如何把学校变成一个影响力巨大的社交网络,好让学生在就业上从中受益。大学不再是高贵精神的避难所,而是为迎合市场而存在的职业培训机构。为本科生所设置的通识教育课程,也仅仅成为一种不得不存在的惯例和传统。选修哲学入门课程(PHI 101什么的)本科生们,很少能够在课堂上被激发起对知识的渴望与热爱;对于他们来说,一个几千年前的人的话语,在他们心里难以引起任何回响,因为他们所在的社会不鼓励这种思考,他们所在的大学也仅仅是出于义务而设置了这些课程。 50、60年代芝加哥大学的古典人文学科教育精神,即学生能够没有任何明确目的和标准地进行阅读和接受古典学科训练,在今天,已经是荒谬得不可置信的了——哪个本科生,没有从大一开始,耳朵边就被career path,internship,professional experience之类的词汇环绕呢?

  于是我发现,G.K.Chesterton的那句名言,在今天有更深的提示意味。它不仅是“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Plato is dear to me, but dearer still is truth)” 的质疑和反动。它提醒我们,一个真正称得上领受了高等教育的人该鄙视和遗弃的,正是 “985” “211” “常青藤”“世界大学排名”等已经被滥用于营销和广告的概念,因为正是这些概念,在一次次地被贩卖、被转述、被加强中,一步步颠倒着人性,摧毁多年构建的文化,破坏着教育的精神。

  而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非常感激我在大学之前的混乱和不正式的“教育”。它让我免于过早地进入成熟的机构和体系,免于来自于“名校”的竞争和迫害,免于让当我谈起青春期,我只有“以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的扯淡中二情怀谈论各式学科竞赛。也正是它,让我学会绕过各式繁复和唬人的排名和名声,看到了本质。


来源网络:IVY CLOSER


http://www.changweibo.com/ueditor/php/upload/20150121/14218070289994.jpg


http://www.douban.com/note/226358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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