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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才尤艳,红楼梦未完》之:甘与子同梦

(2015-01-12 10: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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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才尤艳,红楼梦未完》之:甘与子同梦

http://www.changweibo.com/ueditor/php/upload/20150112/14210281415167.jpg

一、

每读《诗经》,常让人感觉恍如看到了人类自身那动人的童年。诗里欢乐和悲哀有时也激烈,但终归是天真。且因为那心思尚未被雕琢,有温柔和敦厚的底子,所以是孩童般的符合天然而不过度。说自己的所思所想之前,也大多先从自然的草木鱼虫比兴,是从天地万物微妙的联系里发现了自己,发现自己的情感所关联的世界。那个世界也像是孩子眼中的世界,有着简单的道理,质朴、清坚而分明,单纯地合着天地自然的规律,单纯一如天地自然本身。

正如孔子以一言蔽之:“思无邪”。

而今天的人世,大概早已进入了沧桑而世故的中年。回头再去读孩提时代的歌唱,不知是否偶尔也会在猝不及防之间心痛神痴,或老泪纵横。

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

东方明矣,朝既昌矣。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

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

对这首《齐风.鸡鸣》,历代有各种解释,有说这是古之贤妃请君早起视朝,亦有说这是古之贤妻劝夫早去上朝。这些解释多是后世爱讲大道理的成人们加于其上的一种教化职能。其实,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读它,我们只知道主人公是一对同床共枕的爱人,在天色将明未明之时,一个在催促:“天亮了呢,鸡叫了呢”;另一个则在拖延:“不是鸡叫,是苍蝇之声呀”,“不是天亮,是月亮的光呀”。如此稚拙的、带着些娇蛮的谎言,只为“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在静谧安恬的、连虫子飞动的声音都能听见的夜里,就假装让时间暂时停滞,在假想的“月出之光”的夜的柔光里,甘愿与你再共一场好梦。

晨曦微露的天,这样的梦仿佛已经有些稀薄,还有些“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的勉强。温柔而安稳的夜晚即将过去了,虫飞薨薨里,已经预示了一个不安定的外在的世界。这样的梦,又还能做多久呢。却也唯有执拗、任性、而又肯定地说一声:甘与子同梦。

二、

《红楼梦》是一场大梦。

做梦的主人公,是一块的石头——

原来女娲氏炼石补天之时于大荒山无稽崖练成高经十二丈、方经二十四丈顽石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娲皇氏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只单单的剩了一块未用,便弃在此山青埂峰下。谁知此石自经煅炼之后,灵性已通,因见众石俱得补天,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

有一天一僧一道远道而来,坐在石头边说起红尘,让石头不觉打动凡心,也想要到人间去享一享这荣华富贵。不过,二仙师听毕,齐憨笑道:“善哉,善哉!那红尘中有却有些乐事,但不能永远依恃,况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八个字紧相连属,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倒不如不去的好。”

石头凡心已炽,反复苦求。于是这块石头被一僧一道以幻术变成了一块鲜明莹洁的美玉,来到那温柔富贵乡里,沉酣一梦。

那结局,注定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只是那块通灵宝玉此时唯知“喜不能禁”,已经欣然入梦了。

才有了这一场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

宝玉本是来自于那天地洪荒之时,女娲补天的混沌未开的远古之世。所以,宝玉的性格,本来就是最接近《诗经》的“思无邪”的。

宝玉的母亲王夫人曾如此介绍宝玉:他与别人不同,自幼因老太太疼爱,原系同姊妹们一处娇养惯了的。若姊妹们有日不理他,他倒还安静些,纵然他没趣,不过出了二门,背地里拿着他两个小幺儿出气,咕唧一会子就完了。若这一日姊妹们和他多说一句话,他心里一乐,便生出多少事来。所以嘱咐你别睬他。他嘴里一时甜言蜜语,一时有天无日,一时又疯疯傻傻,只休信他。

有两个婆子曾如此议论宝玉:这一个笑道:“怪道有人说他家宝玉是外像好里头糊涂,中看不中吃的,果然有些呆气。他自己烫了手,倒问人疼不疼,这可不是个呆子?”那一个又笑道:“我前一回来,听见他家里许多人抱怨,千真万真的有些呆气。大雨淋的水鸡似的,他反告诉别人:‘下雨了,快避雨去罢。’你说可笑不可笑?时常没人在跟前,就自哭自笑的;看见燕子,就和燕子说话;河里看见了鱼,就和鱼说话;见了星星月亮,不是长吁短叹,就是咭咭哝哝的。且是连一点刚性也没有,连那些毛丫头的气都受的。爱惜东西,连个线头儿都是好的;糟踏起来,那怕值千值万的都不管了。”

宝玉爱做脂儿粉儿,爱红,爱吃女孩子嘴上的胭脂,心愿是 “只求你们同看着我,守着我,等我有一日化成了飞灰——飞灰还不好,灰还有形有迹,还有知识。等我化成一股轻烟,风一吹便散了的时候,你们也管不得我,我也顾不得你们了。那时凭我去,我也凭你们爱那里去就去了。”和“若果有造化,该死于此时的,趁你们在,我就死了,再能够你们哭我的眼泪流成大河,把我的尸首漂起来,送到那鸦雀不到的幽僻之处,随风化了,自此再不要托生为人,就是我死的得时了”。

宝玉的情性是只愿常聚,生怕一时散了添悲;比如那花只愿常开,生怕一时谢了没趣;只到筵散花谢,虽有万种悲伤,也就无可如何了。

……

关于宝玉的形象,红学研究者已经有过许多讨论,记得似曾有人以明末“童心说”来解释宝玉。然而我以为,宝玉更像《诗经》里的主人公——带着天地的灵气,带着自然的单纯,带着人在孩童时期的质朴和挚朴、执拗和天真。

可是,早已不再是《诗经》的时代,人世已经开始在世故中练达和苍老起来。贾府里“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对联赫然地挂着。温柔富贵乡的外壳,是这样一个坚硬陈腐的世界。

只是宝玉喜欢的,是秦可卿——这个将在太虚幻境的梦境里作为钗黛合一的形象再与其相逢的女子——的房里的“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的对联。嫩寒锁梦,宝玉已然入梦了。

外面的世界,朝既盈矣。朝既昌矣。

宝玉,却还固守在自己的梦中。

与谁同梦呢?

三、

温柔富贵乡的外壳,是这样一个坚硬陈腐的世界。

而宝玉是固执地拒绝着这个世界的人。他拒绝着成人世界的教化,拒绝着和一切须眉浊物的交接,拒绝着那些促人成熟和苍老的道德学问。

宝黛初见,宝玉送黛玉“颦颦”为字。探春问出典。宝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这两个字,岂不两妙!”探春笑道:“只恐又是你的杜撰。”宝玉笑道:“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

袭人批评宝玉,对凡读书上进的人,都起个名字叫作‘禄蠹’。又说只除‘明明德’外无书,都是前人自己不能解圣人之书,便另出己意,混编纂出来的。

宝玉为大观园题匾颂圣,只肯用古人现成的“有凤来仪”四个字。

……

只是,宝玉对这个成人的道德世界里满口经济学问的拒绝,大多数人是都不懂得的。

袭人劝宝玉:“你真喜读书也罢,假喜也罢,只是在老爷跟前或在别人跟前,你别只管批驳诮谤,只作出个喜读书的样子来,也教老爷少生些气,在人前也好说嘴。”

湘云劝宝玉:“还是这个情性不改。如今大了,你就不愿读书去考举人进士的,也该常常的会会这些为官做宰的人们,谈谈讲讲些仕途经济的学问,也好将来应酬世务,日后也有个朋友。没见你成年家只在我们队里搅些什么!”

据袭人说,宝钗也是劝过宝玉的:“上回也是宝姑娘也说过一回,他也不管人脸上过的去过不去,他就咳了一声,拿起脚来走了。这里宝姑娘的话也没说完,见他走了,登时羞的脸通红,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幸而是宝姑娘,那要是林姑娘,不知又闹到怎么样,哭的怎么样呢。提起这个话来,真真的宝姑娘叫人敬重,自己讪了一会子去了。我倒过不去,只当他恼了。谁知过后还是照旧一样,真真有涵养,心地宽大。”

宝钗碰过钉子,劝宝玉向学之心却很执着,至少她后面还曾经又劝过一次。宝玉赞香菱:“这正是‘地灵人杰’,老天生人再不虚赋情性的。我们成日叹说可惜他这么个人竟俗了,谁知到底有今日。可见天地至公。”宝钗笑道:“你能够像他这苦心就好了,学什么有个不成的。”宝玉不答。

大观园作为一个少年的世界,已经是一个如梦如幻的存在。可即使如此,那个已经成年的大人的世界,仍会将它强大的阴影投射到大观园之中。即使如宝钗、湘云这些水作的骨肉,也不能不为宝玉的世俗人生做一些必要的打算和劝诫。

没有说的,唯有那一个人:

宝玉道:“林姑娘从来说过这些混帐话不曾?若他也说过这些混帐话,我早和他生分了。”

林黛玉听了这话,不觉又喜又惊,又悲又叹。所喜者,果然自己眼力不错,素日认他是个知己,果然是个知己。所惊者,他在人前一片私心称扬于我,其亲热厚密,竟不避嫌疑。所叹者,你既为我之知己,自然我亦可为你之知己矣;既你我为知己,则又何必有金玉之论哉;既有金玉之论,亦该你我有之,则又何必来一宝钗哉!所悲者,父母早逝,虽有铭心刻骨之言,无人为我主张。况近日每觉神思恍惚,病已渐成,医者更云气弱血亏,恐致劳怯之症。你我虽为知己,但恐自不能久待;你纵为我知己,奈我薄命何!想到此间,不禁滚下泪来。

宝玉见黛玉在前面慢慢走,似有拭泪之状,赶忙赶上来。免不了几句口舌之后——

宝玉瞅了半天,方说道“你放心”三个字。

黛玉听了,如轰雷掣电,细细思之,竟比自己肺腑中掏出来的还觉恳切,竟有万句言语,满心要说,只是半个字也不能吐,却怔怔的望着他。此时宝玉心中也有万句言语,不知从那一句上说起,却也怔怔的望着黛玉。

他的万句言语,她的万句言语。不恰当地想起两句歌词: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因为梦着你的梦。

年纪小的时候一直不懂,为什么宝玉挨打之后,黛玉去探病,心中虽然有万句言词,只是不能说得,半日,方抽抽噎噎的说道:“你从此可都改了罢!”宝玉听说,便长叹一声,道:“你放心,别说这样话。”

贾政的世界,贾雨村的世界,忠顺亲王长史官的世界,贾环的世界——那是不属于宝玉的,却比宝玉的梦境更强大的、足以惊断好梦的世界。“你从此可都改了罢”,是怜惜,是谅解;那么宝玉能够回答的,也只需要一句“你放心”。

虫飞薨薨。这样的不安,这样的喧闹动荡着。但是,甘与子同梦。

朝既盈矣。朝既昌矣。安宁的夜仿佛快到尽头了。但是,你放心。

四、

在第三十八回《林潇湘魁夺菊花诗 薛蘅芜讽和螃蟹咏》里,让人觉得富有深意的是,那首题为《菊梦》的诗,是林黛玉写的。

篱畔秋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

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

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

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

一场大梦,似乎已经快要做到尽头了。“醒时幽怨同谁诉”——梦醒之后的那个现实的世界,是暂时做梦的人们在天亮之后迟早都要面对的。

紧接着黛玉夺魁菊花诗之后,宝钗写了一首《螃蟹咏》,“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的诗句里已经隐约透露出了一个险恶的外在世界的消息。宝钗是冷静的,现实的,讽刺世人也是毒辣的。黛玉的才情却不同,她的好诗,是写梦,写夜,写花,还有写“魂”。“借得梅花一缕魂”也好,“冷月葬花魂”也好,是轻的,灵的,也是空的。漂浮在现实人间之上的。

宝玉的才情也是,春花秋月,当然还有梦。宝玉住进大观园后,曾有几首即事诗,分别是春夜,夏夜,秋夜和冬夜——宝玉的诗意,恰是在那可以做梦的夜晚。而诗里也充满了梦:“眼前春色梦中人”,“ 倦绣佳人幽梦长”,“ 梅魂竹梦已三更”,梦,也是宝玉的诗。

可是,温柔富贵乡里,能安享尊荣的好梦,注定是“沉酣一梦终须醒”的,宝玉却远远没有梦醒后应付现实的能力。他拒绝白昼梦醒的来临的方式是那样的孩子气,那天真的梦境一点点被亮起来的天空所逼,越是无邪,便越是悲哀。

宝玉生日时,黛玉和宝玉二人站在花下聊天。黛玉道:“我虽不管事,心里每常闲了,替你们一算计,出的多进的少,如今若不省俭,必致后手不接。”宝玉笑道:“凭他怎么后手不接,也短不了咱们两个人的。”

像个任性的孩子在说梦,说的内容,还是“咱们两个人”。他的未来是和她在一起的,他像相信一个梦境一般相信他们会在一起。然而他不知道,纵然是“甘与子同梦”,也只是,同梦,而已。

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后面梦醒之后的故事,我们没有读到,或许也是好事,因为我们都知道它不忍卒读,亦不堪设想。

总是想起宝黛单独在一起的那个夜晚。那样的夜晚,相爱的男女也是能相敬如宾、不干风月的。

黛玉方要安寝,丫鬟报说:“宝二爷来了。”一语未完,只见宝玉头上带着大箬笠,身上披着蓑衣。黛玉不觉笑了:“那里来的渔翁!”宝玉忙问:“今儿好些?吃了药没有?今儿一日吃了多少饭?”一面说,一面摘了笠,脱了蓑衣,忙一手举起灯来,一手遮住灯光,向黛玉脸上照了一照,觑着眼细瞧了一瞧,笑道:“今儿气色好了些。”

在偌大一本《红楼梦》里,我最喜欢的是这个夜晚。日常的探望,说的寻常的话,做的家常的事,却总让人仿佛回到《诗经》时代那遥远的,同样有风雨、也同样温暖的夜里:“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黛玉不小心说错了话,不觉羞红了脸,假装伏在桌上嗽个不住,宝玉却不留心,只一眼看到了黛玉的《秋窗风雨夕》。

诗当然是好的,宝玉看了也只是叫好。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在这首诗里,有这样两句触目惊心的句子——

“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

是什么在飞速而来,是什么即将破碎。

然而二人却只是浑然不觉。宝玉看了诗,不禁叫好。黛玉听了,忙起来夺在手内,向灯上烧了。宝玉笑道:“我已背熟了,烧也无碍。”

黛玉却没有再接这个话茬儿,只是说:“我也好了许多,谢你一天来几次瞧我,下雨还来。这会子夜深了,我也要歇着,你且请回去,明儿再来。”宝玉听说,回手向怀中掏出一个核桃大小的一个金表来,瞧了一瞧,那针已指到戌末亥初之间,忙又揣了,说道:“原该歇了,又扰的你劳了半日神。”

宝玉披蓑戴笠出去了,又翻身进来问道:“你想什么吃,告诉我,我明儿一早回老太太,岂不比老婆子们说的明白?”总觉得此刻宝玉的心里应该是颇有些不舍的吧,却也体谅,也珍重,于是只是又多说了两句寻常的关怀。黛玉则笑道:“等我夜里想着了,明儿早起告诉你。你听雨越发紧了,快去罢。”总觉得此刻黛玉的心里应该有似水的柔情和喜悦的吧,却也体谅,也珍重,于是只是笑着温和地催促宝玉回去——不涉风月的秋风秋雨之夜,只有那么声口宛然的日常的对白,那么稀松平常的有礼有节的道别。可是,知道结局的我们,每次读到“那针已指到戌末亥初之间”,都不知为何会生出许许多多的依依不舍,会为这稀松平常的所有的细节而泪水翻涌。多希望那时针可以停止,让这样的夜晚,可以再暂时地,暂时地,延长一点。

《诗经》里还有一首诗,与《鸡鸣》十分类似:“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宝黛的这个夜晚,或许也恍若类似于这首诗。然而,《红楼梦》注定是一场大梦。“与子偕老”、“莫不静好”,还有如此灿烂的星夜,在《红楼梦》的故事里都太奢侈。

在这个夜晚,这个终将被风雨惊破的梦中,与子同梦,只能是这样一首悲哀的诗。

就再任性地说一次吧:

匪鸡则鸣,苍蝇之声。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

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


来源网络: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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