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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慕过虚荣,不想活得太累

(2014-07-07 17:4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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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http://www.changweibo.com/ueditor/php/upload/20140707/14047261105496.jpg

我爱慕过虚荣,不想活得太累

文/老丑

“世面”这两个字,不能只是见到了,重要的是体验。

这句话,是老三说的。

城市的美,不在建筑,不在装潢;是钱与权,是风与雨,是人群与车辆;是光荣,是梦想,也是欲望。

这句话,也是老三说的。

老三,是我爸一个拜把子兄弟家的女儿。按年龄讲,我比她大两岁,她应该管我叫哥。但按辈分算,他爸在把兄弟里排行老三,所以我叫她老三;我爸排行老四,所以她喊我老四。我不管她叫姐,她不称我为弟。

在我眼里,老三简直是个江湖诗人,阅历丰富,说过的话也很有哲理。

虽然比我小,但我是念九年义务教育长大成人的,她却是初中辍学,十六岁便在外闯荡江湖了。即便如今,很多事情我也没她看得通透,上学那会儿,对她更是崇拜万分。

记得我上高二的时候,有次我问她:“老三,你说那些漂亮妹子,咋就那么稀罕学习不好的呢?学习好屁用没有,到头来,说不定还娶不上老婆呢。”

老三说:“你不懂。妹子不喜欢卷子上的小数,喜欢人民币上的整数。”

我不明白啥意思,继续问她。

于是老三翻译成了白话跟我讲:“你二啊,妹子跟不跟你,跟学习有什么关系?谁舍得给她们花钱,她们跟谁。”

那时还小,心中满是正能量,所以我真不太懂这句话。可我多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啊,喜欢刨根问底:“那老三,要有人给你很多钱,你会跟他吗?”

“滚蛋!我追求真爱。”她当时这么说。

大一寒假,她约我出来喝酒,说带我去一个男人该去的地方。那是我第一次去酒吧。去的酒吧,是她工作的地方。

“别看这地方小,但工资挺多的,一个月除了吃喝,还可以有钱玩乐。”一边领我进去,她一边给我介绍情况,“我们这一共八个服务生,三个保安,除了两个外地的,基本全是咱们本地人。”

我当时真是没见过世面,当啷一句便问:“服务生和保安,都是干啥的呢?”

对付像我这样的人,老三很有耐心,她告诉我说:“服务生不服务保安,保安也不保护服务生。”

找了地方坐下,我接着关心她,问她和这些人关系怎么样。

她也拿了份酒水单坐了过来,然后凑到我耳边,悄悄跟我说:“看见那个站着写单的没?我和她有仇。”

我问她为什么,她告诉我,她俩本来关系不错,之前都在同一个地方干过。不过后来,那个女的傍上了酒吧的老板,做了小三,对她便开始颐指气使了。借着老板撑腰,她挑所有人的毛病,故意拿老板送的名牌当众炫耀,一副正房太太的模样。

听她前前后后讲了一长串,深感人心险恶,我劝她别在这儿干了。

她不听,借着酒劲儿冲着我说:“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这般趾高气扬,我必须低头认错,拎包滚蛋?老四你瞧好了,她能办到的事,我也能。”

我切切诺诺地劝她:“这么多人呢,别干傻事啊,老三。”

她笑了笑,说:“放心吧老四,傻子才动粗,我用女人的方法对付她。”

再问她用什么办法,她也没说,只是仍旧像诗人一样含糊其词:“我倒要看看,那些貌不如我、才不如我的人,今后还怎样立足?”

那天陪她在酒吧,我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也不清楚老三究竟会做什么傻事,但总觉得一定有事发生。

大四上半年,我去北京实习,工作需要也换了本地的号码,所以群发短信,通知大家。

短信发出半天不到,接到老三的电话,电话里她说,她也正巧来北京旅游,想见见我。

实习的时候,我在报社的宿舍住,每天能拿80块钱,工作了几个礼拜也攒了上千。听说她过来看我,甚是感动,于是我说,这次我请客,也带她去酒吧。

三年不见,老三学会了穿裙子、踩高跟鞋,变得更加女人了。三年前,我还敢跟她肩搭肩地往前走,如今完全不行了,甚至连直视她都不能。

点完酒水,几句寒暄之后,彼此一直喝着酒,没怎么搭话。

随后她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掏出打火机点上,再叼着烟蒂,把烟盒和火机一起放进包里;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刚想说一句“你变了啊”或者“记得你之前不抽烟的”之类的话,老三抢先开了口:“老四,你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我点点头,又使劲儿摇了摇头。

她弹了弹烟灰,继续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朋友的事儿。”

我说你讲吧,我听着。

这是一个关于洗头妹的故事。

她说的洗头妹,是她的一个朋友,整日里在理发店,替有钱没时间的阔绰爷儿们刮脸,按摩,洗头。

时间久了,她发现周围的姐妹,一个接着一个,都辞职不干了。她一时纳闷问老板,为什么她们都不干了啊。

老板告诉她,她们不是不干了,而是直接去别人家里干了。

看着周围不如自己的朋友,一天天从理发店门前经过,坐在轿车里冲她招手,看着走出去姐妹的空间里,不断秀着包包、口红、香水,她时常寂寞难耐。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有一天,她问一个老熟客,能不能把她带走。

老熟客冲着她笑了笑,当晚把她安顿到了一家宾馆,还给了她很多钱,比两个月的工资还多。

当然,她知道老熟客的企图,也明白这么做的后果。可有时候,既然走上了一条路,便不得不一步一步地,不知深浅地往下走。

有一次老熟客喝多了,闯入洗头妹住的宾馆,非要和她发生关系。她知道这次是死活逃脱不了了,于是含着眼泪去洗澡,心想做完这一次,拿够了钱就走。

怎料等她出来,老熟客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她本想穿上衣服走人,可掏掏口袋,发现剩下的钱已经不多了。将计就计,她把老熟客的衣服扯下,赤裸裸地把他塞进被窝,守到天亮,自己也钻了进去。

第二天醒来,老熟客刚想溜之大吉,洗头妹一把把他拽住,让他给完钱再走。

老熟客揣着明白装糊涂,说他暂时还没有钱,等有钱再给她。她笑了笑,背了一遍他老婆的电话号。于是,老熟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卡上整整五万块。

取出这笔钱,洗头妹全都寄给了家里。尝到了甜头,她又找了另外一家理发店,继续工作。这家店,比之前的规模大好多,经常光顾的客人,也比之前的上档次。

这一天,一位新面孔出现在洗头妹面前,洗完头,临走的时候塞给她一名片,让她回头再联系。

以为机会来了,晚上她收拾好行李,拨响电话。

和老熟客的手段不同,新面孔没有直接带她去宾馆,而是大半夜开着宝马,载她在城区兜了一圈,之后送她回来。第二天,他发来信息,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一个多礼拜以后,他又亲手送过去一套两千多的化妆品,一部新手机以及一个新号码。

如果有女人对金钱不动心,我信,但要有女人对浪漫不动心,我不信。所以说,聪明的男人不是直接把钱塞给女人,而是花钱去买浪漫,打动女人。

新面孔是典型的聪明男人。从春分,追到立秋,从咖啡厅,换到游艇,他一路换着法表达爱意,洗头妹受宠若惊,恨不得早点儿扑到他的怀里,叫一声老公什么的。

在这种感动的督促下,洗头妹自然而然地,献出了自己的身体。微妙的摩擦以后,她更是对他加倍眷恋。

光棍节那天,洗头妹没忍住,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娶她。

新面孔大笑不止,嘴里的咖啡喷了满地,缓过劲儿来,他告诉她,他早在十年前结婚了,孩子现在已经上小学了。

洗头妹愣住了。她很早猜测过,对方可能图她的身体,也可能以往醉心事业,现在才顾及爱情,她甚至幻想过,对方有什么怪病,或者是性无能,所以最终才愿意跟她交往。然而,她始终没有怀疑过,他已组建家庭。

当天她很失落,饭刚吃到一半,便找理由跑了出去。回家途中,她买了两包烟,一瓶白酒。

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洗头妹擦擦眼睛,发现新面孔正在身边。他说,他刚从理发店路过,顺便帮她请好了假。

喝了一杯水,等她逐渐清醒以后,他开始向她解释。他说,他真的可以把她当成女友一样,什么要求全满足,唯独结婚,死也不能。

新面孔很冷静,甚至冷酷,洗头妹却哭个不停。她怪他没有事先告诉她;他告诉她,她早知道一天,便少一天快乐。

哭过之后,洗头妹擦了擦眼泪,清醒地问他,自己可不可以转正。

他拍了拍她的头,告诉她,如果他没了老婆,也会丢掉饭碗。

就这样,洗头妹对自己的角色定位,越来越明确。她知道,如果哪天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她和他都会被摔得很惨。

她对另一个女人和孩子,没有丝毫的不安和自责,因为她用无法结婚的苦楚,心安理得地花着他的钱,用着他的物,挥霍着钱的浪漫,以及自己的青春。

老三最后这句话,似曾相识,好像一首诗。抬头看看老三,她眼里含着一圈泪水,却始终没掉下来。

我瞬间明白,洗头妹一定是老三自己,可我不敢说,怕说多了不该说的话,她误会我嫌她。

正犹豫该如何安慰,她仰仰头,使劲儿把眼泪眨回去,主动冲着我说:“换成洗头妹,还真觉得,这故事的主角不是我了。”

我把她杯里的酒斟满,有些惭愧地说:“老三,没想到这些年,你过得这么不好。可我——真不知道怎么帮你。”

“你没骂我活该,我就很知足了。”老三笑笑,酒窝和以前一样明晰,然后说,“有人说,做这事得遭报应,我不怕。哪天有男人背叛了我,我也认了。”

恍惚间,我知道她这么做不对,想劝她几句,但真的不知从何说起。听她说完,我一直喝着闷酒,且看着她,吐着漂亮的烟圈。

那晚老三喝醉了,走出酒吧门口,踉跄几下便开始大吐,然后还让我抱她回家。

我放心不下,直接打车送她去我的宿舍。把她扶上床,我自己靠着凳子过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宿舍围了一群猥琐男,见我床上摆着女人的衣服,叽叽喳喳议论不停。我睁眼一看老三不在床位,薅人便问她去哪里了。

顺着众人的目光,我直接跑去了水房。她背对着我认真地梳头,没发现我过去;我却在镜子里,看见了另一个老三,身穿休闲装、直板鞋的姑娘,或者是四五年前的,某个我曾崇拜过的江湖诗人。

从水房出来,我和她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有人问她是哪里人,有人问我啥时候认识的,还有人不停追着我们问,啥时候领证,啥时候结婚。她偷偷抿着嘴笑,一句话也不说。

回到宿舍,老三用后背抵住房门,双手捂着胸口,仿佛很兴奋的样子,说:“老四你这帮同学,真是——有点儿太八卦了啊!”

我问她此刻是什么感觉。

她说:“你看你们,年轻多好!”

我说:“那你呢,老三?”

她苦笑着,说:“我说的年轻,不是年龄。我指的是青春。”

我没有和她争辩,而是开门叫来同学。随后我告诉他们,屋里的人是我老姐,谁想追她,可以立马向她要号码。

我看看她,她看看我,相互摇了摇头,同时做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对她有影响。反正那天她走以后,时常发信息给我,说我这帮同学太疯癫,总有人隔三岔五联络她。

反正不到半年,她又发信息告诉我,她已经和“新面孔”一拍两散,而后还补了封E-mail,详细告诉我情况。

邮件最后,她依旧同往常一样,写了一段类似诗歌的语句:嫉妒是我的本性,生存也是,所以请原谅,我爱慕过虚荣,不想活得太累;可努力那些年,我终发现,最奢侈的往往不是最美好的——有人想买我的青春,谢谢你所提醒的一切。

这次的落款不是老三,而是“老姐”。

可能青春是相通的,可能我也是个诗人,总之透过邮件,我很肯定,她更爱自己一无所有的青春。所以,也许她会痛苦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她一定可以恢复过来。

所以说“世面”这两个字,有时还是只见不体验的好。

所以说城市之美,美在还有一群人可以经得起风雨,抵得住欲望,不愿随波逐流。

这两句话,都是我说的。

人生很长,青春苦短,小心别人买走了你的青春。

还有这句,也是我说的。


来源:老丑《我想和你好好的》


http://www.changweibo.com/ueditor/php/upload/20140707/14047260076625.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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