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集《你往哪里去》，闫文盛/著，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2015年1月第1版

以“生活之小”表达“磅礴之心”

——读闫文盛散文集《你往哪里去》

□卢江良

在收到散文集《你往哪里去》之前，于博客上零星读过闫文盛的一些文字。它们的体裁介入散文诗与散文中间，篇幅简短，但颇有力度，让笔者不由联想到鲁迅先生的《野草》。惟不同的是，鲁迅先生的那些篇什是由内而外的呐喊，而闫文盛的这些文字则是由外而内的低语。这些“低语”，现在形成了一篇叫《主观书》的散文，被收录于这本散文集中。

闫文盛这次出版的散文集《你往哪里去》，共16万余字，由28篇散文组成。这些篇什中，除了体量占五分之一的《主观书》，其他的全景式地描述了他走上社会后的方方面面——就业，辞职，漂泊，应聘，打工，结婚，租房，购房，装修，育儿……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它不啻于作者“琐碎的自传”，更是作者向读者敞开的一扇“心门”。

在《应聘记》中，作者写道：“前前后后，我走过了六七个单位，最后不是我把工作弄丢了，就是主导工作的人把我开掉了。但是，因为我的自尊，更多时候，我会把握冲突的程度，在事情激化之前就提出辞职。”由此，他无奈地感叹：“后来我可以明白为什么人们会以出卖自身的方式达到目标，女子出卖色相，弱者出卖自尊，推根溯源，都是为了生存。”

在《购房记》里，由于他“蜗居在单位的那几年里，随时可能出现的被扫地出门的窘迫”，便开始长达九年的租房生涯。但在此期间，又不得不“带着自己谨小慎微的理想、简单的洗刷用具、被褥、渐渐增多的书籍，出现在一个接一个的陌生区域”。最终，他硬着头皮购了房，于是“租房时代终将结束了，房奴时代隆重登场。”

……

从这些记录了人生动荡的散文中，我们无不了解到“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中，我向来缺乏智慧”的作者“在生活中所受的许多磨折”。同时，也让我们深切感受到“在我迄今的岁月里，我曾经多次感受到存在的压迫，所谓民以食为天，直到今天，都是多么坚硬的现实”中的他“那些隐约的、越界的情感”，甚至于“那始终挥之不去的存在的痛感”。

然而，难能可贵的是，尽管面对人生的挫折，“出身贫瘠农家，我哪里见过黄金”的作者，虽然偶尔也会“看着窗外，内心里充满着对自我的否定”，而且“常常迷惑着想找到更准确的答案，但结果仍与解救无涉”，可最终还是“静静地坐在这里，山林沉睡，我在等着它醒来。”这种对前途充满憧憬的希翼和永不言败的精神力量，无不感染和激励着每位读者。

散文集《你往哪里去》，按作者自己的话说，是“禀性自私，内心狂傲”的他“自身的敏感和软弱性与强悍坚硬的外界进行碰撞”之后留下的“无数擦痕”，它们描述的不仅是他的“日常时光”，更是敦促他“逐步走向自己‘命运’纵深的一些大大小小的见证”。

笔者认为，闫文盛的这部散文集，从小的方面而言，确实书写了他“内心的善、诚挚、恐惧和恶念”，并对“昨日之我”、“此刻之我”和“未来之我”的探讨；但从大的方面来说，反映了我们这个时代有着类似经历的人群的心路历程，同时也对“昨日之社会”、“此刻之社会”和“未来之社会”提出了探讨。他以“生活之小”，表达了“磅礴之心”。

2015.4.5于杭州泥花香书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