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谈二七:
文笔简洁
素淡质朴
——散文中的白描描写
润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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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描,是画家粗笔勾勒绘画的一种方法。这里讲的白描是文学作品中常用的一种艺术技法,即用简洁的轻描淡写,勾勒鲜明的艺术形象。鲁迅先生的小说作品中,常用来勾画典型人物,如阿Q、孔乙己、祥林嫂等。近代的散文作品,特别是短篇散文、散文诗,白描笔法的运用更是司空见惯。以《现代散文诗选》的几则短文来剖析白描笔法的运用吧。
白描描写运用的四种笔功:
一、简笔勾勒——贵在真情中的闪光
下面是作者李萌的散文《网中彩霞》(见《现代散文诗选》229页)的几笔描写:
江面上闪烁着绚烂的晨光,荡漾着殷红的、橙黄的水波。呵,我透过晶
莹的江水,看到跳动在鱼网中的条条鲜鱼,它们披金挂银,鳞光闪闪,仿佛
是天空跌落的朵朵彩霞……
妙极了!几笔淡描,托出一幅江上日出,渔筏出海,鱼跃迎光的富有渔家乐的晨光美景。仿佛是天空跌落的朵朵彩霞,这一笔勾勒,繁花似锦的艺术境界,多么令人遐想,不愧是真情中的闪光。
二、寥笔生辉——贵在实意中的火花
下面是作者李昆纯的一则百字散文诗《笋》(见《现代散文诗选》267页),寥寥几笔淡语:
一
一声惊雷,唤出了这么多春笋,像一群娃娃,排列成梅花队形,正准备出操,
接受春天的检阅。
明天,他们将身高百尺,俊俏挺拔,郁郁苍苍。那时,,他们有的会置身高屋,
有的去涉足江河,以自身的力量,服务于人类。
我伤佛也是一棵竹笋,置身于他们中间,沐浴着春风春雨……
文字不多,话短情长,一声春雷,唤出了这么多春笋,春雷、春雨、春风、春笋,托出一幅春意盎然的明媚春光,像一群娃娃的春笋俊俏挺拔,郁郁苍苍,它拨动了作者的心扉,我仿佛也是一棵竹笋,沐浴着春风春雨……,真是一团实意中的火花。
三、寄语神驰——贵在飞笔中的燃点
下面是作者肖川的一篇小散文《竹叶》(见《现代散文诗选》228页)中的一段,笔触清淡:
海南岛太美了。一扑进她的怀抱,我便从翠绿的竹枝上,摘下一片绿得发亮的竹叶,
轻轻夹进粉红色丝绸封面的袖珍日记本里,愿这片绿光永远伴随我,照亮我对海南的美
好回忆。
海南岛是个美丽的地方,它的海色风光,林园花圃吸引着多少游人,而作者轻描淡语“一扑进她的怀抱”,“从翠绿的竹枝上,摘下一片绿得发亮的竹叶”便留下“美好的回忆”。一片竹叶,一个燃点,一往深情——多么富有诗意的神韵。
四、素描出意——贵在淡墨中的浓情
下面是作者王敦贤写的一则哲理散文《问—》(见《现代散文诗选》228页)话短情浓:
我问明净的江水:怎样才能永远清新?
哗哗的激流回答我:向前奔腾。
我问葱郁的青松:怎样才能永不衰颓?
飒飒的松涛回答我:时时更新。
我问高空的太阳:怎样才能像你一样明亮?
太阳运行着,没有做声。但它洒在我身上的光和热却告诉我:生命之火,燃烧不停!
这两问两答,一问自答几句淡语素描,在“太阳运行着,没有做声”的含情脉脉的情态中,作者从“它洒在我身上的光和热”,找到了“永远清新”、“永不衰颓”、“像太阳一样明亮”的生命之源——“生命之火,燃烧不停”。可见作者只要匠意精心,也能收到淡墨出浓情的艺术效果。
怎样运用白描描写之笔呢?
综上所述,记住四笔之功:1、简笔勾勒;2、寥笔生辉;3、寄语神驰;4、素描出意。描写中灵活选用 。如去北欧观光,到芬兰乡村一瞥,我写了一篇《绿色村情》散文,主要描写那里的人情味。文章一开篇,我就用简笔勾勒描写了一句“在碧水绿岸、浓郁幽静的小村庄,我遇见了几位芬兰人……”这“碧水绿岸”的简笔,为异国人的友情作了铺垫……
总之,在散文写作中,特别抒情性散文和散文诗,常用白描手法来表达作者的内心世界。只要善于用精雕细镂的简笔勾勒,深思熟虑的寥寥几笔,就能达到寄语神驰,素描出意的境界,写出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