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义无价（2）

 

到家了，我紧走几步开了门，我把向雨楠挡在了身后，向在屋里不知正在做什么的妻子喊：

“哎！志宏，你快出来看看，我给你带好‘东西’ 来了”。 话音刚落，背上就挨了一拳，

“谁是‘东西？”声音不大可我听得清楚。我回给了她一个笑脸。

“有什么好东西呀，你也值得喊”志宏边说边从屋里走了出来。我闪在了一遍边。向雨楠走向前一本正经地说：

“嫂子你好？”志宏一愣，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你个小鬼头，是你呀？”

“是我”

“叫什么嫂子，我比你还小一岁呢。你怎么来啦？”

“想你了呗”

“想我？鬼话，你一走就是十几年连个信都没有，也不想我们，早把我们给忘啦。还说呢”。

我插了一句：“这个‘东西’不错吧？”话音刚落，背上又挨了一拳，虽不痛，但挺响的。

“我们公司在生意上与你们这边有点业务，我过来看看，顺便也就到你们家来看你们来了。”

“我说呢。不然你早把我们给忘了。”

“来，快进屋”

多年的不见，少时所创造出来的、尘封了多年的感情都溢了出来。太多的话题，使两个人进屋后说起来没完，我倒成了空气。把我晾在了一边。我只好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做一个听客。插不上一句。不一会儿，向雨楠说：

“快做饭吧，我快饿死啦。”

“嗨，你还真行，还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今天不做饭了吃馆子去。”

“今天不下馆子，就在家吃，我就想吃你亲手做的饭，我给你搭把手。”

说完两个女人到屋里做饭去了，我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想起我们的中学时代，真好。有打有吵也有闹，但从记忆中保留下来的只有幸福、快乐和友谊。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向雨楠有了一种默契。不知是她那一点吸引着我，也不只是我哪一点让她感动。从她的身上总会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也总能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新鲜。她人长得漂亮，性格也随和，人缘也就挺好，她开放的性格让许多男生都想接近，而她内心中又透露出一种力量让人们不可造次。远远的看去，她就像一片天上飘动的祥云。会引起你无限美好的遐想。走近了看，和她坐在一起、走在一起，她是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人。你仔细的看、仔细的想、仔细的欣赏。从她身上透露出来的青春的朝气，和发自内心世界里面的纯真。感染着你，净化着你。看着看着，你傻了。面对着她，或者看着她的眼睛。你刚刚被杂念、庸俗充涨起来的心紧缩了。紧缩的连一丁点藏杂念的地方也没有了，真的。她简直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只可欣赏，不可亵渎。从她的心灵深处透露出一股纯洁的力量。净化着你的心灵。这是许多的男生，在私下里议论他的时候说的。她对我就不一样了，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透亮的，有时话挺多的，从数理化，到天文地理。从理想到生活。我们都能争出个高低来。高兴的时候，无论是谁说了什么话，都不会在意的。有时候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坐着，偶尔相互看一眼，又都是傻笑。就是这样，我们也能坐上一大会儿时间。我们也有矛盾，有时她故意气我，有时我故意气她。但我们的矛盾是不用别人劝解的，矛盾的保留也没有超过一天的，我们相互理解，相互帮助，相互激励。说真的，假如当时向雨楠不走的话，和我走到一起的就不可能是志宏了。

吃过了晚饭，向雨楠要和志宏一起收拾碗筷。志宏说：“你们两个出去透透气吧，我把家里收拾一下。”

“别收拾了，一块去，回来再收拾。”我说。

“你们去吧，我还的收拾一下房间让雨楠住。”

“不用啦，我就住旅馆”

“这是什么话？不行，吃了我们的去住旅馆像话吗？你想让别人戳我们的脊梁骨吗？”

“好吧，今天我又省房钱啦”

“你们去吧”

我很感谢志宏，不知是她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让我们俩独处，总之我从心里感激她的宽宏大量。

出了门，我们向北走去，那里不远就是农田。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走着。田间的小路不好走，又是夜间，向雨楠打了个趔趄，我下意识的扶住了她，顺势拉住了她的手。我没有松开，她也没有抽回去的意思，我们就这样拉着、走着。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手，心中感觉着对方。我不知道向雨楠是怎么想的，我的意识却是模糊的，学生时代的感觉似有非有，现在的感觉又说不上来，好似有一股淡淡的清水在心中向外流淌------。

“你这几年怎样？在做什么？”

“我挺好的，工作生活都挺好的，我有一个女儿-------，”

我们打破了这个僵局，话就多了起来。

“你现在的生活好吗？”

“很好。”

“哦，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

“嗯。”

听到这里我感到向雨楠拉着的手一惊，随后有一点微微的颤动。刚才想拉回去的手，在听到我说的这句话时，又好像没有力气了。随后她又说：

“放心是应该的。不放心你又能怎样？难道你还想背叛志宏？”

“不、不、不。”我赶紧说。说后，我又觉得自己说的话在这个时候很矛盾。不是吗？我现在的行为算不算是背叛呢？自己就算现在有这个“贼心”，也没有这个“贼胆”。况且自己那样做也对不起志宏，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向雨楠。想到这里，我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轻轻的试了一下感觉到雨楠用了一下力，我也就不再坚持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不算背叛，只是拉拉手而已。我这样想，我在给自己找了一个解脱的理由。心里平静了一些。

“志宏对我很好。我不会也没有胆量去背叛她。”

“这一点我在你的家里就看出来了。我相信我们三个人。”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生活。从心里感到幸福。不由的就说：

“我真的很怀念我们的中学时代，那时的我们都是透明的。心里是亮堂的。单纯、天真、纯洁、无忧、无虑，该吵就吵。该好就好。多好的生活呀！每个人的心里虽然有着各自不同的目的。但是爱在心里占据着大部分的位置。爱别人、爱自己、爱生活，更爱友谊。”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会想念那时的生活。因为它是从每个人的内心表现出来的。没有装饰，没有遮掩。每个人都是透明的。每个人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真诚的。我有时真的很想念那时的生活。只是可惜我们当时不知道珍惜，也不懂珍惜。但是我现在心中有一点安慰的是：我们没有浪费了我们当时的时光。”

“是呀。可是你当时差点把我给害了。”

“你这是从那说起呀？我当时可没有——就是想也没有想过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呀。”说这句话的时候，向雨楠把声音稍稍的提高了一点。我心里明白，这是向雨楠她想把我的情绪扭转一下。我接下来说：

“这一点我相信你。可你走的不是时候。你想想，快高考了，你走了。你差一点把我的一生的幸福生活给毁了”

“你也太自私了。你只想到你自己。我当时愿意这样吗？那是我能做得到的吗？有能耐你当时别让我走。我还不是一样吗？你也差点把我的幸福生活给毁了。你到先倒打一耙。说起我的不是来了。”说这些话的时候向雨楠既有点生气又有点委屈。我没有说什么。停了一下，向雨楠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

“我要是不走的话，能让志宏钻了空子。”

“这倒是真的。要是你不走，我们三个人各自不会有今天的生活。志宏对我真的很好。你在的时候，我没有多大的感觉。可你走了。我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心里空荡荡的，脑子好像一下子僵住了，有半月的时间，我的生活和学习简直乱成了一团麻。这时是志宏帮助了我，她给了我不应该给我的以外的一切。也算是她乘虚而入吧。在她的帮助下，我终于挺了过来。我们也走到了现在。走到了一起。”

我说完这些，没有再说什么。向雨楠也没有说话。我用力攥了一下她的手。她没有什么反应。我也不再说了。我明白，是我刚才的话伤到了她，还是什么的。我也不用心去想了。过了一会儿，向雨楠说话了：

“我和你还不是一样？我是在爸爸妈妈的全力呵护下走过来了。没有他们的照顾我现在都不敢想象。不过这都不是我们的原因。后来我给你写过几封信。你都没有回信。为此，我在心里骂了你“绝情绝义”好长时间呢。”

“我根本就没有收到你的信。你把信写哪了？”

“学校呀。”

“哎，我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那个时候这样笨。快高考了，学校是禁止学生通信的。后来毕业了，学校也就自然不给转了，我怎么能收到呀。”

“不过这样也好，成就了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我停了一下说。

我们不说话了，向前走了几步，我说：

“说说你的生活吧。”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经过了半个月的调整。心情平静了下来。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分配了。我又不甘心过那样单调的生活。就下海了。时间不长我就遇到了风浪。翻船了。那时我想死的念头都有。后来我遇到了我先生，在他的鼓励和帮助下，我又站了起来。发展到今天。”

“我们没有走到一起。却都在享受着自己的生活。以不同的形式享受着幸福。我的生活是一条小溪流，是‘荷塘月色’我和志宏平平淡淡。泛舟在溪水、湖面上。相守在宁静的幸福中。你的生活是大海，是‘惊涛骇浪’你和你的先生生活在轰轰烈烈中。享受着冲浪的幸福。相伴与风涛浪尖之中。”

“嗯。我同意你的看法。‘小湖泛舟’、‘湖塘月色’是生活，是幸福的生活。‘骤风暴雨’、‘疾风挺进’也是生活，也能体现幸福。”

不知不觉中我们在田野中转了一圈。看看远处的灯光已见稀少。时间过得真快，夜已深了。我说

“我们回去吧。”

“嗯，”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不知是脚下踩到了什么，还是怎的。褪一软就倒了下来。我一惊，用力的拉了他=她一把，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她站好了，没有挣脱，也不言语。只是把头仰起来，贴在了我的脸上，柔软的头发落在我的脖子里，落在手上。一股淡淡的清香吸入鼻中，直透心扉。这股淡淡的清香和这种相拥的感觉，勾出了我早已深藏多时的记忆。

那是在向雨楠要走的头一天晚上，也是这样一个不太明朗的晚上。她约我出来了。我们坐在路边的田埂上，她并不说话，我们就背靠背地相依着。其实像这样相互不语、相伴而坐的事情我们也有过，我也没有多想什么。我们看着天上的星星、月亮。向雨楠说话了：

“你喜欢星星还是月亮？”

“我喜欢星星。”

“为什么？”

“他是恒星，靠自身发光。”

“我喜欢月亮。它虽自己不能发光，却把自己得到的有限的光芒贡献出来，给在黑暗中的人们以希望。”

“那我就做太阳，给月亮以光辉。让它永远给黑暗以希望。”

“我们分开了，你会想我吗？”

“傻瓜。我们不分开。”

“不分开是不可能的。比如说：考大学-----。”

我打断他的话：

“考大学也没有事，我们也不分开。你报哪个大学，我也报哪个大学。就连专业也不分开。”

向雨楠不再说话了，只是背对背的和我靠着。

“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站了起来往回走。向雨楠脚下一滑，绊了一下，要摔倒了。我一拉，把她抱了起来。我这是第一次这样抱住她。就在我抱住她的一瞬间，我当时胆子大了起来，抱住她没有松开手，她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双手无意间碰到了她的胸部，我的手停住了。她没有生气，也没有惊慌，却用双手把我的手抓住了，轻轻的把我的手移开。她跑走了。

她走后，我不知道是应该为我的“勇敢”而“自豪”。还是为我的粗鲁的行为而懊悔。也不知道今天向雨楠是怎么了。要是在早先我可不敢这样造次，向雨楠也不会让我这样做的。我带着疑惑和不解回到了宿舍。

第二天她就走了。连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今天，我又是那样的把她抱在了怀里。手又无意间抱在了她的胸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啪的一下。我的手挨了一巴掌我赶紧松开了。

“老实点。”

“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志宏已经把一切准备好了。天已不早了，志宏冲我说：“你和儿子睡一屋，我和雨南睡一屋。”

“行，这算是对我的惩罚？还是对你们俩的奖赏？”

。“随便想。”志宏给了我一个诡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