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与我隔睡一堵墙》

红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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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前天的下午，老公接到了老家的报信，说婆母不能说话了，估计快离开人世，我心里一阵紧张难过，因为我的工作关系不能马上与他一同前往返家，老公在与我商量好后，只好老公一人一路狂奔辗转路途，回到了婆母的身边，婆母于当夜的4时40分，终于离开了她热爱的这片蓝天，离开了她生育的六个孩子，永远的走了。 

   带着遗憾和无奈我于凌晨时分启程赶回老家，看到一幅音容画像放置在灵台上方。微笑的面容和蔼可亲，老公一幅疲倦的身躯守候在婆母的遗体前。按照奔丧的规矩礼数完毕后，我也无神的立于遗像之前。说真的，婆母这一生也很不容易，生下两个女儿和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出嫁在相邻不远的地方，但现在的农村外出打工太多，她们也同样在经受这个打工时代的浪潮，远离故土打工找钱去了，所以几年也难得回一次老家，更谈不上回娘家看望母亲。 

   婆母的女儿，我的大姑子和小姑子。大姑子是一个地道憨厚的农村女人，一切都是父母说了算。大姑子的丈夫也是婆母和公公决定嫁去的，大姑子的丈夫是一个孤儿，也是一名军人，年轻时脾气也不好，大姑子为此不知道挨了多少丈夫的打，但大姑子从没回娘家诉说过一个，每一次打架都是别人告诉才知道，老公家里也没人去理论过一次，据说后来大姑子的丈夫不敢再打大姑子了，因为是老公家的男丁们已经长大，大姑子在老公姊妹家是老大，老公是他们家男丁的老二，老公外出当兵的第三年回家探亲，大姑子的丈夫又打她，别人传来话说您家姐姐又被打晕了，老公带上弟兄几个，活活把大姐夫抓出来，好好审问了一番。就这样，大姐夫胆子吓来没有了，从此大姐解放了，不过大姐也真是的，后来回娘家还责怪弟弟们不该去吓他的丈夫，哎可悲的大姐我的大姑子。 

    大姐在夫家生育一儿一女，只是目前生活基于稳定，这次婆母去世，她和大姐夫一同赶回了生她养她的故土，赶回了母亲的遗体前。

   小姑子是六姊妹里最任性的一个，聪明能干，托一双手建立了现在这个像样的家。实属不容易。小姑子的婚姻也是婆母和公公决定的，小姑子出嫁那年才十六岁，说来我也不相信的，但婆母和公公却让小姑子含着泪水走上了这一条她不愿意走的路，小姑子的丈夫是两弟兄，婆母说负担不重，可以让她的小女儿嫁去。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婆母她们的做法对与否，我不能妄加评论，总之那一年我第一次去他们家，小姑子就赶回娘家对我诉说，说她妈妈害她了，把她反锁家里让她出嫁，怕小姑子半道出逃，婆母足足关了小姑子半个月。望着小姑子离开婆母家返回她那个家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悲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因为小姑子的原因，我当时就想与老公分手，回到我的家，我愤怒他们家的无知野蛮。活活葬送两个女人的一生。

   老公那时一千个道歉，说与他没关系，叫我原谅他家所做的一切，哎，经不住道歉，我就成了现在的模样，成了他们家的儿媳妇，成了姑子们心中倾诉对象。今天大姑子和小姑子都在婆母的遗体前，但我看不出她俩有什么好悲戚的，也许这给婆母当年的做法有关吧？但我觉得还是该原谅老人，我相信婆母是希望希望女儿们能嫁好，过好。这一点是决不可否认的。

   婆母的遗体安放在正厅大哥的家里。我也被大嫂安排住在与婆母隔壁的房间入睡，以便夜间点香守灵，这样也好，我好与婆母静静相处，婆母生前许多事情爱与我畅谈诉说，也许今夜婆母还有很多话对我诉说，黄泉路不知道婆母走了有多远，但婆母的故事却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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