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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特别响,非常近》,与我

(2014-02-28 13:5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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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失去

情感

分类: 文艺评论

  看完《特别响,非常近》,真的非常佩服史蒂芬·戴得利的导演功底。这片子被归为文艺片,但我通常在面对文艺片类型的时候,会担心这类片子有太多导演的主观诉说,那样的话,我通常都难以接受。真正的好导演,应该可以不露痕迹地让观众自己得到导演期望的感受。对于充满诚意地讲述故事,探讨人性的片子,我则很喜欢。

  我很奇怪,在前几十分钟之后,我就入戏了,那段主要反映的是父子之间的互动,我想是因为我有生活,我很欣赏父亲的教育方式。当后来我知道这是部911题材电影的时候,我和小男孩一起经历了失去、寻找。这种对父亲的依恋的丢失,带给主人公的痛苦,非常强烈地传导到观众的内心。这部影片虽获奥斯卡提名,但未能获奖。不要说美国人,就连中国观众,相信很多也不喜欢这种揭露伤痛的内容。也只有疑患阿斯伯格综合征的小男孩,才会通过常人不可理喻的寻找,演绎出一段故事。

  这部影片就镜头语言上,有太多可圈可点之处。我的感觉是,虽然看的是译制片,但我全片没法脱离视线——如果做一下别的事情,我得立刻回放。这说明影片的很多信息是通过镜头语言表达的。表达非常细腻,已经超出了一般导演和我能理解的水平。有几处印象深刻。

  男孩回到家中,电话铃响起,男孩没有接,之后是听电话留言,小男孩从冰箱里拿了一杯牛奶,边喝边走来走去,同时打开了电视机,这是一种诡异的平静。如果不知道背景单独看这一段,似乎就是家常动作,但其实这段蕴藏着巨大的情感能量。这段在影片后续闪回中继续出现三四次。无论是观众在第一次看到这段之前已经猜到911背景,还是之后看闪回的时候,极严重的事件、男孩的寻常动作、偏执地不接电话,让观众建立的情感预期迟迟不能发泄。直到影片结尾,第6段电话录音的内容揭晓,电视机中出现了世贸中心崩塌的镜头,男孩瞬间跪扑在地上,右手边是翻倒的装牛奶的玻璃杯和勺子。电影叙事才终于和观众的情感预期相匹配。

  母亲的存在一直很不正常,母亲似乎游离在这个家庭之外,游离在男孩的情感世界之外。从电影开始,就看不到母亲和父亲以及儿子的正常互动。当中间出现男孩骂母亲的时候,观众感觉是不是这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和妻子?在母亲(桑德拉)在办公室接到谢尔(汤姆汉克斯)的电话的镜头中,电话中故作镇静的父亲的声音,说着我爱你,观众和桑德拉一起望向窗外远方的冒着浓重黑烟的世贸中心,这是什么心情?但即使当这个段落说明她是一个正常的妻子。但小谢尔骂母亲在世贸中心的应该是她而不是父亲的时候,观众还是很震惊?并且保留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的结论(这个结论是在片尾才被颠覆的)。但母子的第一次对手戏,观众看到被男孩咒骂而外表平静的母亲的时候,电影留给了观众一系列可能性,并吸引观众继续追寻答案。

  在片中段,爷爷的戏份很重,爷爷的态度是拒绝面对、拒绝追寻、拒绝回忆。和男孩构成了鲜明对比。两个人物的存在,构成了对待逝去和告别的一种思辨。到电影后半的时候,你才会感觉其实祖孙俩完成了一次相互影响相互学习的过程,这估计也是作者和导演最想对观众说的。在镜头语言运用上,片尾,爷爷拎着手提箱回到公寓,缩在走廊楼梯口,奶奶大概是买菜回家,理都不理地贴着他的身体走过,按照平常的速度没有停顿,只是在快进入门廊之前,把自己的购物袋往地方一放,但没有回头。镜头没有出现奶奶脸部特写,只有爷爷能看到目光的脸部侧影。而爷爷在看到奶奶把购物袋留在地上之后,平日里不紧不慢似乎对任何事物都失去激情的爷爷,突然兴冲冲小跑过去拎起购物袋,紧紧跟到奶奶的身后。通过围绕购物袋的一场戏,几十秒钟的镜头,把奶奶对爷爷之前执意搬走(这事是之前通过小男孩望远镜里的一秒钟镜头表达的)的生气与最终的原谅,爷爷被宽恕和接纳之后的兴奋,全部表现了出来。

 

  我很认可这是一部关于告别的电影。最大的失去,就是失去自己所爱的人。但是疗伤之前,先要面对伤痛,清理伤痛。我想,这不但是对911幸存者们如此,对我们所有人都如此。当我年轻的时候,并不知道失去。所谓少年不识愁滋味。独生子女,至少在物质上从小都被尽可能满足,我开始于一个似乎不存在缺陷的生活,也不允许自己的生活出现缺陷。在青春期,有一段时间是最害怕家里着火,后来害怕家里被盗。我的父母总是希望帮我挡掉所有负面的东西,尤其是在中国人中相当忌讳的死亡。我和大多数中国小孩一样没有及时受到过死亡教育。但是生活最终还是会给我上这一课。但死亡不是全部,课程的内容是从接受生命的缺陷开始。不可挽回的失去,总是令人恐惧且拒绝面对。在2001年的时候,显然我失去了健康,有一度我甚至担心睡觉,因为也许睡到后半夜就被痛醒,一切都可以毫无征兆。当时事情对学业和职业的影响,是终生的。当健康暂时回归时,2004年,我失去了自己的门牙。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没有想像中的痛,几乎就是就着伤口洗净血水,然后继续和小伙伴们爬山,晚上回来照吃火锅。但难受的是心理。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可挽回的,为何这么年轻就失去了和其他小伙伴一样的使用门牙的权利?但失去就是失去,你愁也没用。当2012年初的时候,左肩盂唇不完全撕裂,然后在恢复大半年之后被一个不明底细的朋友突然从身后帮我做所谓按摩导致再度疼痛,我会想像在哪天需要攀岩抱石悬吊这样的场合下,我的左肩无法完全上举,那么是不是我再也不能去那些危险的户外线路?我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我想尽快恢复。当我想用活动来复位,我发现我把事情搞砸了——疼痛迁延不愈,直到又过了1年半,我才基本没有特别感觉,但是180°上举再也没有敢尝试。我就像那个爷爷一样,已经选择接受现实,放弃抗争,自然不再尝试。

  其实,也包括接受自己的无能与无知、懦弱与愚蠢。这也是一种失去——失去从前对自己的高期待、高评价。

  我总是小心翼翼地让自己避免错过、避免丢失,但其实,根本的解决办法恐怕是让自己坦然接受已经发生的失去。告别曾经的拥有!让自己坦然,其实远远比告诉自己“要坦然”复杂得多。但这个过程,确实是一个成长的过程。就像影片里的小谢尔,寻找的过程,最终成了疗伤的良药。而且,真的,你会发现,洗去虚妄和浮华的心灵,留存下来的是高密度高质量的乐观、自信和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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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宇注:

  关于阿斯伯格综合征(AS,亚斯伯格综合征):
  我比较倾向于认为,他们是在神经特质与常人的不同的一类人,而不是病人。在孤独症(自闭症)谱系(ASD)中,它是比较轻度的一类。但在各种症候中表现程度并平衡。
  其实,随着心理学和精神病学的观察的深入,越来越显示出现代人在神经特质上的多样性,真正的标准人,可能只存在于教科书中,换句话说,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病。诊断方式正逐渐从标准化征状依据,改为量表,所有人都可以通过量表得到一个值,那么,AS只是在某些方面接近真正病态的临界状态。
  孤独症患者,作为一个整体,他们的智商的概率密度分布,表现为偏度大、肥尾,说白了,就是傻的很傻,聪明的很聪明,但傻的居多。所以,作为一个群体的他们,是非常痛苦而且无助的,在社会竞争中毫无优势。少数高功能自闭症(HFA),成才也常有赖于周围人的帮助和配合。当然,在多部表现AS和ASD人群的电影中,为了增强影片的故事性,都会选择高功能自闭症或在局部有超常能力的病例。而媒体也喜欢把焦点聚集在现实社会的HFA患者上。
  影片中有很多方面细致刻画了AS的症状,所以甚至可以认为从电影分类上这也是一部ASD电影。比如,社交障碍(缺同理心),与门卫和母亲的谈话方式是直接反映,父亲用考察游戏给他创造与人交流的机会是间接反映;刻板行为,有近乎强迫地记数字和数数,还有给考察计划设定规则并在交谈时背诵引用,给谎言计数等;不愿意撒谎;不愿意分享;偏执的恐惧(对老人、交通工具、高楼等)与烦躁;自虐与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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